第三十四章:探秘,源頭
大理寺內(nèi),榮耀聯(lián)盟和京師御動隊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出發(fā)尋找堯天中人的蹤跡,只剩下花木蘭、鎧、蘇烈、伽羅和上官婉兒。
花木蘭主動卸下了身上部分盔甲,露出了上面觸目驚心的傷痕。上官婉兒和伽羅一看,頓時驚得都說不出話來。伽羅道:“木蘭姐,你······你這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夠一聲不吭?”連忙和上官婉兒拿著藥幫她處理傷口。
花木蘭感受到傷口處的變化,雖然藥物止痛,她仍舊“嗡”的輕顫了一下,隨即咬牙強笑道:“不過是那個小朋友的棋子傷害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p> “別裝了?!辨z緩步走到跟前道:“大伙兒都不在,沒必要在這里裝作堅強。”說著順手從伽羅手中接過藥膏,親手輕輕抹到花木蘭的背后。上官婉兒不了解他們的關(guān)系,看著伽羅對她使了個眼色,這就放下手里的藥膏躡手躡腳的退后了幾步,便和蘇烈、伽羅溜了出去。
“他們······他們倆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呀?”上官婉兒頗為好奇:“守約可沒和我說過?!?p> “我們在長城的時候,明眼都能看出阿鎧的心思?!辟ち_道:“但是木蘭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們不清楚?!薄八栽摻o他們些空間。”蘇烈道:“大家都是家人,有些話,早點說出來,對大家都好?!?p> 花木蘭本以為傷口會更加疼痛,但是沒想到鎧的動作很是輕柔,居然沒感受到藥勺觸碰到的痛感,不由得開口道:“阿鎧你看起來很是剛猛,但沒想到只要你細下心來,也能很穩(wěn)健?!?p> “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鎧停手看著花木蘭,微笑道:“不論做什么事情,都應(yīng)該盡全力去做到最好。”花木蘭點了點頭,道:“那么,你對于我,怎樣能夠做到最好?”鎧吃了一驚,沒想到花木蘭竟會這樣問,臉一紅連忙轉(zhuǎn)過身去,道:“我······我愿意做任何能夠讓你好的事情?!?p> 花木蘭見他居然也不怎么掩飾,自己反倒想不好該怎么回應(yīng),只是自己腦海里不自覺的閃爍著蘭陵王脫下面具后俊朗的面容。
“他們兩個······”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把他倆聯(lián)系在一起,連忙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你怎么了?”鎧有些尷尬的回過身來:“是我說錯話了嗎?”連忙上前拉住花木蘭的手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的。你是我們的領(lǐng)袖,但終究是女子,你需要在大家的面前做出強大的樣子,但是如果只是和我的話,有什么想說的話都不必藏著掖著,直說便是。”
“不是······”花木蘭被他這么說著也是滿面通紅,連忙把手抽回來,道:“你很好······是我的問題?!?p> 鎧見花木蘭遲遲不作出正面回應(yīng),也不想再讓她為難,便退后道:“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下次再有這種受傷冒險的事情,讓我來做就行了。你要是真再受傷讓大家知道了,所有人都會傷心的?!庇谜湟暤哪抗饪粗咎m,緩緩?fù)肆顺鋈?,把伽羅和上官婉兒又叫了進來。
“怎么樣了怎么樣了?”上官婉兒很興奮的沖進來,看了看花木蘭的樣子,面色也沉了下來:“唉,是我多嘴了,木蘭姐你還好吧?”
“放心,他們都是爽朗的人,不會出問題的?!辟ち_回憶起之前花木蘭在從金庭城回來之后的情況,知道她可能已經(jīng)有了喜歡之人,于是直接道:“蘇烈對感情這么靦腆羞澀的人都能直言,我相信阿鎧。木蘭姐,你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也許······”花木蘭回憶著鎧的神情,終究不敢直面下去,自嘲的笑道:“我覺得我們做純粹的家人更好。阿鎧對我的照顧,就像兄長一般。我這一生都在照顧我的弟弟,姐姐總能在手藝活上指點我,但很多時候也需要我的保護。我得到過父親的照拂,卻從未有過兄長的呵護,阿鎧······總能讓我感到很暖······很暖?!鄙瞎偻駜汉唾ち_對視一眼,都被花木蘭的話繞的暈暈乎乎的,好似也弄不清什么是愛情,什么是親情。伽羅在心中暗嘆:“可惜啊,住進木蘭姐心中之人不是阿鎧。那又會是誰呢?”
長安地下,多年前的堯天總部,聚集孤兒訓(xùn)練的暗門之前。
李白伸手在鼻子前扇了又扇,惡心道:“這里居然荒廢了這么久了,又是腥臭味又是屎臭味,真讓人受不了!不過明世隱還真有點想法,在這么隱秘的地方修建了這樣的地宮。他會不會真的就躲在這里?”
“不會?!崩钚艙]動巨劍砍斷封住大門的鐵索,又伸手推開了厚實的鐵門,道:“明世隱心知我了解這里的情況,他既然知道我背叛了他,自然不敢再回到這里?!?p> “那我們來這里做什么?”李白道:“莫非這里有明世隱的秘密?”
“也許有?!崩钚诺溃骸斑@里起初就是明世隱偷偷行事的總部,后面便成為他聚集孤兒并且講課訓(xùn)練的地方。直到女帝繼位之后,明世隱以新的牡丹方士身份出現(xiàn)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從此住在了那僻靜的小屋里,時不時去被召往朝廷行占卜之事。這里也隨之廢棄了,但是這里畢竟是明世隱曾經(jīng)的基地,說不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有些道理?!崩畎c了點頭,一手揮出寶劍,在地宮之中亂竄了一陣,將無數(shù)蜘蛛網(wǎng)和堆積已久的灰塵清掃開來。李信掃了掃周圍,緩步走到了一處拐角,悄悄往另一邊的暗角看了看。
“怎么?你在懷念過往嗎?以前在這里過得如何?”李白問道。
“這里的生活一點也不好,每日打來打去,次次都會受傷?!崩钚抛焐线@么說著,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他站在拐角的暗處,看向空蕩蕩的角落,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少年時期自己在暗角獨自訓(xùn)練、涂抹傷口的樣子,感受當初那“小兔子”偷看自己卻以為自己不知道時的感覺。他仿佛明白了,當初那個“小兔子”是多么的幸福。
“我很高興,當初一無所有的我能夠給你帶來幸福,也很感激,你能夠看得起當初一無所有的我?!?p> “這段記憶對我沒有絲毫美好之處,卻仍舊值得回憶?!?p> 他停了一會兒,便徑直往里走了過去,直到一處角落的房間才停了下來:“這就是以前明世隱的房間,只有他自己能夠進去,孤兒們都聽他的話,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樣子?!?p> “我也好奇,他這樣的人,會把自己的住處布置的如何?!崩畎渍f著一劍一腳瞬間打開了房門,兩人一起走了進去,卻同時被里面的場景驚得停下了腳步。
只見房間里說不上混亂,但是到處都是被劈出的劍痕,密密麻麻的掃在墻上、地板上,雖然時間已久,但是卻都能夠真切的分辨出來。李白揉了揉眼睛,道:“這······這砍這么多道劍痕,真讓我有些頭皮發(fā)麻了。他······他這是要做什么?”
李信直接湊近過去,伸手摸了摸那些劍痕,道:“雖然劍痕之間有所覆蓋,但是感受得到,這些劍痕是非常用力刻下去的?!?p> “刻?”李白詫異的也檢查起來,隨即道:“你這個詞用的就很妙了。確實,這每一劍都是萬分用力按下去才刻出來的,他干嘛要這么用力?”“也許是宣泄情感、發(fā)泄痛苦吧。”李信又四下看了看,這四個方向加上上下一共六個方向畫滿了令人密集恐懼的劍痕,看久了實在是讓人難受,他也忍不住伸手直抹自己的臉,不小心一腳踢在了旁邊的床上。
“他也知道自己要躺著啊,不在自己床上刻?!崩畎渍f著一叫將這床踢翻過來。兩人卻一眼看見了深深刻在下面石壁上的兩首詩,兩人對視一眼,便由李信先吟道:
王者大陸·長城
難測風(fēng)云亂世生,飄零孤鳥聚長城。
迷途相遇命中定,堅守家天無與爭。
一卦算清人盡散,痛悲魂墮與邪盟。
幸福平等皆無趣,愛恨虛無吾已瘋。
接著李白繼續(xù)吟道:
王者大陸·長安
太古星辰盛世光,方舟河洛鎮(zhèn)國梁。
眾生無力為芻狗,誓建堯天亂政綱。
入世必將土盡滅,歸隱難忘貧賤傷。
牡丹揚起吾千恨,盛世長安隨我亡。
看完了這兩首深深刻在床下的詩篇之后,兩人同時沉默許久,都沒有發(fā)話,而是先仔細品味這兩首詩的意思。
“原來······他曾經(jīng)把長城當成自己的家,他失去了一切,如今用盡全力想要奪回自己的心愛之物——長城······”李信先開口道。
“這詩寫得居然還不錯?!崩畎椎溃骸暗沁@蘊含著的內(nèi)容實在是有些······凄慘了。他究竟把自己失去一切的責任都推給誰了?如果是河洛的話,那么他刻這么多劍痕就可以理解了,他的痛恨都是對河洛的,他要報復(fù),報復(fù)的結(jié)果就是讓河洛······毀滅還是奪權(quán)?”話音未落,兩人已經(jīng)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便一起轉(zhuǎn)身,直接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