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夜，將至
長安，狄仁杰看見武則天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又想起剛才還在朝堂上見到的武則天，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他猛地退后兩步，道：“你······你真是陛下？”
武則天微微一笑：“如假包換?！彼齽倓傋呱锨皟刹?，狄仁杰猛地一擺手道：“別急！你得先證明你就是陛下，否則我也無法相信你說的話。”
“果真是懷英，還是足夠謹慎。”武則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張帶有絲絲碧血氣息的金色密令，正是當初武則天與狄仁杰約定之時拿著的那張。武則天在皇宮密室內，即便情勢危急，也沒有忘記將它和與上官婉兒聯絡的信號彈一起帶上，可見對此物的重視。
狄仁杰一看，便再無絲毫懷疑，立即跪下道：“參見陛下！”
“趕緊起來?！蔽鋭t天道：“這次應對長安的危機，就靠你們了。莫要在此耽擱了，速速離開！”
······
武則天遇襲當晚，心知各處大臣家里都無法到達，靈機一動想到了在附近集市里安家的達摩，虧得她心思縝密曾經與狄仁杰問過，大概記得達摩住址的位置，于是一路出奔到此。但是達摩當時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聽著外面一陣怪聲連連，他還以為是有敵來犯，于是突然出手，倒把武則天給抓進了自己的屋內。他一看是昏迷過去的武則天，趕緊關上房門，所以那四個黑衣人也沒發(fā)現他和武則天。
武則天清醒之后，立即和達摩訴說了情況。二人懷疑乃是朝中之人所為，但是又猜不透究竟是誰。達摩也沒有聯系其他人的方式，他擔心直接找朝中官員或者京師御動隊會打草驚蛇，于是達摩只能先去長樂坊找楊玉環(huán)商議對策。畢竟楊玉環(huán)此前是堯天成員，又不像公孫離和裴擒虎加入了榮耀聯盟，不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現在只有我們四個人嗎？”回到達摩的住處，狄仁杰托腮道：“現在不能再去找秦大人或者元芳他們求助嗎？”
“至少大理寺、丞相府、太尉府那些地方不能去了?！边_摩道：“我和楊玉環(huán)這種身份的，以前從來不去，現在突然去了，一定會暴露身份。狄大人你也有風險，你可能也已經被注意到了?！?p> “那弈星呢？”狄仁杰聳了聳肩道：“他應該也是無關人員吧？”“小星還是別卷進來的好?！睏钣癍h(huán)立即道：“他太善良，容易相信他人而被傷害。而且他最近一直呆在天牢，你們也知道，現在沒什么事情能引他出來?！?p> “罷了?！钡胰式芸嘈σ宦暎骸熬驼冐?，倒也不是不行，說吧，你們現在調查到了什么信息。”
于是楊玉環(huán)道：“陛下被追擊之時，曾經看到黑衣人的身上有著寶相花的印記。”她說著，武則天一抬手，空中便出現了一個寶相花的痕跡。楊玉環(huán)繼續(xù)道：“我覺得這個印記非常眼熟，于是仔細一想，前些日子長樂坊坊主重金買下的機關舞姬身上就有著這樣的印記。而坊主近些日子都不怎么現身。于是今日我趁著坊主不在，悄悄前去查看機關舞姬，沒想到其中一個機關舞姬居然自己活了過來，還與我產生了交火，我不想誤傷群眾，于是將她帶離了長樂坊，直到遇見狄大人你?！?p> “機關舞姬？原來不是人，怪不得中了我的令牌卻好像沒感覺一樣?！钡胰式苋粲兴嫉溃骸澳敲础ぁぁぁぁぁた捎幸M機關舞姬的確切時間？”
楊玉環(huán)仔細想了想道：“大概就在榮耀聯盟與堯天戰(zhàn)后二十多天的樣子吧？大家都以為這些機關舞姬是用于接下來上元節(jié)的表演的，沒想到居然還用于了襲擊陛下和別的不法勾當?！?p> “看來這個長樂坊坊主應該知道些什么?！钡胰式芡腥溃骸爸挥姓业剿?，才能夠知道有關機關舞姬的真相。玉環(huán)，我們有沒有什么機會見到她？”
“坊主最近都不怎么出現了······”楊玉環(huán)忽然道：“對了，上元節(jié)‘上元奪魁’的時候，坊主應該會現身?！?p> “很好?！钡胰式艿溃骸把巯吕锷显?jié)也沒有幾天了，等上元奪魁的時候，我們便一同出發(fā)，一起去找長樂坊坊主問個明白······嗯等等，我們如果都出發(fā)，誰來保護陛下呢？”
“不必擔心朕?！蔽鋭t天伸手道：“查出真相，才是重中之重。懷英，你現在可有真兇的懷疑對象？”
“說實話，朝中每個人都有嫌疑?！钡胰式艿溃骸暗蔷捅菹卤灰u擊之后，朝中最大的受益者，是司空大人?！庇谑菍⑺究照皤@準使用掌控之力的情況一說。
“司空震？”武則天道：“倒也是說得過去了。自從他回到長安之后，朕不說冷落了他，對他的信任，也遠不如懷英你和相國以及秦大人。大司空乃是極有能力之人，其抱負和野心與朕的想法并不匹配，這也是朕沒有完全重用他的原因之一。沒想到，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掌控之力現在落入他的手中，不知道究竟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壞事出來?！?p> “我還讓元芳和武庚幫忙盯一下大司空嘞?！钡胰式艿溃骸安恍?，必須告知元芳他們現在的情況。即便是暴露了，也在所不惜。”說著就要離開。
“狄大人。”楊玉環(huán)急忙叫住他道：“你和我現在都處于暴露的邊緣。我應該已經暴露了，而你如果回大理寺告知元芳他們，那你和京師御動隊也等于全部暴露了，到時候你們都不能來見陛下?！钡胰式苡X得有理道：“那么······現在上元節(jié)的行動計劃，我們必須今日就定下來。明日我再回大理寺，就算暴露了也不怕。”于是四人便開始商議上元節(jié)的行動計劃。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狄仁杰便離開集市一路往大理寺而去。此時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見不到幾個行人，倒是能見到幾隊巡邏的士兵似乎在搜尋著什么人。狄仁杰心里奇怪：“怎么這個時候叫了這么多衛(wèi)兵？”他著急回去見李元芳他們，也沒有多想，眼看著離大理寺已經不遠，忽然從地下鉆出一個人來，一把將他推到墻邊。
狄仁杰一看正是李元芳，便也沒反抗，只是奇怪道：“元芳，你這是干什么？”
“噓！”李元芳有些急切道：“狄大人你瘋啦？這時候還敢在街上跑？”
“什么意思？”狄仁杰大惑不解：“我堂堂大理寺卿，為什么不能出現在街上？”
“你還不知道嗎？”李元芳無語道：“您被通緝了！說是您和楊玉環(huán)涉及昨天長樂坊旁邊的爆炸案。你們都畏罪潛逃了！圣旨都已經下了，要先捉拿你們倆，而且不進大理寺，直接收監(jiān)！”
“什么？”狄仁杰大怒道：“憑什么這就通緝我？昨天的爆炸根本就沒有傷到任何人！我現在就回大理寺，看看誰敢抓我！”“狄大人，您可千萬不要激動！”李元芳奮力抓住狄仁杰，道：“昨天有許多朝中官員以及虞衡司的部眾剛巧經過，他們都說爆炸死了人，而且就是您和楊玉環(huán)造成的。根據現場的勘測，的確是有一人死在了爆炸當中。魏大人現在不在長安，但是秦大人已經妥協了，同意用長安天眼來找您和楊玉環(huán)。狄大人，您······您還是先避一避吧！”
“混淆事實、顛倒黑白？”狄仁杰眼睛瞪得和燈籠一般大小，內心已是怒火萬丈：“這是枉顧河洛律和刑法的行為！我絕不會放過這些人！”但是又無可奈何，為今之計，也只能隱藏行蹤了，而且還不能回去見武則天他們。狄仁杰只得帶著李元芳先走，并且和京師御動隊其他人全部切斷聯系，這樣才能不把他們都卷進來。
“大唐、長安，莫非真的要變天了？”
······
多日后，上元節(jié)首日。
此時魏征已經從長城返回，他當然不認同對狄仁杰的通緝，一上朝就想去與假武則天理論。但是假武則天根本不回應他，從次日開始干脆就不上朝了，也根本不回應魏征的求見。魏征對此也是無可奈何。而且長安天眼似乎發(fā)現了有關狄仁杰和李元芳的蹤跡，于是李元芳也被通緝。京師御動隊剩下的武庚、狄如燕、林永忠、李楷固和王孝杰也都暫時停職，被軟禁在大理寺內不得外出。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征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開始懷疑眼前的“武則天”的真實性，于是去找秦瓊商量。秦瓊當然也覺得不對頭，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陛下是不是被人給控制了？”秦瓊猜測道：“以前的陛下，是不會做這種糊涂事的。狄仁杰乃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把他給通緝了？”
“真相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但我覺得以陛下的實力，沒人能控制得了陛下?！蔽赫鲹u搖頭道：“不論如何，現在能夠穩(wěn)住長安局勢的只有你我了。狄仁杰被通緝，司空震與榮耀聯盟主力盡在北疆，不知道情況如何，京師御動隊現在也不能行動。今晚是上元節(jié)首日，慶典才剛剛開始，如果有賊子想要發(fā)難，這幾天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不能留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p> “明白?！鼻丨傄颤c頭道：“此次若是魔族搗亂，便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