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出奔，破局
次日，李元芳老早就埋伏在了張揚揚府邸外的草叢里，看著張揚揚回來之后，又出去辦事，他不敢有著任何的放松。等到正午時分，終于看著花弧和花鎮(zhèn)國前來拜訪。他趕緊繞到背后一個“刃遁”又鉆了進去。
花弧正聽花木蓮訴說完了昨晚的情況，李元芳便又一個“刃遁”鉆進了屋內(nèi)。
“元芳？”花弧倒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問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需要冒險進大理寺?！崩钤颊溃骸艾F(xiàn)在狄大人已經(jīng)被抓了，需要京師御動隊其他人幫忙才行。如果我也被抓了，花老將軍······還請幫我把我的鏈子刀交給真正的陛下，陛下會明白情況如何的?！闭f著把鏈子刀遞給了花弧。
花弧接過鏈子刀仔細端詳了一下，喃喃道：“想不到這個時候，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替陛下效力的機會?！庇謱钤嫉溃骸霸?，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大理寺里一定許多人想要抓你。”
“沒辦法了?！崩钤嫉溃骸拔椰F(xiàn)在不能去聯(lián)系陛下他們，會暴露陛下的位置的。沒有了狄大人，光憑我和大和尚以及玉環(huán)姐，能否成功真不好說。除非加上我的其他弟兄，我們才有把握?！?p> “或許我可以試試?！被ㄦ?zhèn)國突然開口道：“我這個年紀，或許可以混進大理寺里?！?p> “哦？”花弧面色有些凝重地看著花鎮(zhèn)國，道：“鎮(zhèn)國，你想好了嗎？此為國之策，不能有任何紕漏。否則，不是你傷性命的問題，還事關(guān)國家之興亡?！?p> “爹，我早就做好準備了?！被ㄦ?zhèn)國也正色道：“爹和二姐都為國奉獻了那么多，我也不甘落后不是嗎？而且只是混進大理寺傳遞消息罷了，沒什么難的。爹您不是也說過了嗎？為國捐軀，死而無憾。二姐現(xiàn)在還在以女兒身守護國家安寧，我要一直朝著她努力進步?！?p> “我們的鎮(zhèn)國長大了呀?！被旧彶唤袊@道：“爹，我也相信我們鎮(zhèn)國，一定能夠完成任務(wù)的。”
“好，事不宜遲，趕緊出發(fā)?！被ɑ∮谑窍葞屠钤紦Q上了府內(nèi)小廝的衣裳，便和李元芳、花鎮(zhèn)國一起離開張揚揚府，直奔大理寺而去。
沒過多久，三人便來到大理寺外?；ㄦ?zhèn)國看著形形色色進進出出大理寺的人，道：“爹······我應(yīng)該怎么混進去呢？”“先抓個身材和你差不多了，剝了衣裳給你穿上，再想辦法進去?！被ɑ『苁枪麛啵謫柪钤嫉溃骸霸?，大理寺內(nèi)地形如何？怎樣能夠找到京師御動隊其他人？”
李元芳想了想，便對花鎮(zhèn)國說明了大理寺內(nèi)的各處設(shè)施，比如如鏡之墻、辦事大堂和案牘之庫。如鏡之墻一般只有狄仁杰會去那里看看，京師御動隊其他人基本不會獨自在那里。所以他們要么在辦事大堂，要么在案牘之庫。如果在辦事大堂那倒是還好，比較近，若是在案牘之庫，恐怕得有一陣好找。
花鎮(zhèn)國聽了半天，起初也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的，好半天才記下來，點頭道：“大概是知道了。”于是三人埋伏在回大理寺正門的必經(jīng)之路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身材與花鎮(zhèn)國相當?shù)莫氉苑祷氐拇罄硭旅芴?，三人當即一擁而上把他給打暈，同時將衣裳給花鎮(zhèn)國換上了。
“還挺合身的?！被ㄦ?zhèn)國試了試，喜道：“就是我這模樣，不知道適不適合大理寺?！薄耙仓荒苋绱肆??！被ɑ〉溃骸霸伎隙ㄊ遣荒芑厝サ?，爹我也認識不少大理寺的人。鎮(zhèn)國，這次真就靠你了。不過你這樣子······倒是太年輕了些······”于是又去附近弄來了些假胡子粘在花鎮(zhèn)國的臉上，這才點頭道：“去吧鎮(zhèn)國，一切按計劃做，不會有問題的?！闭f著將鏈子刀遞給他道：“先藏好，見到人之后那給他們看，他們應(yīng)該就會相信你的?！崩钤家颤c了點頭。
花鎮(zhèn)國收好了鏈子刀，深吸口氣，這便強行邁著大步走進了大理寺內(nèi)?；ɑ『屠钤寄克椭M去直到消失，這才又商量起來?；ɑ〉溃骸霸掚m這么說，但是鎮(zhèn)國畢竟年紀太小，萬一被看出破綻該怎么辦？”
“那就得留一步后手了?！崩钤纪腥溃骸叭绻覀儼汛罄硭陆o攪亂，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把大理寺攪亂？”花弧疑惑道：“你想怎么做？”
“花老將軍?！崩钤歼@時候正色道：“如此冒險行事，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接下來要是我也被抓了，您可一定得確保陛下的安全?！?p> 這時候花鎮(zhèn)國正按照記憶往辦事大堂走，從里面出來不少密探看了他幾眼，眼神都不太正常，但也沒說什么?；ㄦ?zhèn)國心道：“看來這大理寺的人多，大家也沒法全部都互相記得?！北銖街闭业睫k事大堂，他四下看了看，雖然這里有些嘈雜，但完全沒發(fā)現(xiàn)京師御動隊幾人的蹤影?；ㄦ?zhèn)國的心不禁沉了下去：“他們不會在案牘之庫吧？真倒霉啊······”
“喂！你小子?xùn)|張西望干什么呢？”一個坐在辦公臺前的密探小頭頭忽然指著他道：“辦完事了回來報名號還腰牌！傻愣著做什么？第一天上班嗎？”
花鎮(zhèn)國被他說得一愣，趕緊走上前將腰牌解下來遞給他。小頭頭拿筆在紙上記了記，頭也不抬道：“啥名字？”花鎮(zhèn)國趕緊收手回來看腰牌。這頭頭很不耐煩道：“你是傻了？自己叫啥名字不知道啊？嗯？我怎么好像沒見過你??？你不會真是第一天來上班的吧？不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兩天也沒收新人?。烤退闶切氯?，也不該一個人出去干活才對。”
“我······我······”花鎮(zhèn)國正啞口無言，忽然外面?zhèn)鱽韼茁暣蠛埃骸巴ň兎赋霈F(xiàn)了！李元芳出現(xiàn)了！快抓住他！”只見李元芳揮舞著手中飛鏢，沖進大理寺內(nèi)大喊大叫道：“我們是無罪的！狄大人是無罪的！同僚們，你們要相信我們！”
“呀呵？”這頭頭這下坐不住了，也不管花鎮(zhèn)國直接沖了過去，指著李元芳道：“元芳！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和狄大人，但是圣旨已下，只要遇見你們便先抓了再說！也別怪我們不顧同行情誼！只要你不反抗，我們也不會傷你的！”于是一眾密探全部朝著李元芳圍了過來。
花鎮(zhèn)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再幫我吸引注意！”想到這他趕緊拔腿就跑，一路朝著案牘之庫跑去，路上眾人一聽李元芳出現(xiàn)，全都往這邊趕過來，根本沒人管他。
花鎮(zhèn)國一路按照李元芳的指引跑進案牘之庫，果然發(fā)現(xiàn)京師御動隊五人正無精打采的坐在里面，正無聊地翻閱著過往的一些案件記錄。
“真無聊啊?！钡胰缪啻蛄藗€哈欠，又伸著懶腰道：“什么時候能證明叔父和元芳的清白?。课覀儽焕г谶@都快無聊死了?！?p> “這個案件記錄就有問題嘛。”王孝杰把有關(guān)狄仁杰、楊玉環(huán)的爆炸案案牘看了又看，很是不滿道：“就這么點證據(jù)就說狄大人和楊玉環(huán)有罪？太不合理了吧？”
“那也沒辦法啊。”李楷固愁眉苦臉地道：“圣旨已經(jīng)下了，我們再不滿又有什么用？陛下又不會單獨召見我們?！?p> “喂——”花鎮(zhèn)國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撞在武庚所在的桌前。武庚皺了皺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出······出事了······”花鎮(zhèn)國趕忙拿出李元芳的鏈子刀道：“長安······要變天······”狄如燕、王孝杰、李楷固和林永忠一看鏈子刀，急忙全湊上前。花鎮(zhèn)國立刻把狄仁杰被抓、李元芳求援準備暗中捉拿長樂坊坊主一事盡數(shù)說了出來。
“什么？陛下是假的？”五人都吃了一驚，但是他們也認識花鎮(zhèn)國，他又拿著李元芳的鏈子刀，說的話肯定不會有假。李楷固急忙問眾人道：“那我們該怎么辦？沖出去嗎？”
“一定會被阻攔?！绷钟乐业溃骸暗覀円矝]得選了，既然敵方是有備而來，肯定已經(jīng)在監(jiān)視我們了。我們不來硬的，恐怕接下來給我們的就不是軟禁了！”
四人都覺得有理，立即全部拿出武器。武庚怒吼一聲，縱身一躍召喚出白銀鎧甲，徑直朝著案牘之庫大門沖了過去。本來這里還有不少人守著，一看武庚這架勢，剛想拿武器，早被武庚一把一個全給掀翻過去。
六人正跑到辦事大堂，此時大部分人都已被李元芳引走，更無人阻攔。他們正想沖出去，忽然聽外面喊聲連連，立時間沖出五十多官兵，拿著刀槍和盾牌便在大門外一擋，只聽一人喝道：“京師御動隊意圖聯(lián)手狄仁杰、李元芳行惡，全抓起來先！”六人一看不好，急忙全撤了回去。
“這個監(jiān)視傳信傳的還真快！”王孝杰忍不住怒罵道：“這么快就叫人了！都不是大理寺原本看我們的人！”
“他們早就在外面埋伏了人了?！钡胰缪嗟溃骸八麄円恢睋?dān)心我們會有所行動，早就想著制住我們了！”武庚道：“只能從內(nèi)而外破開一條路，從后面翻墻出去了！快！等會要是調(diào)更多人來包圍這里，我們插翅也難飛！”于是一蓄力朝著一處較為薄弱的窗戶打過去，李楷固也開始防御形態(tài)朝著窗戶撞過去。
只聽清脆的“卟啉”破碎聲響起，窗戶便被兩人合力打破，六人急忙一起鉆了出去。武庚一發(fā)力便帶著花鎮(zhèn)國一起翻墻而出，另外四人輕輕一躍，也一起逃了出來。
六人還沒走出多遠，只聽前后同時響起陣陣腳步聲，仔細一看，便已經(jīng)被數(shù)百弓箭手前后包圍。
“京師御動隊！還不束手就擒？倘若還敢抵擋或者逃跑，就別怪我們放箭了！”
“這不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嗎？”王孝杰愕然道：“怎么連禁軍都跑出來了？”“顯然我們早就被盯上了?！崩羁痰溃骸安贿^禁軍還是不太了解我們，對打我們確實不占優(yōu)勢，但是論輕功，他們怎么追的上？”
“他們帶的都是強弩，你只要被傷到一點，幾乎就沒啥戰(zhàn)斗力了。趕緊走吧，我扛住他們?！蔽涓f著，雙臂同時便打變?yōu)槔亲?，已是蓄勢待發(fā)。
“武庚？你干什么？”林永忠吃驚道：“要走一起走??！”“看不清形勢嗎？”武庚斥道：“禁軍在此，肯定有人得留下了！你們還不快走？可別讓這孩子被傷到了！快走?。 彼娜擞X得他說得也有理，于是狄如燕趕緊抱住花鎮(zhèn)國縱身一躍，王孝杰、林永忠和李楷固緊隨其后，一起躍上了旁邊的屋頂。弓箭部隊正要放箭，武庚立即大吼一聲，將一股強勁氣流朝著他們卷過去，隨即掄起狼爪朝著他們狂奔而來。
······
當晚，夜幕降臨。上元節(jié)第二日活動開啟，長樂坊、曲池坊、郢酒坊三坊之宴，上元奪魁。三坊之中誰的人氣最高，便可成為今年的魁首，得到女帝親賜“上元魁坊”牌匾。
“今年三坊，不知誰能奪魁?！边_摩和楊玉環(huán)緩緩來到長樂坊附近，看著夜晚燈火通明的長樂街，達摩忍不住嘆道：“如此繁盛之景，可惜只是表象，在此之下，居然隱藏著如此巨大的危機?！?p> “我還是懷念前些年呀?！睏钣癍h(huán)道：“以前長樂坊有我和阿離，對比其他已是占盡了優(yōu)勢。不過曲池坊和郢酒坊也各有應(yīng)對之法，曲池坊請了上官婉兒展示書法，郢酒坊則傳聞要請李白親自登臨品酒。只是可惜李白只在一入長安的時候參加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沒來了，郢酒坊也只有那一次奪得了魁首?！?p> “現(xiàn)在的李白，早已不是過去的詩仙了?！边_摩嘴角一揚：“這些娛樂之事，他已經(jīng)看不上了?，F(xiàn)在的他，隱匿于東方市鎮(zhèn)之中，打擊那些中央解決不了的罪惡，豈不是比以前參加這些商業(yè)活動要有意義的多？”
“那是當然。”楊玉環(huán)點頭道：“我們自當與他一樣，做更多對世間有意義的事情！狄大人不在，我們可得更謹慎些，現(xiàn)在坊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現(xiàn)身為觀眾們進行介紹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長樂舞榭！”這長樂舞榭乃是整個長安最大的歌舞坊，每年都能傳出各種各樣的八卦，有不少還都會莫名其妙的傳入李元芳的耳朵里，從而被他記入他那探案小本本里。
楊玉環(huán)披著一身潔白的異域服飾，達摩也穿了衣服戴上帽子，兩人一起穿過長樂街來到坊車站，坊車是長樂坊的專屬交通工具，人們坐在坊車內(nèi)跟著坊車的固定行跡，可以逛遍整個長樂舞榭的每處舞臺，如果到了哪處覺得感興趣，便可下車停留觀賞一陣，想要換場還可重新上車，極為方便。
此時原本屬于公孫離、楊玉環(huán)的中央舞臺已經(jīng)換了人，只見一從未登臺過的舞姬正在表演全新的歡悅舞蹈。聽長樂坊坊主介紹，這位舞姬天賦異稟且勤奮向上，會是未來長樂坊的頭牌。
楊玉環(huán)眉頭一皺，忍不住道：“我可從未見過這個舞姬？這又是哪里來的？不會是······”
“你也是這個猜測嗎？”達摩扭頭說著，兩人便異口同聲道：“機關(guān)舞姬？”
兩人這便確認了現(xiàn)在的情況，看著長樂坊坊主似乎準備退場將舞臺完全交給機關(guān)舞姬，他們準備行動悄悄追過去。忽然只聽上方一陣炸裂聲響起，便看見狄如燕、王孝杰、李楷固和林永忠打破上層圍欄，一起從二層的坊車中躍下，直取長樂坊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