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濺,長街
弈星和王孝杰聽了醍醐杖的話,急忙追問道:“難道真兇就在附近?”醍醐杖樂呵道:“人人都以為躲藏在昏暗的角落才不易被發(fā)現(xiàn)。但是實際上,在喧鬧之中隱匿,才更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弈星和王孝杰聽了這話,分別往四周看了看。醍醐杖道:“光看是看不到的。這些人吶,總是知道要隱藏自己?!蓖跣⒔茉缫淹旃罴谑?,道:“多謝老前輩了?!鞭男且彩种邪蛋滴樟藥酌镀遄?,緩緩走上街道查看周圍。
“似乎沒看到什么可疑人物???”王孝杰左看看右看看,不顧著那些來來往往走過的人,只盯著坐在原地和其他人說話的人物。他看不出什么問題,只得道:“大部分人衣著都奇奇怪怪的,總不能說他們都是可疑人物吧?難道都抓起來?”
弈星緩緩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禁聲,似乎在仔細傾聽著什么。王孝杰見此,也仔細聽了起來??芍車挥芯徛林氐娘L(fēng)聲、喝酒人們的說笑聲,其他的聲響早已被完全蓋過,只有許多他不認識的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他什么特別的東西都聽不到。
“沒啥啊?!蓖跣⒔苷谝苫?,弈星的身子忽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伸手往前一指,驚呼道:“老師!”
“啥?”王孝杰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四個人正坐在前面一處酒肆的角落,身上都披著不同的異域服飾,根本看不清面目?!澳阏f明世隱?他長這樣?”王孝杰根本認不出來。弈星卻道:“服飾可以改變,面具可以改變,但是神態(tài)和聲音我都是最熟悉的!老師,你不能······”
他正說著,那四人中背對著他倆的一人忽然從桌子下面掏出一把兵器朝著他倆就捅過來。王孝杰“喲吼”叫了一聲,連忙將弈星拉開。與此同時醍醐杖“嘿嘿”壞笑一聲,攔在他們的跟前,用手中撥浪鼓大錘一撥,便擋開了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镋。
“我們合作歸合作,但是不可傷害我的學(xué)生!”明世隱看著宇文成都出手,早已按奈不住,直站起身子怒視著東方貪和西門嗔:“你們恐怕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與我為敵吧?”
“放輕松啦?!睎|方貪滿不在乎道:“反正你很早不就對付過我們嗎?再說了,堂堂明老師,在堯天建立之初,難道學(xué)生還少過?明老師啊明老師,這些所謂的學(xué)生,大多數(shù)都落得了怎樣的結(jié)局?你心里恐怕比我們還清楚吧?”
“反正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早些脫身了吧?!蔽鏖T嗔道:“京師御動隊的人已經(jīng)找過來了,這群兔崽子雖然威脅不到我們,但是叫人來的話還是非常麻煩的。”明世隱還是有些不安地看著弈星的方向,東方貪忍不住嘲笑道:“既然這么關(guān)心他,不如跟他一起去打啊,看看長安守軍抓不抓你!”
明世隱瞪了他一眼,道:“做好你們自己就行!我會去利用金庭城寶物引發(fā)勢力爭奪,但是你們······”“明白?!蔽鏖T嗔慢悠悠地說道:“引爆千燈,將繁華付之一炬。最好你也能夠得手,否則······”
此時宇文成都收回鳳翅鎦金镋,直盯著醍醐杖道:“哪來的老家伙?不要命了?”醍醐杖笑嘻嘻地提著撥浪鼓大錘,道:“我只是個路過的老年人,大家能不能和氣生財······”“路過還不給我滾開?”宇文成都大怒地再次掄起鳳翅鎦金镋:“不想死就讓開!”說著又砸下去。醍醐杖用大錘一架,同時身子輕輕躍起,靈敏的一腳踢在宇文成都的胸口,竟直接將他踢得退了一步。宇文成都心下大為光火,大叫一聲原地凝聚出一道白金色的光芒,朝著醍醐杖一指,便又一擊劈出去。
“快閃啊!”醍醐杖暗叫不妙,連忙向后退避。王孝杰連忙一箭朝著宇文成都射過去,同時拉著弈星躲開。
弈星雙手各自扣住四枚棋子,剛想要動手,只聽明世隱的聲音悠悠傳入耳中:“若要開啟天元,方先知其帶來的后果。如果會造成騷亂與損失,恐怕你無法承擔(dān)。莫要淪落到與我相同的境遇之中,你的未來······還很寬廣······”
弈星頓時一怔,如一根木頭般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宇文成都已經(jīng)擊退醍醐杖,又一擊將這間酒肆的木桿打斷,整個酒鋪半邊都在他一通亂打之下被打翻,剎那間倒塌了下去。
“想制造騷亂脫身?哪有這么容易!”王孝杰想到這趕忙將信號槍朝著天空一打。此時李元芳和狄如燕也已聞訊趕來,王孝杰趕忙道:“找到那群人了!這家伙顯然是想引起騷亂,快保護其他人脫身。”
“是他?”李元芳一眼便認出了宇文成都,隨即道:“要是讓這家伙殺起來,我們承擔(dān)不起損失,趕快疏散人群,遠離這里!”狄如燕和王孝杰連忙往后退出去,疏散周圍的人群。
“長安的賊子們!”宇文成都早已將酒鋪里的東西都砸得稀爛,這時候才拖著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店老板走了出來,長嘯道:“你們就這點本事嗎?”
“你有什么仇怨,自該去尋那債主,何必為難無辜之人?”醍醐杖此時瞪大了他那小眼睛,有些憤慨道:“傷害平民百姓,乃是武將之最大罪過?!?p> “債主?我的債主就是所有的大唐人!”宇文成都狂笑道:“花木蘭啊花木蘭!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把你所愛的一切都給毀掉!”
“你怕是神經(jīng)病了吧?!崩钤嫉溃骸安徽撃阌性鯓拥某鹪梗垢腋ё迦藖磉@里撒野?”“小兔崽子!”宇文成都一舉鳳翅鎦金镋,喝道:“你若是想攔我,就只有死!”說著正要攻擊,只聽他身后一聲“呦~來戰(zhàn)”的喊聲響起,只見朔風(fēng)刀將手中大砍刀上連接的鏈刃甩了出去,正中宇文成都的后背。宇文成都回身一掄鳳翅鎦金镋,砸在朔風(fēng)刀的大砍刀上,將他擊退了一步。
“死在我的刀下是你的榮幸?!彼凤L(fēng)刀擦了擦嘴角,又沖上前一下“豪氣斬”將一道刃風(fēng)朝著宇文成都劈過去。宇文成都怒道:“哪里來的異域人士,也來送死?”毫不躲閃硬受了一下“豪氣斬”然后將鳳翅鎦金镋朝著朔風(fēng)刀刺過來。
朔風(fēng)刀不慌不忙,又一下強化版“豪氣斬”朝著宇文成都落下來。宇文成都只覺渾身一震,鳳翅鎦金镋才剛剛出手,就被強力震飛,打斷了這一下的攻擊。
“不論有何仇怨,都不該在此濫殺無辜?!滨冗@時緩緩走上前,訓(xùn)誡一般地拿起自己的撥浪鼓說道:“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宇文成都掃了掃朔風(fēng)刀和醍醐杖,咬牙切齒道:“不知道哪來的一個獨眼龍和老不死的。既然你們決心和長安站在一起,就別怪我出手狠辣了!”他正說著,猛然間高高躍起,就要朝著朔風(fēng)刀和醍醐杖落下來。
朔風(fēng)刀和醍醐杖身子周圍同時召喚出洶涌的氣體包裹自身,形成防御一般的護盾。眼看著三人就要正面迎擊,忽然有一黑一白兩枚棋子分別落在了宇文成都的跟前,轉(zhuǎn)瞬間便引發(fā)了劇烈爆炸。宇文成都正在蓄力,怎奈還是被棋子的爆炸強行打斷,向后退開了好幾步。
“他的出手吟唱時間很短,但是卻可以打斷?!崩钤歼h遠地看得清楚,扭頭和弈星對視一眼,便抓起背后飛鏢一下“刃遁”朝著宇文成都攻過去。
“礙事的東西可真多!”宇文成都暗罵一聲,看著李元芳正要從地下鉆出來,他用鳳翅鎦金镋一指就要刺過去。不料李元芳只是虛晃一槍,將兩把飛鏢從地下甩了出來,他自己則溜到另一邊,拔出鏈子刀朝著宇文成都腰間攻去。
宇文成都奮力用鳳翅鎦金镋將飛鏢擋開,只得硬受了李元芳一刀。李元芳看著他似乎沒怎么受影響,心道:“這家伙還真是皮糙肉厚,想要破他或許得用法力試試?!贝藭r弈星從側(cè)面甩出棋子封住宇文成都撤退的方位。宇文成都知道他黑白子爆炸的威力也不敢輕易靠近,只得正面去迎朔風(fēng)刀和醍醐杖。
“看你不爽,來決斗吧!”隨著朔風(fēng)刀一聲勁爽的長笑,他和醍醐杖一起沖上前去。醍醐杖往前一撞,伸手一抓直接將宇文成都綁在自己背后的明燈之下,隨即朔風(fēng)刀猛力一砸,將宇文成都砸得跪下了半邊膝蓋。
“這是什么玩意兒!”宇文成都大怒道:“去死吧!”說著將鳳翅鎦金镋往前橫著撞出去,正好撞在朔風(fēng)刀和醍醐杖的小腹和胸口的位置,將兩人一起擊退數(shù)步。可是他想要撤退,卻發(fā)現(xiàn)被牢牢捆在明燈周圍,根本無法逃脫,僅僅是一根細微的繩子,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將他束縛住。
此時魏征已經(jīng)率領(lǐng)數(shù)百禁軍趕到附近,王孝杰和狄如燕也都趕了回來。宇文成都一看不好,便想用鳳翅鎦金镋砍斷綁在自己身上那散發(fā)著金光的繩子,怎奈卻毫無作用。
“被明燈捆住,就別想逃脫了?!滨人α怂κ种袚芾斯模骸鞍涯阆拗圃谶@里,至少你不會再去害人了?!彼凤L(fēng)刀也道:“哈哈,完勝。你就老實在這呆著吧,俺們雖然是異域人士,但沒有像你一樣喜好殺戮的?!?p> 宇文成都不再說話,只是警惕的看著四周。魏征很快便引著盾牌兵和弓箭手來到近前。李元芳連忙過去道:“大人,這人應(yīng)當(dāng)是兇手之一,我懷疑明世隱和四大門徒也都在附近,但是讓他們走脫了?!?p> 魏征感到有些遺憾,只得道:“先把這家伙抓起來,就算不是正主兒,也該知道些消息了?!?p> “呵呵,想要抓我?就憑你們?告訴你們,即便我們死光了!怨念也會一直盯著你們!直到你們?nèi)繙缃^!”宇文成都冷笑一聲,突然舉起鳳翅鎦金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
“不!”魏征剛剛沖上前,卻也只是被濺了一臉鮮血,宇文成都早已向后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只留下一地濺出去的血液,和充滿怨念與仇恨的眼神。
“真是無法理解啊。”狄如燕搖了搖頭:“究竟是怎樣的怨念,讓他一個人類寧愿為魔族而死,也不愿為人類而戰(zhàn)呢?”“我們恐怕永遠無法理解這樣的人了?!崩钤紘@道:“他究竟失去了怎樣重要的東西?魔族又給了他什么?或許······我們無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