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搜索，夜殺
次日晚，秦瓊府邸。
百里玄策、上官婉兒、達摩和李元芳換成黑色夜行衣蒙了面，一起落到了秦瓊府邸中一處房屋之后。
百里玄策緊張地看著滿眼血絲、雙目紅腫，但還在努力瞪大眼睛的上官婉兒，道：“婉兒姐，你這這么長時間也不休息一下，身體頂不頂?shù)米“?？”“不重要的?！鄙瞎偻駜褐欢⒅胺降臒艄猓骸熬炔换厥丶s，我再在這茍活又有什么意思？孤身一人，和死了沒什么兩樣?！薄鞍ヒ彩??！卑倮镄咭驳溃骸皼]有哥哥罩著的小瘋子，一個人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呢？希望我們能早些發(fā)現(xiàn)有用的線索，把哥哥救出來呀?！?p> “可你們真的確定在秦瓊的府邸能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嗎？”達摩有些難受地扯了扯自己的夜行衣：“穿著衣服就是不舒服?！?p> “回憶起大明宮里那個魔族人的武器，類似鋼鞭一樣，這點和秦瓊的雙锏是吻合的?！鄙瞎偻駜航忉尩溃骸八运南右蓵容^大，而且現(xiàn)在他不在長安，來到他的府上搜索成功的幾率會更大?！?p> “而且除非那個什么魚保家作偽證，否則秦不檜的嫌疑很小?！崩钤家侧洁熘溃骸翱上姨锰么罄硭旅芴?，現(xiàn)在也得干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趕緊吧，早點找到線索，我們也好早點離開?！?p> “我去搜搜秦瓊的房間。”李元芳仔細聽了聽周圍并未有什么聲音，于是回頭道：“人太多反而動靜大，來一個跟我一起找東西，其他的留在這給信號吧。”“我去吧。”達摩摘掉拳套掛在腰上，跟李元芳一起溜了進去，百里玄策看著上官婉兒有些恍惚，便試探問道：“婉兒姐，你這狀態(tài)不對啊，要不然還是先去休息吧?！?p> “沒事，既然來了，就得把事情做好?！鄙瞎偻駜旱溃骸拔覀円蝗艘贿?，放風(fēng)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夜晚，清風(fēng)拂面，上官婉兒靠在一面高墻之前，感到疲憊不已，她甩了甩頭，伸手捂著自己額頭道：“沒事，我可能只是需要再冷靜冷靜?！?p> “用筆者，天也，留美者，地也?！鄙瞎偻駜弘p目無神的盯著散發(fā)著黯淡熒光的明月。她甩了甩自己的墨筆，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出前些日子百里守約對自己訴說那些人生道理時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怎么······就你的見識，也要繼續(xù)教育我嗎？不過也對，遇見你之后，我也認同了，未來還是很美好的，停留在過往的仇恨之中，只是和自己過不去?！?p> 等她仔細看了看周圍，百里守約并未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的神情不禁又恍惚了起來，喃喃道：“言為心聲，字為心畫。守約啊守約，你還好嗎？我們還能再相見嗎？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怎樣的圖畫嗎？不如······我們試試看吧?！闭f著抖起畫筆正打算迎空書寫，忽然看見自己的正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背對著自己，飄著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倒是和之前百里守約背后的青黃色披風(fēng)很像。
“守約？”上官婉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道：“是你嗎守約？”眼前這人右手之上似乎拿著一條項鏈一般的東西，他將那小東西在臉上放了放，隨即一抖那暗色銳利的鐵尾，一轉(zhuǎn)身將手中的黑槍對準了上官婉兒，一槍“嚯”的轟擊出來。
“什么？”上官婉兒連忙舒展雙臂，閃避開來，那黑色的粗實子彈擦著她的耳垂流矢般飛過，驚得上官婉兒一筆指著他道：“你······你究竟是誰?！?p> 周圍的空氣中不住地回響著“嘿嘿呵呵”的低沉嬉笑聲，讓上官婉兒不由得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她抖了一個激靈，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人，還是不敢置信道：“百里守約？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槍有點餓了！”百里守約說著，又瞄準了上官婉兒一槍打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聚于他那惡魔般兇惡的槍響聲中。上官婉兒不得不接連閃躲，反身一揮筆，將許多墨汁朝著百里守約抖去。
“在我這兒，你可以選擇很多種死法！”百里守約口中低吟一聲，突然朝著上官婉兒極速竄來，近距離對著她接連開槍。上官婉兒不敢對他動手，身子一躍跳出秦瓊的府邸，落到外圍街市樓房之間，百里守約在墻頂一停，也迅速追了下去。
上官婉兒突然一個急停，回身一撲，在自己留下的墨汁之間不斷地穿梭起來。百里守約一怔，連忙一擊“逃脫之槍”朝前射出，隨即向后逃出兩步，不再追擊。上官婉兒在空中躲開他這一槍，同樣停步問道：“你這究竟是怎么了？”
“若是想要救人，便拿傳國玉璽來換！”百里守約一揚手道：“至于去哪來換，等你拿到傳國玉璽之后，我自會告訴你。”說著轉(zhuǎn)身要走，上官婉兒連忙喝道：“慢著！我憑什么相信你會放了守約？他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闭f著縱身朝著百里守約又沖過來。
“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嗎？特工魅影已經(jīng)放你一馬了，最好不要再回來自尋死路。”百里守約身子一閃躲過上官婉兒一沖，上官婉兒也沒出手，只是從他身旁閃過。百里守約回眸一笑：“別白費力氣了，你不敢動手的。”隨即迅速竄了出去。上官婉兒看著那黑黝黝的背影，喃喃道：“特工魅影？傳國玉璽？原來如此！”明白過來道：“原來畫中四大重臣盯著的就是那傳國玉璽！西門嗔，你們的目的，還是被我找到了！”
因為百里守約的槍聲，這一片的居民都被驚動，其中就包括秦瓊的府邸。百里玄策、李元芳和達摩趕緊撤了出來，上官婉兒接應(yīng)了他們一番，便帶他們一同返回了大理寺，與狄仁杰和他們訴說了自己所見，
“哥哥變成黑色的了？”聽了上官婉兒的訴說，百里玄策心中憤恨之意更盛幾分，喝道：“不行，就算是和他們同歸于盡，也不能讓傳國玉璽落入他們手中！”
“是嗎？”狄仁杰倒是頗為詫異道：“玄策，你不想救守約了嗎？”百里玄策兩眼血紅的說道：“想救當(dāng)然想救，但真讓他們得到了那什么傳國玉璽，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被殘害。如果哥哥沒事的話，他也不會希望看到這種情景的?！?p> “好！”狄仁杰不禁贊道：“不愧是榮耀聯(lián)盟的人，還是心系天下更多。我會將玉璽之事稟告女帝，現(xiàn)在大理寺全部密探全體出動，根據(jù)守約剛剛現(xiàn)身之處進行搜尋！”
百里玄策摸了摸自己腰間掛著的自己雕刻的百里守約的掛墜，喃喃道：“哥哥······玄策相信，你一定會平安的?！弊谝慌源采系睦钚趴戳丝此?，內(nèi)心百感交集，道：“是啊······玄策，我也相信一切都會平安的。就像我們當(dāng)年一般，不論遭遇了怎樣的困哪，卻依舊能夠平安活著?！?p> “對了，你們搜尋到什么有效證據(jù)沒有？”狄仁杰又問道。
“呃······狄大人，確實是有一些?！崩钤紦狭藫项^，拿出來幾張文件道：“就在秦瓊辦公的房內(nèi)，找到一些零零散散的信件，是秦瓊和來俊臣來往的信件?！?p> “什么？”百里玄策吃驚道：“莫非真的是他？”狄仁杰掃了掃信件的內(nèi)容，疑惑道：“朝堂之上秦瓊與來俊臣看起來沒什么聯(lián)系，怎么到這里感覺聯(lián)系還挺密切的樣子？”
“狄大人，我倒是覺得不可輕信?！边_摩在一旁道：“說實話，我們找到這些，沒費什么力氣，有幾張甚至直接就在桌子上，好像生怕我們看不見一樣。所以我懷疑······”
“嫁禍？”狄仁杰和達摩對視一眼，從他眼眸之中，閃爍出仿佛看透一切的光芒：“既然如此，我倒是又有了一個想法。大和尚，你能做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嗎？”
“什么意思？”達摩不解其意。“就是用暴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钡胰式軗]拳打了打李元芳的腦袋，李元芳當(dāng)即嗷嗷直往后退。
“這倒是可以?！边_摩點頭道：“不過要找誰？”狄仁杰嘴角一揚，伸手搭著達摩的肩膀道：“現(xiàn)在就去。”
“秦瓊！秦瓊！你還我哥哥來！”百里玄策在一旁聽了一半，倒是很是激動的懷疑其秦瓊來，于是對著墻壁大吼著。一旁的上官婉兒已是困頓無比，但還是下定決心般地問向李信道：“殿下，值得嗎？這一切值得嗎？”
“什么東西值得不值得？”依舊躺在床上的李信一臉頹然的問道。上官婉兒看了看他，難掩眼中失落之色，這次她沒有怎么猶豫，直接問道：“殿下，我們?yōu)楫?dāng)年案件所做出的努力究竟值得嗎？”
李信稍微有點驚訝，但是見上官婉兒既然這么問了，便也老老實實的答道：“如果你覺得值得，那便是值得。你自己覺得不值，那便是不值?！?p> “那······應(yīng)該是不值吧?！鄙瞎偻駜郝淠溃骸百M了這么大勁，雖然大概知道是誰所為，也知道了他們想要什么，但失去了這么多大理寺的密探，守約也落入危險當(dāng)中。努力了這么多年······似乎還是不值啊。”
“也許吧。”李信嘆道：“那如果讓你放棄這十年的努力也放棄破案平反，去換回守約平安，你愿意嗎？”“當(dāng)然。”上官婉兒沒有猶豫道：“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救他回來?！?p> “可我們?yōu)榱藦?fù)仇，努力了十年了，你難道都要放棄嗎？那樣我們這十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我們所有的家人，都將永遠被冠以罪人的身份?！崩钚烹m然已有所準備，卻還是難免驚訝和心酸。
“他說得對······”上官婉兒道：“殿下，過去的事情終究只是過去。唯有未來，才更美好，更值得我們?nèi)?chuàng)造。我們浪費了太多的青春了，能否復(fù)仇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我只求還我們家人清白，僅此而已。其余的什么，對罪人的懲罰，已經(jīng)都沒那么重要了。殿下，你······”
“我知道······”李信道：“看來你和他沒有少談，你確實可以放棄，也應(yīng)該放棄，去擁抱美好的未來。但我······終究無法將那些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拱手讓人。婉兒你看看這長安城啊，再去看看長城是什么樣的。我過得本該是這里的生活，卻又不得不在長城那樣的地方······”
“也許長城沒什么不好?！鄙瞎偻駜捍驍嗟溃骸斑@里的事情一了結(jié)，我便會找機會去長城。殿下······該放下的事情，總該放下了。我知道你面對的是皇位皇權(quán)，所以我理解，我們會等你······”
兩人正說著，狄仁杰又滿面嚴峻的走了進來。百里玄策本來還繼續(xù)對著墻壁大罵著，見狄仁杰來到，立刻竄到狄仁杰跟前大吼道：“怎么樣狄大人？找到西門嗔和秦瓊那混蛋沒有？”
狄仁杰愕然道：“我可沒說秦大人有問題啊。不過你們也不必心急。我已經(jīng)將你們搜到的所有證據(jù)都交給了女帝。女帝對此事也是頗為重視，已經(jīng)派出了最精銳的城中軍隊配合我們大理寺密探細查全城。同時全城封閉不給任何人進出，他們絕對逃不出去的?，F(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西門嗔的藏身之處。”
“就怕他們狗急跳墻，傷害我哥哥！”百里玄策憤憤道：“狄大人，我們一定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行，絕對得保證我哥哥的安全?！钡胰式芤舱J同道：“不錯，我會叮囑大家的，一旦發(fā)現(xiàn)了西門嗔他們的藏身之所，會尋時機突襲而非強攻。”
“不必搜索了?！鄙瞎偻駜鹤旖且粨P：“既然一切已定，我想我應(yīng)該知道他們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