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自毀，浩劫
上官婉兒此時動彈不得，只能勉力將墨筆擋在身前。動靈正在得意，只聽腳下一聲怒吼傳來，原是霸王丸不顧身受重傷，一下“秘奧義·天霸封神斬”使出，整個人從地下彈射起來，一刀朝著動靈劈出去。動靈沒想到這個最早被自己打倒的人居然還能夠站起來，根本沒有防備便被霸王丸一股能量劈中胸口，隨即便口吐鮮血向后翻倒在地。而霸王丸全力劈出一擊之后，也是難以站穩(wěn)，當即又摔倒在地。
“賊子，竟敢下此狠手！”肖清芳急忙前撲出去，將手槍從動靈手中抓過，就要回頭射擊。橘右京忍著傷痛往前兩下“燕返”猛跳出去，快速一下“拔刀斬”揮出去。與此同時肖清芳一槍打出，正中橘右京右肩，橘右京的“拔刀斬”也準確無誤命中了肖清芳的右手手腕，肖清芳慘叫一聲，卻居然繼續(xù)硬氣的換了左手接過了手槍，就要朝著橘右京繼續(xù)射擊。
橘右京因為肺癆影響，狂嘔了一口血在地上，此時已是氣喘吁吁，想再拔一刀“居合”出來，卻因為手臂傷勢踉蹌的根本無法出擊，此時也只能拔刀在手擋在身前。上官婉兒一看，把心一橫，不顧一切將墨汁朝自己身前一甩，隨即便以“章草·橫鱗”躥了出去。
肖清芳倒是觀察的仔細，一看上官婉兒起飛，當即調(diào)轉(zhuǎn)目標朝著上官婉兒開火。上官婉兒往前沖了兩步猛地一個剎車，往身后一甩墨汁又往回躥了出去。肖清芳吃了一驚，急忙踏前一步想要追射，上官婉兒最后一步往前疾馳而來，肖清芳的子彈破膛而出，在離上官婉兒面門幾尺之間，上官婉兒便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步，瞬間遁入虛空之中，同時將無數(shù)的墨汁攻擊朝著肖清芳和動靈傾瀉而下。
肖清芳和動靈奮力想要抵御，但是上官婉兒在遁入虛空之后的墨汁攻擊比平常的墨汁攻擊要強上許多，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抵御住的。二人只覺道道滾燙的水流飛濺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膚仿佛被點燃一般劇烈的灼燒著，可以說是鉆心般的疼痛，在哀嚎聲里，二人先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上官婉兒重新落地，但也是疼的捂著左臂直接坐倒在地。她再一看主屏幕上倒數(sh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到一半，趕緊拼了命將霸王丸和橘右京扶起道：“我們······我們得趕緊控制戰(zhàn)艦離開這里！”
橘右京一刀插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走到控制臺前，四下看了看，道：“咳咳咳咳······叫人咳咳咳咳咳咳······來不及了······”
“我們自己干吧······”霸王丸咳嗽一聲，也是一瘸一拐的開始折騰起控制臺上的機關(guān)。上官婉兒倒也認得這些機關(guān)是什么意思，于是三人合力重新將戰(zhàn)艦啟動。
“拉桿！拉桿！”在霸王丸一聲令下，三人死死拉住操縱桿將戰(zhàn)艦一抬頭，帝辛戰(zhàn)艦便將剩余的動力完全爆發(fā)出來，朝著天空飛了出去。原本周圍的魔鎧、司空震、李元芳、宮本武藏、夏洛特、娜可露露、明世隱和楊玉環(huán)等人以及趕來救援的狄仁杰、秦瓊、蘇烈和百里玄策一看，這戰(zhàn)艦又再度起飛了，他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魔鎧和司空震趕緊再度起飛追趕上去。
“大人，這是怎么一回事？”楊玉環(huán)摸不著頭腦，只能問明世隱道：“我們要不要去阻止？”
“不必了。”明世隱仰天搖頭嘆道：“這是命中注定的，想要獲得最后的正義，就一定會有所犧牲。有的人，只是必當做出應有的犧牲罷了。玉環(huán)······”說著便看向楊玉環(huán)道：“為了最后的正義，不論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p> “明白。”楊玉環(huán)點了點頭道：“即便是到時候需要我的犧牲，我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的！”
此時戰(zhàn)艦內(nèi)的倒數(shù)已經(jīng)不到五十，而艙內(nèi)的紅光閃爍也愈發(fā)急促起來，上官婉兒看著皮膚都被閃爍的通紅的橘右京和霸王丸道：“我們······我們得準備一下，在這爆炸之前離開這里。”
“怕是不成了?！卑酝跬柰蝗坏溃骸斑@戰(zhàn)艦怎么自動控制的，我們可沒時間去打開了?！碧ь^一看倒數(shù)的時間只剩下三十，他一咬牙道：“看來咋們是必須得有人留在這里了！”橘右京很是不甘心的在控制臺上亂點幾下，嘆道：“咳咳咳咳······命運使然······婉兒姑娘咳咳······你快走吧······”
“你們要留在這里？”上官婉兒吃了一驚道：“為······為什么······”“別問那么多了！”霸王丸推了她一把，隨即按住操縱桿，扭頭吼道：“牡丹方士說了，一定要保你在這場仗中活下來！你是人類的重要希望！你必須活下去！”
“什么？”上官婉兒聽了一怔，有些不敢置信道：“牡丹方士，他······他真······”“別說了，你趕緊走??！”霸王丸聽著系統(tǒng)開始進行最后十秒倒計時，只得喊道：“人魔之間的戰(zhàn)爭，有犧牲沒什么奇怪的。但是牡丹方士既然說了，你就必須得活下去！不單單為了我們，也是為了所有的人類！”橘右京也忍著胸口劇痛喊道：“咳咳······快走！”
上官婉兒沒有辦法，看著頭頂?shù)募t色數(shù)字漸漸減小，她急忙往后一下跨步，將墨汁往前甩出去，隨即以“章草·橫鱗”滑步?jīng)_出去，從剛才自己推開的側(cè)門鉆了出去。
霸王丸和橘右京抬頭看著那最后五秒倒數(shù)的紅色數(shù)字，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而笑。霸王丸道：“沒想到······來到河洛的行程，竟是最后的旅途······”
“咳咳······沒什么可后悔的了······”橘右京道：“只愿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是值得的吧······”
“愿······東瀛常盛，大陸和平永存！”
“?！钡箶?shù)的紅字在最后的時刻劇烈的閃爍了起來，而一頭直沖青天的帝辛戰(zhàn)艦則直接撞在了武則天所召喚的長安護盾的頂部，只見蕩漾的波紋在護盾屏障之中流動著，卻見不到一絲的破損。在碰撞之后的剎那間，整個帝辛戰(zhàn)艦瞬間引爆，其波及的范圍甚至有整個皇宮那么大，在長安的高空之中形成一幅慘烈的畫卷，無盡的烈火伴隨著帝辛戰(zhàn)艦的各處殘骸燃燒在了一起，如隕石一般朝著下方又墜落下去。
整個長安都被空中突如其來的爆炸所震驚，所有人都抬頭望向了這不可思議的情景。魔鎧和司空震當即停止追擊，只見上官婉兒從烈火之中抽身墜落而下，魔鎧急忙將她接住，問道：“婉兒你沒事吧？這戰(zhàn)艦是個什么情況？”
“這是戰(zhàn)艦的自毀系統(tǒng)······”上官婉兒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伏在魔鎧肩膀上，止不住落淚道：“他們······他們犧牲了······”“什么？”魔鎧也吃了一驚，趕緊帶著上官婉兒一起落了下去。
數(shù)日之后，黃昏時分，城內(nèi)各部受損后的善后工作已經(jīng)接近完成。皇宮外城城樓上，武則天抬頭仰望著在爆炸后也逐漸變得殷紅的天空，忍不住嘆息道：“戰(zhàn)爭······或許已經(jīng)開始了······”
“陛下?！贝藭r狄仁杰和秦瓊趕來匯報道：“此次戰(zhàn)艦襲擊，傷亡超過千人，幸虧最后戰(zhàn)艦是在天上引爆的，否則所有在附近的人都難逃一劫啊。”
“朕知道了······”武則天感嘆道：“婉兒和那兩個犧牲的東瀛人，實屬我大唐的大功臣吶······”
“原本他們都可平安，不需要去做這樣的功臣，那數(shù)千被戰(zhàn)爭所害之平民，也都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辈恢螘r，魔鎧也落到了皇宮城樓之上，卻停在了武則天的另外一端，用質(zhì)問的語氣面對著武則天。
“阿鎧！你在做什么？”狄仁杰急忙道：“還不快向陛下······”武則天卻先擺了擺手，扭頭對魔鎧道：“魔鎧，你想表達什么，直說吧。什么樣的批評，朕都能夠接受。”
“陛下也應當明白，如果陛下在一開始就出手，一定能夠阻止帝辛戰(zhàn)艦繼續(xù)行兇?！蹦фz憤憤道：“這樣那里的好幾千人，都不會受到傷害，都不至于家破人亡。但陛下卻選擇了收手，災難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而您選擇了袖手旁觀，我無法理解······我相信他們也都無法理解······”
“這是朕此生做得最艱難的選擇之一?！蔽鋭t天沉聲道：“朕不愿意看到朕的任何子民受到傷害。但是今日，我必須得保存能量，以免在戰(zhàn)火燒至長安之時，卻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你也都看到了，這帝辛戰(zhàn)艦的防御力極強。即便是朕出手，也勢必消耗極大，到時候數(shù)日時間都難以恢復過來，一旦長安開戰(zhàn)，恐怕全城的損失只會更大。長安乃是我大唐乃至于整個人類勢力的根本，決不能輕易放棄?！?p> “陛下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守住長安？”魔鎧問道：“倘若不能夠保證勝利，又為什么要犧牲眼前的生命？若他們不知道陛下的實力便也罷了，但陛下乃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他們到死，都在希望著陛下來拯救他們······”
“朕又何嘗不為此而痛心呢？”武則天嘆道：“但事到如今，朕也只有這一個選擇。為一些子民的生命，和天下的安寧，朕必須做出抉擇。這一仗不是朕輸不起，而是長安輸不起，人類輸不起。長安乃是人類力量的源頭，一旦失守，未來的戰(zhàn)事對我們來說勢必無比的困難。如果要承擔什么責任或者背負怎樣的罵名，朕都已無所畏懼。朕只求······天下太平?！?p> 此時，宮本武藏和娜可露露都得知了霸王丸和橘右京為了保證戰(zhàn)艦自毀不波及到其他人，已經(jīng)操縱帝辛戰(zhàn)艦直沖天空而犧牲的消息。娜可露露完全不敢置信，她的傷心過度外加上為了救人已經(jīng)勞累了大半天，直接就昏暈了過去，夏洛特急忙將她扶住。宮本武藏更是大吃一驚，他看著渾身臟兮兮且同樣一臉悲痛的上官婉兒，立馬沖出去揪住一旁的明世隱直接將他推到一旁的墻壁之前，怒吼道：“是你！是你告訴我們那些消息的！為什么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死人了？”
明世隱并未反抗，只是緩緩抬起雙手道：“為了大局著想，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有所抉擇。東瀛劍圣，你也會有去抉擇的時候的。我做出了我的抉擇，但我并不后悔，因為我必須那樣去做。他們倆也做出了他們的抉擇，我很高興他們與我是一道的。他們都選擇為了集體去犧牲自己······”
“夠了！夠了！”宮本武藏雖然滿腔怒火，但也知道不該在此刻傾瀉在他的身上，只能拔刀朝著前面的墻壁一通亂砍并且大叫道：“為了所謂集體的勝利，就要這樣悄無聲息的犧牲其他人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所以最后的決定權(quán)，依舊在他們的手上。沒有人曾逼迫過他們?！泵魇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服飾，仰起頭來道：“他們義無反顧的決定犧牲自己去拯救更多的人，這就是他們值得被尊敬的地方。我相信長安世人們每當抬頭望向天空的時候，都會想起他們曾經(jīng)付出過什么?！闭f罷，他又低下頭來：“而我也相信，你們沒人能夠理解，當你看透了未來的各種結(jié)果之后，你所下的每一步要死人的棋，對你自己是怎樣的折磨?！?p> “咚——咚——咚——”長安的悠遠綿長的鐘聲忽然響起，大部分人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李元芳最先反應過來，當即嚇了一跳，隨即喊道：“快······快看，西面狼煙！”眾人便一起朝西方看去，只見漫天的狼煙由近到遠接連升起，彌漫飄散在了這血色的天空之上，勾勒出冷酷的畫卷，仿佛在講述著前線沙場的酷寒與孤寂。
“陛下······這究竟是什么情況······”皇宮眾人見到此景，也紛紛陷入了呆滯之中。狄仁杰率先道：“莫非······是長城······”
“李大人還是點起狼煙了?！蔽鋭t天卻早已有所準備，嘆道：“看來這次是長城······兇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