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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吟

第五章 鐵血漢子,敗家娘們

孤山吟 姚家渡某人 2938 2018-07-31 13:53:40

  宋管事翻身下馬,正欲查看倒地眾人的死活,余鏢頭那驚慌的聲音傳入耳中“像是那迷魂軟筋散……”

  宋管事一探倒地之人氣息,若有似無,捏其筋骨發(fā)現(xiàn)酥軟異常,果然和那江湖奇藥“迷魂軟筋散”藥效相似。

  余鏢頭繼續(xù)說道:“此藥無色無味,初食毫無異樣,幾個時辰藥效發(fā)作之后便會筋骨酸軟,內(nèi)息紊亂直至內(nèi)力全無,頭腦昏沉最后人事不醒,變成那植物之人,三日之內(nèi)若無解藥直至氣絕身亡。”

  兩人對望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皆是一副既驚恐又茫然的樣子。宋管事破口大罵:“早看那客棧有問題,竟不想那兩王八蛋果然在飯菜里下毒,定是喬裝打扮,打家劫舍的強人。”

  宋管事繼續(xù)說道:“不想余鏢頭察覺有異,還是晚了一步,遭了暗算,那兩王八蛋定然是打探望風之人,肯定還有同伙,此次恐兇多吉少?!?p>  余鏢頭點頭贊同,又百思不得其解道:“雖說那毒藥奇效無比,但亦只能從口而入才有效果,飯菜酒水我已一一驗過,又是如何入的我等之口的,又為何只你我二人未中毒?”

  宋管事經(jīng)余鏢頭這么一問愕然的尋思道:“為何只你我二人未中毒?莫非……”

  宋管事沒說下文便看向余鏢頭,兩人對望,面容古怪,好似想明白了一些事。

  余鏢頭回想既然此毒只能口入才有效,那必然問題出在這里,那時眾人喝酒吃肉,宋管事敬過大家之后,行鏢眾兄弟又來敬自己,當時自己見此地略有異樣,便多留了個心眼,以行鏢路途不宜多飲酒,只此一杯略作解饞,待此行完畢再陪大家不醉不歸而推脫掉,宋管事見自己如此便亦如此。隨后眾人只能作罷,各自說笑著吃喝起來,自己二人和倒地眾人區(qū)別之處就在于隨后那幾杯酒,想到這里,見宋管事朝自己看來,便點了點頭。

  余鏢頭又覺得還有更大的疑惑便自顧自的說出口:“既然那之后的酒有問題,那店家二人又從未接近過,又是何時放的毒?難道是……”

  宋管事接話一臉懷疑的看著余鏢頭說道:“余鏢頭,那你得解釋解釋了,為何你突然不喝酒推脫開來?那之后的酒水除我眾人,絕無它人碰過。”

  余鏢頭看著宋管事懷疑的看著自己,怒氣橫生的大笑道:“余某行鏢十余載,手上兄弟都是過命交情,你這廝竟懷疑我為打你主意殘害兄弟,哈哈哈……余某縱不是那頂天立地之人,但也行的正坐得端。此行疑點重重,余某瞧你一身書生打扮卻行事鎮(zhèn)定,也不像一家管事之人,你究竟是何人?”

  這兩人剛才還同仇敵愾,懷疑客棧是打家劫舍的強人,此時一想其中細節(jié)便是明了,相互間猜疑起來。

  宋管事大笑道:“好一個賊喊捉賊,事到如此還不承認……”

  話音未落,宋管事便向余鏢頭一拳打去,余鏢頭雖對此人亦有所懷疑,但不想此人竟翻臉之快,便動起手來,倉促防備之下被一拳打的連連倒退幾步。

  余鏢頭怒極道:“沒想到你一文弱書生,臂力之強還有如此武藝,果然不是什么管事先生,還嫁禍那店家二人為強匪,不曾想余某留有心思防范那店家二人,卻未防備于你。陰差陽錯壞了你的好事,識破你這險惡心腸,我們于你何仇何怨?你要如此加害!”

  看著那和自己出生入死的眾兄弟倒地不醒,余鏢頭心頭一陣酸味,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擒住此人留下解藥。

  余鏢頭跳向宋管事,勢大力沉的一掌朝他左胸打去,叫囂道:“留下解藥,可饒你一命?!?p>  宋管事后退數(shù)步來到一馬車旁,也不和他爭斗,一臉恥笑道:“想來你是怕在客棧不好下手,故意把眾人引來這深處密林之中吧,事到如此,還故作姿態(tài),虧我還一路對你信任有加,奸詐小人受死吧。”

  說完從馬車底部抽出一七尺銀白長槍,便朝余鏢頭額頭刺去,余鏢頭抬手一揮,槍頭刺在空處。宋管事更近一步,改刺成揮,槍身朝余鏢頭顱上打去,余鏢頭再次抬手一檔,被打的橫移數(shù)尺,那肌肉虬結(jié)的右臂上留下一塊淡紅印記。

  余鏢頭心里一驚,此人槍法出眾變招極快,還臂力過人,自己在剛才交鋒中落入了下風。

  心想此人槍法極好但必然拳腳功夫不如自己,旋即右手抓住那槍身用力一扯,欲奪宋管事的長槍。

  那長槍卻紋絲不動,宋管事一臉嘲笑,自己自幼臂力過人,此人想卸了自己兵器無疑癡人說夢。

  余鏢頭見此招不奏效,右手借力一扯,拉進距離,右肩朝那人胸膛靠去,只是卻不是什么小女兒的姿態(tài),同時左手如刀砍向此人腰間。

  宋管事見對面脫手長槍,便運起內(nèi)勁猛的一掃朝那人打去,一腳踢在余鏢頭的小腿上,借勢后退躲過那勢大力沉的一靠和腰間那記手刀。

  余鏢頭小腿吃痛,見那宋管事借勢而退躲過自己攻擊,也不理會那掃來的槍身,立即變招右手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宋管事胸膛,于此同時那黑木槍身也結(jié)結(jié)實實拍在余鏢頭右上臂。

  宋管事被一掌震退數(shù)尺,冷笑著抹掉嘴角血跡,胸口傳來陣陣余痛,見他右臂耷拉微微顫抖,心想此人當真血勇,在那江陵小有名氣也不無道理,手上功夫了得,切不可讓他近身了,否則自己有重傷可能。

  余鏢頭見那足以震的人吐血倒飛而死的全力一掌,竟只能讓他后退數(shù)尺嘴角亦只有一絲血跡,而自己知此人臂力過人不得大意,遂早已暗運內(nèi)勁在右臂已作阻擋,只是當那槍身拍在自己右臂的時候才知不妙,此刻自己右臂酸麻無比,竟提不起一絲力氣。

  余鏢頭暗想數(shù)回合下來自己絲毫討不到對方多少便宜,而自己右臂此時已無法使力,此人武力絕非自己所能敵,怕是已達二品,心生退意,但雙眼一掃那眾兄弟皆倒地不醒,此鏢是自己所接,卻是害了他們,如若再一走了之,又何以對得起天地良心。雙眼一紅,一股血勇之氣涌上心頭,便是朝宋管事?lián)淞诉^去。

  宋管事見此人明明不敵,卻雙眼血紅一副搏命姿態(tài)朝自己撲來,心下略有疑惑,但見此人已瞬間逼近,不作多想,便使出一套槍法,那銀色槍頭左右橫移連連突刺,舞出一陣幻影白花。

  余鏢頭只一左臂連連擋住,漸漸吃力,一咬牙關(guān),心一橫不做任何防守,再次向前用盡最后一絲內(nèi)勁一拳打在此人腹部。那宋管事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止不住的連連后退。

  宋管事豎立槍身插在地上,地面被槍身磨出一道溝壑才堪堪止住身形。望著那雙臂耷拉,身上數(shù)個血洞已搖搖欲墜的漢子,雙腳猛蹬向前踏出,長槍作棍將此人擊飛落地,槍尖瞬間停在此人喉嚨一寸處。

  宋管事腳踩著余鏢頭的腹部狠狠說道:“明知不敵卻敢以命搏命,臨死還想拉我墊背,我敬你是條漢子,只是打錯了主意,說出此行為何,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余鏢頭大笑道:“哈哈哈……要殺要剮,何必多言,不必作踐余某?!?p>  經(jīng)此大笑,余鏢頭那身上幾個窟窿更是血流不止。

  宋管事見此人豪氣干云臨死還笑的出,頓時覺得這事好像沒這么簡單,便細細琢磨起來。

  余鏢頭閉上雙眼,忽覺有涼風吹過,心中那股血氣之勇漸漸冷卻,沒由的一陣陣思緒飛過,想起江陵家中。往日行鏢而歸,家中老母總是笑著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嬌妻卻每每雙眼通紅嘴角上揚,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手握著自己手,一手拿出絲巾將自己額上細汗擦去。而那虎頭虎腦的小子總是喜歡朝自己跑來,邊跑邊喊爹爹,爹爹,給我?guī)呛J了嗎?而當自己從后背拿出一串糖葫蘆的時候,那個臭小子才會讓自己抱一抱,吃糖葫蘆的時候口水常常落在自己肩上。

  又想起此次出門之際,家中老母牽著兒子站在門口笑著朝自己揮手說道:“記得回來”。

  那臭小子吃著手指附和道,“還有糖葫蘆”,然后就東瞧瞧西看看,過一會兒怕自己忘了,又提醒道“糖葫蘆”。

  只是那家中嬌妻卻不知在哪?怕是又跑去給那供奉的“天帝”上香了,哎……這女人就喜信奉這些神叨叨的,說了多少次也不聽,白白浪費銀子的敗家娘們!

  余鏢頭想到此處,心中一陣無奈……隨即嘴角上揚,只是那緊閉的眼角處似有晶瑩剔透……宛如家中嬌妻那般輕柔的手,替他輕擦掉臉頰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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