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果他們失敗了，賀守塵的確會把他扒得干干凈凈，但楊牧天確信自己與新秩序聯(lián)盟的聯(lián)系也早就被自己抹得干干凈凈了。這也是他敢如此大膽行事的原因。
雖然如果他撲街了，可能新秩序聯(lián)盟也就解散了。但至少其他人還活著，他的負罪感沒有那么強烈。
長林還來不及接話，楊牧天身邊的人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冒頭激進者舉著刀想來找楊牧天的麻煩：“怎么，你也想投靠魔域，變成叛徒嗎？”
楊牧天不為所動：“你特么哪只眼睛看見我投靠魔域，又是哪只耳朵聽見我要變成叛徒了？我說的事實，難道你們用眼睛看不到嗎？剛剛那家伙殺人的時候什么架勢？他如果真特么想動咱們，你特娘的能站在這里和老子扯皮？”
“他現(xiàn)在不動手不代表一會兒不動手！你把他放進來會害死所有人的！”一個長得清秀的女法師蹙著眉頭，仿佛為所有人感到無比擔憂般痛惜地說道。
楊牧天氣得笑了起來：“這些年圣殿別的沒什么長進，特么編故事瞎扯淡的本事跟某些人學的，倒越來越厲害了！老子什么時候把他放進來了？你扣臟帽子都不需要過腦子了是吧？！”
他算是知道賀守塵有多流毒了。這才一百年都不到呢，當初圣殿高層怎么給樂璃和墨嵐?jié)娕K水的，現(xiàn)在下頭的人照模照樣學著用同樣的方法，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tài)就來誣陷他了。
明明自己就是替墨嵐說了句話，連把墨嵐放進來這種事情都能栽在自己身上。真是開頭一張圖，之后全靠編！
如此反推，說不定當年樂璃和墨嵐被說成叛逃到魔域，原本不過是他們商量著兩人一起去魔域打打怪呢！
“我倒是想呢！我特么要能把這陣法戳出那么大個洞來放他進來，老子的能耐現(xiàn)在就能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毀了那勞什子的通天塔！！”楊牧天大手一揮，壓得那個女人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那可是神選者的法器！你怎么能……”
這人話尚未說完，卻聽見長林突然插嘴：“法器是法器，可它在吃人卻也是大家親眼所見。你若是如此無私忘我，愿意為打敗魔域、給這來路不明的法器獻出生命，麻煩你自己滾過去，莫要連累我們這些惜命的?！?p> 楊牧天眼睛一紅，最終還是沒能對長林說什么。長林這一句話出來，已經(jīng)說明了他想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可自己甚至還沒告訴過他自己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長林這般舍命相陪，楊牧天著實感動。
長林卻沒看向楊牧天，反而惡狠狠地瞪著剛剛開口懟楊牧天的人：“怎么？不服氣？不相信？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全忘了？要不是那神光忽然沖過來，我們的軍隊應(yīng)該是戰(zhàn)場上最安全地方！根本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死人！”
“那也不能證明他在幫我們！”
“你們只是為自己找借口開脫罷了！你們就是想背叛我們！”
“可是長林和楊牧天關(guān)系不是一直很差嗎？連他們都一起認同了……”
“是哦，那個什么光也的確被不祥之子擋回去了啊……他也沒攻擊我們，甚至都沒回頭看我們一眼，都是用被動防御來著……”
人群中很快出現(xiàn)了不同的聲音。一分激烈反對，兩分不支持卻冷靜發(fā)聲，一分中立不語，一分隱隱贊同但不敢出聲，一分堅定地站在楊牧天一方——剩下的人則迷茫不已、議論紛紛。
這種情況甚至比楊牧天想象中的要好。不僅是因為他本來在軍隊就積攢了不少聲望，并且在長林帶頭下獲得了大部分新秩序聯(lián)盟成員的支持，也因為剛剛他面對神光威脅時的冷靜和領(lǐng)導力，給了更多人信任和信心。
“沒有人證明神光就是罪魁禍首！大長老不會背叛我們！光明神更不可能攻擊我們！一切都只是徽章作祟罷了！徽章扔掉之后，傷亡明顯就減少了！”
有人如此高呼著，講得有理有據(jù)，一時間又有人開始搖擺不定了。
墨嵐阻擋神光的時間點的確很尷尬。他破壞了賀守塵原本的計劃，并且組阻止了神光下一步無差別攻擊的行動——明明付出了很多努力，但卻導致了在圣殿大多數(shù)人眼里，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做一樣。
“徽章的也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是他先告訴我的。”楊牧天這個時候也沒轍了，只能用這種沒什么證據(jù)的話來說。
“就憑你一張嘴，我們憑什么要相信一個敵人！”這個時候禁空咒的效果似乎弱了下來，又有人開始試圖沖擊隔膜而去近身攻擊墨嵐了。
楊牧天終于擠到了附近，索性親自騰起空來，把那些不要命的傻b打了下來：“你們特么以為現(xiàn)在真就安全了？徽章只是一層篩選。餓了的人吃不到精米，難道糙米就飽不了肚子了？！特么如果不是上面那個家伙擋著，每個人都會成為目標！每個人都可能死！你們這才是要害死所有人！”
這些話自然也是有人信有人不信?？上Ц嗳诉€是傾向于相信對自己有利的、自己相信的話。他們心中有愧，自覺有罪，反而更加心虛，想要殺人滅口，想要找一個殺人滅口的理由。
聽到這些不甘心的聲音，楊牧天終于忍不住罵道：
“你們可不就是怕墨嵐現(xiàn)在厲害了，回過頭來報復(fù)你們這些當年良心給狗咬了的嗎？！特么的以前的事情人家未必放在心上，你們現(xiàn)在打他，他才更是要報復(fù)吧??！”
仿佛被撕開了最后一層遮羞布，他們一下子收聲了。只剩下一個很小聲的聲音：“他現(xiàn)在沒空搭理我們，咱們能殺了他就好了?！?p> 長林都忍不住猛翻了一個白眼：“墨嵐真死了，你覺得樂璃能放過你們？魔域會放過你們？”
“老子當年罵過他，還揍過他，搶過他老娘留給他的遺物，還為這破事和樂璃打過！老子都不怕！大不了讓他打回來罵回來！這是老子欠他的！不是他欠老子的！他現(xiàn)在救咱們，我就得攔著你們別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