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yīng)你的提議,說的都是什么餿主意,此事休要再提。”陳奎一屁股坐下去,背靠椅子,冷眼瞟了呂華一眼。
呂華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眉眼低垂,看見陳奎的怒氣沒那么重了重新開口:“姑父,這事兒是我身后貴人的意思,恐怕由不得你啦。”
“你這是威脅我咯?”陳奎拳頭握緊,臉上青筋突起,真的要打人的架勢,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體微微傾斜,語氣森寒。
呂華又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他能感覺到自己快要突破姑父的底線了,硬著頭皮陪著笑臉道:“姑父,您這是說的哪里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貴人交代的事情不辦好不行呀?!?p> “你口口聲聲左一個貴人右一個貴人的,我沒見過你說的那個貴人,貴人再金貴也沒理由讓我一直拿著族人的性命開玩笑吧。這事沒得商量。”
“姑父,您這……洛家那邊戰(zhàn)斗陷入膠著,只要您一加入洛家鐵定滅亡啊,貴人說了,他一定要洛家滅亡的。我的意見您可以不聽,貴人發(fā)怒了,陳家會有危險的?!?p> “滾”陳奎氣勢爆發(fā),再也忍不住了,猛然一個起身,快速伸手抓住呂華的衣領(lǐng)狠狠往門口一甩,將他給扔了出去。
變化來的有點突然,呂華猝不及防,空中運轉(zhuǎn)元力調(diào)整身形沒效果,踉踉蹌蹌手舞足蹈幾下摔倒在地,撞碎一個門口的裝飾花盆。
“陳家主好大的威風啊,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呂華這會兒代表的不是他自己,好歹你也要給幾分薄面啊?!眳稳A順著聲音仰頭,一雙華麗的靴子出現(xiàn)他面前,墨綠色的錦袍繡著金色的絲線,仰頭往上看,一個長相白凈面中帶煞的青年似笑非笑的往屋里看。
“呂二公子,您來啦?!眳稳A喜出望外,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撇一眼屋中的陳奎,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眼珠子一轉(zhuǎn),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澳鷦e生姑父的氣,他這是一會兒沒想明白呢,過一會兒說不定就想通了,請您一定不要怪責他,給他一點時間思考?!?p> “哼,這可不成,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呂華,站在一邊不要說話?!眳魏淅涞钠沉怂谎?,這家伙是個記仇的人,他會這么好心為自己的姑父考慮,八成想激怒自己為難一下陳家家主。
“這位是?”陳奎驚疑不定的從屋里走了出來,來人衣著華貴氣勢不凡,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光頭壯漢,看不清楚對方身上的實力,能感覺到實力遠超自己。
今天陳奎發(fā)布過命令,任何客人不見,一律拒之門外,這兩人不聲不響闖了進來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果然,不遠處看守大門的人捂著腫成豬頭的臉踉踉蹌蹌連爬帶滾跑過來,指著光頭大怒告狀。
陳奎揮揮手,斥退了豬頭臉,看到呂華一臉恭敬諂媚的笑容,毫無疑問這人就是他口中多次提到的貴人。
抬手行了一禮,順便再次觀察一下光頭壯漢,依然看不清對方的修為:“不知貴客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p> “陳家主,你們陳家的大門不好進吶若非我身邊的巴叔,這大門我到現(xiàn)在還進不來?!?p> “他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還請公子恕罪,回頭一定嚴懲?!?p> “呂華過來傳達我的意思,你這樣對待,怕是不合適吧?”呂寒嘴角撇了一下,聲音微寒質(zhì)問道。呂華站在呂寒身后一副馬首是瞻的模樣,幸災(zāi)樂禍的低頭偷笑,自己這個姑父這下威風抖不起來了吧。
“事關(guān)陳家的族人性命,我不得不慎重?!边@件事情上,陳奎還是不想退讓,你一個青葉城的公子哥好端端的跑來明月鎮(zhèn)攪風攪雨,憑什么拿我陳家的人命往里填。
呂華伸出白皙的手掌,上面帶著一個墨綠色的翡翠扳指,上面閃著晶瑩的綠光,另一只手在上面輕輕的摩挲,眼睛盯上面沒看陳奎:“這么說,陳家主是不愿意給我這個面子咯?”
陳奎抱拳致歉:“呂公子,還請原諒,陳家因為這次的斗爭已經(jīng)損失好幾位氣海境,實在是傷不起,還請呂公子高抬貴手?!?p> “巴叔,那個膽敢和我爭風吃醋,現(xiàn)在還被我綁在野外柱子上的小子叫什么來著?!标惱屎鋈徽f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他說他叫陳朗?!惫忸^壯漢面無表情,臉上的刀疤蠕動一下,嘴巴開合幾下說道。
“什么!犬子得罪啦呂公子,哎呀,這……”陳奎趕忙抱拳彎腰:“犬子平日里混蛋慣了,是我管教不嚴,冒犯公子實在不該,還請公子高抬貴手?!?p> 陳奎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額頭突突突的跳了幾下,心頭咚咚咚打鼓,看來這個看起來盛氣凌人的呂二公子比呂華要難對付,有備而來啊。
“陳家主,我今天心情不是特別好,因為趕著來這里沒處理那個小子,不過也沒放過他,將他倒著綁在野外的一棵松樹上,聽說那里離明月山脈不遠,有時候會有妖獸出沒,哎呀,更糟糕的是,我讓巴叔封住了他的筋脈,幾個時辰之內(nèi)不得動用元力,這個要是遇上妖獸可怎么辦啊。”呂寒依然看著手上的墨綠色翡翠綠扳指,不緊不慢,一臉的譏諷之色。
陳奎驚慌失色,抱著拳將腰桿彎的更厲害了:“使不得呀呂公子,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千萬使不得呀?!?p> “不好意思啊陳家主,原本我也沒想著將他怎么樣,更不知道他是你的兒子,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為難他了。”呂寒伸手摸摸額頭:“這會兒我的心情不是很美麗,一下子想不起來那地方的具體位置了?!?p> 陳奎咬咬牙,臉上滿是掙扎,心里恨呂華恨透了,沒事兒將貴人招惹來陳家干嘛。
呂華臉上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更盛了,差點笑出聲了,腦海中想象著自己表弟痛哭流涕求饒的樣子就感覺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