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笨墒锹淙敕查g的人們,其實都已經(jīng)變得很俗氣,喜怒哀樂有時候難以控制,而且是越來越難以控制,一不小心,就掉入萬丈深淵,再也難以爬上來。
說來也奇怪,江市已經(jīng)許久不見雨水的到來,仿佛遇到了干旱一樣,秋天的氣溫絲毫沒有給人們帶來一絲的涼快,反而越發(fā)的悶熱。刑警隊里,技術(shù)科的骨干們都在馬不停蹄的看著各種交通監(jiān)控,眼神都有點渙散了。
而薛航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案情分析板,兩個被害人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赫然呈現(xiàn)在他眼前,這個人到底隱藏在什么角落里呢?但是不敢你如何把自己藏起來,我必將把你揪出來,讓你接手你應(yīng)有的懲罰,薛航心里在暗暗較著勁。歐雅帶著郭陽小安還在排查張靜的社會關(guān)系,在她任職的保險公司里,他們找到了當(dāng)時張靜的直接上級,此人名叫:江城,看上去40歲左右,他為歐雅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在張靜來保險公司上班后不久,有一次在公司大廳門口,他看到張靜在跟一個年輕男子吵架,后來,他出于關(guān)心下屬,就隨口問了一句,張靜回答他的就是那個是她男朋友,比她小幾歲,很粘人,兩個人一直吵架,但是她還是很愛他的,因為他年輕帥氣,有活力,好像還是個健身教練。
歐雅帶著這個叫江凱的人回來做拼圖,然后對薛航肅然起敬,“薛專家,你不虧是專家啊,你之前分析的犯罪嫌疑人的特征跟張靜的男朋友很吻合啊,我們今天得到的消息跟你的猜想差不離了。”
“記住,這是犯罪心理分析,也叫心理畫像,并不是我的主觀猜測哦?!毖郊皶r糾正她的說法。
“行行行,心理分析,怎么樣專家,有興趣跟我去會會那個健身教練嗎?”歐雅調(diào)皮地說道。
“找到人了?”薛航感嘆她做事的迅速。
歐雅搖搖頭說:“還沒有,但是距離兩個工地附近只有兩家健身會所,而且也只有一個住宅小區(qū),我覺得根據(jù)你的分析,八九不離十,我們有畫像,拿著畫像去會所問問看?!?p> “行,我陪你一起去。”說完直接出了門,把歐雅甩在了后面。
他們先來到了朝陽健身會所,找到了會所經(jīng)理,直接拿出畫像給他看,他結(jié)果畫像,看了又看,似乎很仔細(xì)的在腦海中搜索,然后搖了搖頭,表示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他們這里也從來沒有過這個人。
嘉年華健身會館,相比之下要大了很多,而且環(huán)境看上去也很高檔,前臺小姐微笑著接待了他們,然后幫忙叫來了經(jīng)理,經(jīng)理是個年輕小伙子,看上去陽光,帥氣,一身肌肉很能撩撥到女性的荷爾蒙。歐雅都看直了眼,薛航輕聲咳嗽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你好,我是這的經(jīng)理,我叫陳一陽,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認(rèn)識這個人嗎?”薛航遞上畫像。
他仔細(xì)看了好幾遍,然后開口道:“這個人跟津南很像啊,你看是不是?”他轉(zhuǎn)身給前臺看了看,前臺點頭道:“就是他啊,肯定是?!?p> 歐雅看了一眼薛航,然后問道:“請問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p> “是這樣的,他之前在我這做過一段時間教練,好像是兩個禮拜之前,辭職了,說是要回老家,我也沒阻攔。”陳一陽如實說。
“那你知道他之前住哪里嗎?”
“哦,住的不遠(yuǎn),就在旁邊那個小區(qū),具體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了?!?p> “好的,謝謝你,”歐雅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回到車上,薛航忍不住笑出了聲,歐雅被他這么一笑,有點莫名其妙。“毆大隊長,你也是好色之徒啊,剛才看你口水都要掉出來了,要不是我提醒你,我應(yīng)該要給你提供餐巾紙了。”
“去你的,不過人家確實長的好看,這讓我想起了之前那五個花樣美男。哎,”說完,發(fā)動車子揚長而去。
來到健身房旁邊的小區(qū),是個老舊小區(qū),薛航看了看四周,都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請問你認(rèn)識這個人嗎?”保安仔細(xì)看了看,說道:“他呀,我知道,住6號樓404室,是個小白臉,經(jīng)??吹剿粋€比他年紀(jì)大的女人一同進(jìn)出。”
歐雅帶著疑惑,問了下保安:“你們這邊沒有監(jiān)控嗎?”
“現(xiàn)在沒有,不過物業(yè)好像已經(jīng)開始申請了,這種老舊小區(qū),基本都靠保安盯著?!北0舱f。
“那麻煩你帶我們?nèi)フ蚁滤?,有保安在,也方便點”薛航拜托道。
來到404門口,保安先去敲門,敲了幾下,沒有回應(yīng),然后嘀咕道:昨晚還見他回來的呢。不過早上我不在門口崗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去了。
“他如果回來,麻煩你給我們打電話,不要驚動他,知道嗎?”薛航叮囑道。
離開小區(qū),他們回了隊里,“先去查查津南的背景吧,我去把協(xié)查通告,防止他出逃?!?p> 津南是W市人,年齡26歲,體院畢業(yè),家庭住址都有,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沒有津南的消息。第二天,歐雅像上級申請了搜查證,其實按常規(guī)的話,沒有直接證據(jù)的情況下,是不能隨便搜查關(guān)系人的,但是鑒于津南失蹤的情況,上級還是批準(zhǔn)了。歐雅帶隊來到小區(qū),直接上了404室,讓保安經(jīng)理通知了房東,帶了鑰匙進(jìn)入了404室,室內(nèi)窗簾拉了起來,顯得很是陰郁,房間里充滿了一股腐敗霉味。房間的地上有少量血跡,技術(shù)人員開始采集收集證據(jù)。從房間的擺設(shè)來看,似乎是有一男一女在這生活,牙刷毛巾都是雙份的,“小馬,采集下津南的DNA,帶回去?!?p> 衣櫥里,有男士衣服,也有女士衣服,“咦,這件睡衣,絲質(zhì)的,少了根腰帶?!睔W雅拿起衣服看了看說道。
“你們找找看有沒有這件睡衣的腰帶,要仔細(xì)找?!睔W雅吩咐道。相比之下,找到直接兇器,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血跡、打斗痕跡、抓痕這一切都顯示著這里發(fā)生過一場不同尋常的事件?;氐疥犂?,歐雅就立刻申請了逮捕證,讓郭陽,小馬。,帶人去W市,抓捕犯罪嫌疑人津南。”根據(jù)從火車站那邊系統(tǒng)反饋的情況,津南昨天一早乘車前往W市了。
坐在審訊室里,津南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姓名,年齡,哪里人?”歐雅冷峻地問道。
“津南,26歲,W市人。你們?yōu)槭裁窗盐規(guī)У竭@里來?”他似乎還在裝傻。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不要做無畏的抵抗了,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我們是不會把你帶到這里來的?!?p> “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呀?”他還在裝傻。
“這是什么?她,還有他,在你租住的房子里,我們找到了這個,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衣服的帶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就是勒死張靜和譚家明的兇器,上面有你的指紋。你家地板上還有譚家明的血跡,你怎么解釋?”
“張靜是我女朋友,我在她衣服的帶子上留有指紋,有什么奇怪的,譚家明我跟他打了一架,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彼€在頑強地抵抗。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在你拋尸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你留在現(xiàn)場的衣物纖維,跟你家里衣櫥里的一件T恤吻合,也就是說你被工地現(xiàn)場的攪拌機割破了衣服。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歐雅嚴(yán)厲地看著他。
他一下子癱軟在凳子上,嘴里喃喃自語,我應(yīng)該扔掉它的,都是我疏忽了,然后抬起頭,緩緩地開始講述他跟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愛張靜,雖然她比我大了9歲,我們是在健身房認(rèn)識的,我喜歡她身上那種成熟女人的味道,知性,又嫵媚,雖然我們常常吵架,但是絲毫不影響我愛她,我們很和諧,我愛她到骨子里,我想跟她結(jié)婚,但是她總是在回避,直到她丈夫找來,我才知道她還有個家,有孩子,那天她約我出來,跟我說要辭職,回老家了,為了孩子,孩子還太小,她說他老公忍受了她離家三年,還在苦苦哀求她回去,她心軟了,當(dāng)時我問她,那我呢?她說,我還年輕,還有大好青春,可以找個年輕漂亮的,但是我只要她,沒有她,生活都是黑暗的。我苦苦哀求她,但是她好像鐵了心,于是我心里突然爆發(fā)出一股難以磨滅的憤怒。我裝作同意了她的分手要求,然后約她去我家里,同時我也約了她老公,讓她老公先來了我家,我比他高大強壯,所以我制服了他,把他綁在凳子上,封上了嘴巴。關(guān)在了衛(wèi)生間,等待張靜的到來,等到她來了以后,我把衛(wèi)生間門輕輕開了一條縫,然后用我特有的粘人的方式,要求跟張靜做最后的告別,于是張靜跟我在客廳纏綿了起來,我們做愛了,當(dāng)著他老公的面,等到她進(jìn)入高潮的時候,我就用準(zhǔn)備好的帶子勒死了她。接著我來到衛(wèi)生間,用我所能想到的最能侮辱人的字眼,好好羞辱了他一翻,他很痛苦,很絕望,然后,我一樣勒死了他。等到也很深以后,我先處理了張靜的尸體。第二天晚上才處理的譚家明的尸體,扛著尸體也不能走很遠(yuǎn),索性我家附近就有兩處不同的工地?!闭f完,他又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