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都是封閉式的,沒有任何出入口,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薛航在自問。這時候軌道工作人員過來了。
“你好,聽說你們找我?”他問道。
“哦,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薛航問道。
“對,我是鐵軌的養(yǎng)護(hù)和維修人員。”
“請問,你們這個軌道是封閉式的嗎?”
“對外是這樣的,但是我們工作人員是有員工通道進(jìn)出的?!彼卮鸬?。
“帶我們?nèi)タ纯?,”歐雅說道。
“好,你們跟我來,”說完,就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藛T工通道。這是一扇鐵制的門,很厚重,一般人是沒有辦法打開的。
“這扇門都有誰能打開?”薛航問道。
“我們維修部的人都有,方便出入,因?yàn)槊刻炝熊囘\(yùn)營結(jié)束以后,都會進(jìn)行一次檢修?!?p> “你們大概什么時候下班的?”
“最后一班車是10點(diǎn)50分,然后我們就開始軌道檢修,一般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十二點(diǎn)下班。”
薛航讓他把通道門打開,幾個人鉆了進(jìn)去,這個員工通道就像普通的地道一樣,這個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員工的休息室,而員工休息室出口就是一個停車場,薛航大概知道了這個兇手是怎么樣把她弄到鐵軌上的了,但是沒有直接證據(jù)。
薛航讓工作人員先退出去,他們幾個沿著員工通道又繼續(xù)走了一遍,江明軒突然在一處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小塊碎布,他拿起來裝在了物證袋里。
“你們看,這塊碎布應(yīng)該是被這邊的這個鉤子給勾到才撕掉的,兇手應(yīng)該沒有注意到。”
幾個人來回走了幾遍,再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回到隊(duì)里,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回去睡覺吧,也沒多少時間可以休息了,索性大家都在休息室里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
大概七點(diǎn)左右,吃完早飯,大家集中到了會議室。
“通過我們昨晚去了田豐路站,勘察了鐵軌和通道,你們都有什么看法?”歐雅開口問道。
“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是維修部的人,因?yàn)橹挥芯S修部的人有鑰匙,能自由進(jìn)出而不被懷疑,也熟悉那里的環(huán)境?!苯鬈幷f道。
“對,我也同意,只有這種可能,這種地方很特殊,不是人人都能進(jìn),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惫栯S后附和道。
“恩,我也同意,”歐雅說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地鐵工作人員,他這么做,不是很容易把自己暴露嘛?那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薛航拋出了一個問題。
“可能他是在向我們警方挑戰(zhàn)吧?”江明軒說道。
“不管怎么說,這個地方都不是一個好的拋尸地點(diǎn),我總覺得是有什么特殊意義的。”薛航似乎是在跟大家討論,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會議室里熱烈地討論著。
那個光著身子的女人,依舊在籠子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最終是什么,但是她在后悔,后悔不應(yīng)該離家出走,她也害怕,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那個死去的女人一樣,沒有尊嚴(yán)的死去,然后無人發(fā)現(xiàn)。
“晃蕩,”鐵門被打開了,那個戴著恐怖面具的男人又來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問的撕心裂肺,狂躁不止。因?yàn)闆]有人能承受住如此被虐的行徑,而她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數(shù)月了。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的命運(yùn)跟你的性格有關(guān),所以你命該這樣?!闭f完后,他又一次凌虐了她,她已經(jīng)再沒有反抗的力氣了,也沒有生的希望了。
“我很餓,我想吃點(diǎn)東西,”她第一次放低了姿態(tài),懇求他的施舍。
“給你帶來了,來,我來喂你吃?!彼p輕地用湯勺喂了一口湯給她喝,還怕她被燙,輕輕吹了吹,這種溫柔,她在家里都沒有體會到過,于是她索性有了一個計劃,為了能活下來,必須要順從他。
吃完飯,當(dāng)他要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她拉住了他的衣角,他轉(zhuǎn)過身,她輕輕在他的面具上吻了一下,然后坐在了角落里。環(huán)抱住自己,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憐。
他一轉(zhuǎn)身依然把她鎖在了這個籠子里,她懊惱,但是沒有反抗,因?yàn)樗雷约憾凡贿^他。
脫下面具,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臉,好看的就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若不是因?yàn)檫@樣,他沒必要每天上班之前都要把自己扮丑,從小就因?yàn)殚L的好看遭人嫉妒,被后母虐待,讓他對女人產(chǎn)生了仇視,一個人心靈的扭曲,是日積月累的踐踏所造成的,他內(nèi)心知道,可是他無可奈何。
他坐在鏡子前,回味著剛才那個吻,腦海里印出了那個女人的容顏,她似乎跟他痛恨的女人不一樣。
警察局里,小安興匆匆的跑到歐雅的辦公室,說被害人的身份查到了,她拿著一份資料跑進(jìn)了會議室,貼在了案情板上,
“被害人,吳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成年后,獨(dú)自離開孤兒院,她的戶口一直在江陵區(qū)派出所掛著,但沒有查到任何工作記錄,倒是曾經(jīng)因?yàn)樯纥S被派出所拘留過,”小安解釋道。
“什么?涉黃?怎么個涉黃法?”江明軒問道。
“哦,這個我問過了,是在發(fā)廊賣淫,被處理過。”小安回答道。
“一個賣淫女,沉尸鐵軌,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呢?”薛航自言自語道。
歐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她皺著眉頭。
“這樣吧,先集中警力查找吳娟的一切社會關(guān)系,大家都去忙吧。”
“你怎么了,今天一言不發(fā)?”等到大家都出去做事了,薛航問起了歐雅。
“哦,沒什么,我只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下去,這案子也是奇怪了,你說是維修工里的一員,我們也都查了一個遍,但都沒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jī)?!?p> “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來看,他的心理一定是存在扭曲的,一般心理變態(tài)的人,都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所以別急,慢慢來,而且我敢肯定,受害的不會是一個人。”薛航說的信誓旦旦。
“要不,我們再去趟田豐路地鐵站,如果不是他們中間的人,也應(yīng)該是跟他們有關(guān)系的人,這種地方不可能有人隨便就能熟悉的。”歐雅說道,于是兩人立刻驅(qū)車趕往田豐路地鐵站。
他已經(jīng)有點(diǎn)情不自禁地每天都想去看一下這個被他關(guān)在籠子里的女人了,他回想起為什么會把她抓來,不,我不能被她迷惑,她是個小姐,長的跟那個虐待我的婊子一個德性,我不能對這樣的女人存有憐惜之情。
戴上面具,他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世界,這個地下室是他精心建造的,他為了遠(yuǎn)離世人,選擇在荒郊蓋了間房子,白天,他是個正常的靠工資吃飯的人,晚上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至少他是這么想的。
薛航和歐雅兩人來到維修部,正好今天所有的當(dāng)班的都在,于是他們兩人一個個的重新都問了一遍。其中有個人說道:“對了,我們這邊電路維修都是外包的,也就是說如果遇到電力有故障,專門有人外派,其中有個小伙子讓我們印象都很深刻?!?p> “怎么個深刻法?”歐雅好奇地問道。
“這個小伙子長的可是真好看,就像,就像不是真人一樣,特別惹眼,但是工作很認(rèn)真,一絲不茍,惹的我們站臺的女同事個個都像花癡似的,要說外人的話,也就只有修電力的人能進(jìn)出自由,對這個通道熟悉了?!?p> “麻煩你們提供一下你們的合作單位,”薛航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拿,你們等著。”看到案件有了一絲曙光,歐雅頓時來了興致,雖然還不知道跟案子有沒有關(guān)系,但是也不失為一條可以查找的線索。拿到資料以后,他們就馬不停蹄地去了那家合作單位,找到了他們聘用的電力維修工,可是名單上卻沒有他們所說的長相好看的男人。
他們來到這家外包公司,出示了證件,說明來意后,人事部立刻去調(diào)了名單。
“這些就是你們的員工?還有沒有遺漏的?”薛航問道。
“對呀,就這些啊,怎么了?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你們有沒有兼職的?或者未簽勞動合同的人?”
“這個應(yīng)該沒有,也不可能啊,我們本來人就夠了啊。”
薛航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明天你把你們這邊負(fù)責(zé)電力這塊的全部找過來,我們有話要問,但是不要透露過多,知道嗎?”
“好的?!彪x開這家公司,天也黑了,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吃了個飯。邊吃邊討論了下這件案子。
“你說這個長相好看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兇手呢?”歐雅不確定的問道。
“不好說,不過每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和懷疑的事,都要查,不能遺漏任何線索?!?p> “快吃吧,案子總要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毖綔厝岬乜粗f道。
晚風(fēng)微佛,吹在臉上格外的舒服,兩個人吃完飯在附近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