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永生永世
“猴子？”鐘蕪艷許久未聽到孫悟空的聲音，疑問道。
“在?！?p> “你愛我嗎？”鐘蕪艷望著牢窗外的光線，紅著臉問道。
“什么是愛？”孫悟空反問道，接著說，“我只知道，無論你做過什么，我都無法狠下心來去恨你。而且，我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去護你周全，所謂的尊嚴(yán)或者本心，在你的面前，于我的內(nèi)心覺得是多么得一文不值?！?p> “你這是告白嗎？”鐘蕪艷問道。
“應(yīng)該不是，因為我沒有覺得臉紅心跳，而是實話實說?！睂O悟空語氣平穩(wěn)地回答道。
“呵呵，你不僅聰明伶俐，而且也是情場高手?！辩娛徠G托起紅熱的兩腮，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就那么輕而易舉地讓我死心踏地！”
“這么說，你是愛我的？”孫悟空說這話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因為他認(rèn)為沒有面對本人，像是說的夢話，在面前的昏暗里，他并不覺得害臊。
“愛！”
鐘蕪艷和孫悟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靜下來，都想傾聽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他們都覺得很好笑，在這陰暗潮濕的監(jiān)牢里，卻舉起心中以愛為火炬的旗幟，分別暖著彼此的心。
“如果我沒有猜錯，以紂王的性格。他會接下來，會利用我逼魔種對抗姜子牙。”鐘蕪艷終于開口說出心里的擔(dān)憂，雖然她不想打破這被甜蜜充斥著的氣氛，可是現(xiàn)實不得不令她開口。
“那就去唄！”孫悟空爽快地說道，“不然還能怎樣？難道看著你心里牽掛的人，四腿一蹬兩眼一翻？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吃了扁鵲的藥丸的！我可不想七竅流血！”
“呵呵！沒想到，你那么怕死！”鐘蕪艷得意地打趣道。
“艷兒，說正經(jīng)的，那個所謂的國師究竟是誰？他怎么和姜子牙長得如此相像？”
“我不知道，我看到他也很是吃驚。”鐘蕪艷回答道?！斑€有他手里的法杖透露著的邪氣，總令人覺得恐慌，還有他的眼睛，充滿了空洞和虛無，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不是真正的人，更像是姜子牙的影子！”
“影子？”孫悟空問道，“此話怎講？”
“我也是胡亂猜測，不過卻是有所依據(jù)的！”
“什么依據(jù)？”
“當(dāng)年徐福和女媧娘娘決裂時，兩人在方舟之上爭奪智慧結(jié)晶——天書，不知怎的，天書突然一分為二！各自都獲得有一份天書。后來女媧娘娘告訴我們，因為他們的力量和信念截然相反，天書在兩者之間的爭奪中，自動歸類，女媧的天書屬陽，徐福的天書屬陰?！?p> “這和所謂的影子有何關(guān)聯(lián)？”
“只有一個解釋！”鐘蕪艷自信地說道，“姜子牙是女媧手里的天書所創(chuàng)！所以，徐福才能依據(jù)陰陽相輔相成地規(guī)律，利用屬陰天書創(chuàng)造出另一個屬陰的姜子牙！”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覺得這個姜子牙怪里怪氣地和那個姜子牙截然不同！”孫悟空為鐘蕪艷所知道的事情而感到驚訝，于是接著說道，“艷兒，我現(xiàn)在越來越對你的身世有興趣了！這長夜漫漫，你我又不能相畏，不如你來告訴我你和女媧的故事，如何？”
“不能相畏？我看你是對我心有忌憚才是！你可是輕輕一拳就將這墻打出了一個窟窿哎！就算你不想惹起人的注意，以你的七十二變總不至于連這窟窿都應(yīng)付不了吧？”鐘蕪艷說，“不過，我不怪你，要是換做我是你，說不定就飛過去抽你幾個耳光！所以，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原諒和……愛吧！”
“艷兒，謝謝你能理解我！說真的，要不是這一堵墻，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盡管你對我知無不言。不過想起唐至尊和那猴子的死，我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睂O悟空將目光投向被自己打出的墻窟窿，實話實說。
“其實，無論是唐至尊和孫悟空，或者其他被我害死的人，我也是深感心痛。不過，我沒有選擇！”鐘蕪艷眨了眨眼睛，疲憊地說，“我出生在一個官宦世家里，我的娘親是被人瞧不起的女傭，只因為我的父親醉酒，才有了身份卑賤的我。我從小跟著母親受盡屈辱，在我十歲那年，我的長兄用開水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燒傷了我的臉，本來我以為能夠靠著美顏的容貌在我長大后可以謀取不一樣的生路，可是他卻連我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后來才知道，只是因為我是女兒身，母親又出身卑賤，一向囂張跋扈的他從來沒有拿我當(dāng)人看，因為他不覺得我有什么本事和資格可以傷到他一根汗毛。后來我的母親，被他折磨死了，而我的親生父親，卻看都不看一眼！我去質(zhì)問我的父親，卻被他一腳踹出了幾米遠(yuǎn)的雪地里，還說永遠(yuǎn)不想見到我這個令人惡心的東西！我離開了家，差點凍死在雪地里，是女媧娘娘救了我！她說可以讓我恢復(fù)容貌，并可以傳授我本事！讓我可以揚眉吐氣！我有什么理由拒絕？于是，我對她發(fā)誓，永遠(yuǎn)效忠于她！后來，經(jīng)過數(shù)年的艱苦卓絕，我成為了一個自以為是鋼鐵不入的比男人還要剛強的人！我用我的鐵錘砸碎了那個令我受盡屈辱的家！氣死了我的生父，嚇?biāo)懒宋业拈L兄！我的猙獰告訴我，我不是女人！我是比男人更加強大的女漢子！直到我遇見了唐至尊，他氣吞山河的氣概令我姍姍淚下，他令我突然覺得我是女人，也可以為情所動！后來我又遇見了另一個人，沒錯，就是孫悟空，他令我著迷，令我無法自拔！可是我不能違背女媧娘娘的使命，他不妥協(xié)，就必須死！我告訴自己，之所以我會心痛，是因為我入戲太深，于是，我含著淚又再次斷送了他的性命！接下來，是你，你的出現(xiàn)真正令我看清我自己的內(nèi)心，我不愿做強大的人！就算讓我豁出全世界，我也要做你的女人！因為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真正感受到一個女人應(yīng)該有的與生俱來的溫柔和順服！所以，無論你怎么恨我或者嫌棄我，以后得日子，我只為你而活！也只為你死！”
“天意弄人！或者說，天意如此！”孫悟空苦笑道。
孫悟空看不見鐘蕪艷的悲壯的面孔，但他的心為之動容而澎湃。他慶幸，能夠在唐至尊和孫悟空之后，有這么一個女子為自己情愿放棄一切。如果他再有所懷疑或者埋怨，那么，他就不陪擁有至尊靈魂的高大上的稱號。孫悟空看著眼前的昏暗，笑得燦爛如花。他對鐘蕪艷說道，“艷兒，以后我就是男人！絕對不允許你再有所傷心！就讓你的柔情在我孫悟空這里，綿延不絕！”
“猴子！永生永世！我再也不忍心看到你離開我的樣子！那太痛苦啦！”鐘蕪艷想起唐至尊和先前孫悟空慘死的模樣，痛徹心扉。此時，她多么想緊緊抱住孫悟空，流盡每一滴傷心的淚。
“好，我答應(yīng)你！”孫悟空堅定地說道，“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