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畢竟也是千年人參,好歹別人也燉了兩天兩夜……
“不用了?!?p> 他別過臉去,言語不善,要不是礙于大哥的面子,或是打不贏她主子,他估計恨不得把她的臉拍扁,“我來一是代替我大哥向你致謝,謝你救了我妹子,這些都是賞賜給你的?!?p> “哦——道謝就不用了,葉寧自己來過了,還送了蠻多禮的?!?p> 花悅又給自己添了一碗湯,知道的是過來致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過來搶劫的呢。
越說他越來氣了,他特別留意了一眼葉寧之前搬過來的三叉戟,憤然道:
“她一小姑娘懂什么,我大哥還發(fā)話了,以后這丫頭要是敢來找你,非要打斷她的腿?!?p> 花悅怯怯地隨著他的眼光收回來,難不成這三叉戟也是他的?
“那不知二當(dāng)家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又略微收起了些許戾氣,眼光稍微留意了屋外,然后轉(zhuǎn)過來略微不情愿道,“其二,大哥讓我告訴你,盡快在七日之內(nèi)離開冀州?!?p> 臥龍寨延續(xù)幾百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大哥可有說是什么原因?”
“人不知——別問我!”
他突然話又大聲起來,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嚇了花悅一跳。
他又及其傲嬌道,“想活命的話趕緊跑就是了,話我是帶到了,信不信由你?!?p> “走——”說完他招呼手下離開。
“誒誒誒,你把話說完?。坎痪统粤四阋诲伿笱a(bǔ)湯嗎?了不起我陪給你——”
一說這個二當(dāng)家就來氣,他走在門口回過頭問,“寧兒是不是說這燉的是千年人參?”
這話倒是把花悅問住了,難道不是?
“人參倒是人參,可貴的不是人參,是輔料?!?p> “什么輔料比千年人參還貴?”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它的作用?!?p> “什么作用?”
他白了花悅一眼,吐出兩個字,“壯陽——”
……
……
……
眾人離開,花悅頓時石化,特么她都吃了半鍋了……
“輕水,吃鵪鶉兒么?我特意留的!”
輕水尷尬笑笑,“小姐,要不……我要不去拿給南公子……”
瞧輕水這話接的,知道的是她為公子好,不知道還以為說公子那方面不行呢。
她們現(xiàn)在臨時住在臥龍寨山下的村子,在這里處理了宋嵐的后事,骨灰放在桌上,重陽這兩日精神一直恍恍惚惚,也不顧身子難受,一直喝著烈酒,整個人醉醺醺的,不管怎樣,宋嵐是救過重大哥的,現(xiàn)在宋嵐死在這里,教他如何向宋班主交代?
花悅默默地站在后面,不知可以說些什么。
“她要殺我的人,我是不大同情她的,但是她是為了你殺我的人,所以我同情你,自己的仇恨需要女人來了解嗎?”
“嘭”地一聲,南無邪用一片葉子碎掉了他手里的酒壺。
“我不大會安慰人,所以請你振作精神好好報仇?!?p> 他撂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轉(zhuǎn)身離開了,只留下重陽一人看著破碎的酒壺惆悵。
南無邪從花悅身邊走過,花悅躡手躡腳跟過去,“公子,你這樣說會刺激到他的啦……”
“我只是想讓他認(rèn)真報仇。”
“重大哥現(xiàn)在禁不住刺激,你要委婉……”
他總是習(xí)慣于打斷她,“她要殺你,你不恨她嗎?”
“啊……?我?我是死過的人……再死一次也無所謂,她不一樣……她有家人,有人牽掛……”
“那你怕死嗎?”
她低頭想了想,“還是怕……吧?”
“那就是了?!?p> 話結(jié)尾地稀里糊涂的,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掉了。
其實不怕死的……還是怕死的吧,要是沒死掉,會很痛的。
昨天的話,重陽似乎是聽了進(jìn)去,頭頂?shù)年庼惨粧叨^,只是臉色憔悴了不少。
一大早,花悅就看到他們?nèi)嗽谖堇锷塘恐虑椤?p> 拿到密卷,事情又有了進(jìn)展,楊浩拿著南無邪書信早一步離開了此處。
傍晚,花悅覺得天氣有些燥熱,輕水靠在桌上睡著了,她推開門在院子里乘涼。
宋嵐死了她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最近身邊發(fā)生好多事,心里難受了,可能是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感情了。
“可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喃喃自語,獨坐在石凳上睡了過去,良久,她察覺到一個人影朝她慢慢走了過來,抬頭,“重陽大哥,我……”她喚了一聲。
重陽看著她,問了句,“你好些了嗎?”
她點點頭,眼神有些閃躲。
“嵐兒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她知道有人要追殺你,所以才會跟他們做交易,用你的性命去幫助我復(fù)仇,是我害了她,也害了你?!?p> 一夜之間,他感覺到他憔悴了不少。
“重陽大哥,對不起,若不是我隱瞞身份,也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其實我是——”
“你的身份對我來說不重要,”他打斷花悅的話,“不管你是誰,我都會保護(hù)你?!?p> 她一刻,她倒是寧愿自己是關(guān)心悅,這樣也好讓他留有一絲慰藉。
舅舅曾經(jīng)講過,這個世上,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唯獨“真情”二字,辜負(fù)不了,也還不起。
按理來說,宋嵐是因為殺自己而死,她不應(yīng)該感到抱歉,可是宋嵐對重陽的愛是真的,重陽對花悅的照顧也是真的。
“早點休息?!彼炎郎系臒艋\交到她的手上,看著花悅離開。
還會相信嗎?
那日,張位連夜回了商榷城,連日連夜的趕路,疲憊不堪的身體在國公府門口從馬背上摔下來。
下人趕緊將人抬進(jìn)府里,張位好歹也是八權(quán)籍的殺手,張福從下人手里接過人的時候也是滿臉差異,醫(yī)師剝開他身上被切地碎片般的衣物,刀口干凈利落,小傷口血液已經(jīng)凝固,大的傷口紅色的鮮血還在一直流淌,若不是他早就服用了上等的凝血丸,換作一般人可能早就血流身亡了。
推開門,國公面色凝重走了進(jìn)來,張位臉色已經(jīng)蒼白的不能再蒼白,他忍著身上刺痛坐起身,張福稍微有些不忍卻還是收回了手。
張位之前一直在他手下做事,是個很出色的刺客,待長小姐嫁入皇室之后國公就他幫長小姐處理瑣事。
這一次,事情搞地有些大。
張位強(qiáng)撐著身體,一五一十將事情和盤托出,國公瞬間變了臉色,略微發(fā)青。
“你確定是赫連長生?”
“是?!?p> “你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沒有,他們沒有看到我的臉?!?p> 若是一般的刺客,這種情況下這應(yīng)該是他所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那個女人是否知道你是誰?”
張位眼神有些遲疑,卻還是回道,“不知道?!?p> 國公臉色愈加發(fā)青,屋子里大氣不敢出,待他轉(zhuǎn)身出去,屋子里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義父……”張位慚愧地叫了一聲。
“先養(yǎng)好身體,這件事情不像表面這么簡單。”
說完話,他也跟著國公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