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有些道理,白柒夙便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扶著秋兒的動作輕了不少,盡量避開了她受傷的部位。
所幸離得不是太遠(yuǎn),過了兩條街,果然便看到不遠(yuǎn)處那座掛著“凌府”兩個字匾額的普通宅子。
真的只能用“普通”這兩個字來形容。
那般簡陋的府邸,連秋兒看了都忍不住皺起了眉:“凌公子,這……當(dāng)真是你的府邸?”
連知府兒子都怕的人,她是如何都不敢相信他就住在這么……簡陋的地方。
凌風(fēng)也是無奈的。
當(dāng)初自家主子提倡節(jié)儉與低調(diào),他便弄了這么個房子,本想著主子見了會萬分高興的。不想,主子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移開了目光,隨后很嫌棄地提溜著他去了血梅門前。
于是,他被血梅那種低調(diào)而又精美的府邸鎮(zhèn)住了。在那一刻,他清楚的明白了,眼前這種低調(diào)的奢華,才符合夙宮的氣質(zhì)。
可是就在他灰溜溜地打算回來重建時,自家主子喊住了他,冷冷道:“我夙宮向來節(jié)儉,若你此時重修,便成了浪費(fèi)。故此,你將就著便是?!?p> 于是乎,主子從未來過他這里,他也只能苦命地守著這座破房子……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出門采辦的丫頭剛一出門,便見到那一襲青袍的凌風(fēng)。旋即,她面色一喜,沖著府內(nèi)大喊起來:“魏管家!快來看呀,公子回來了!”
隨后,府內(nèi)穿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伴隨著碰撞出的悶響,出來時儼然是一位鼻青臉腫的老者。
老者見到凌風(fēng),忙理了理衣衫,一瘸一拐的沖到他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老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吶!
白柒夙同秋兒被深深驚到,半晌說不出話來。
凌風(fēng)臉黑的徹底:“魏管家這話,本公子聽著竟覺得格外不爽?!?p> 什么叫“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他是死了嗎?
魏管家自知說錯了話,“啪”地一聲打在自己的嘴上,隨后狗腿地笑了起來:“公子是打算長住還是……”
“先別提這些?!绷栾L(fēng)扯了扯自己半干的衣衫道,“去備上一件衣服與本公子換上,再備兩件女裝?!?p> 這般聽著,管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公子此時竟狼狽的很,尤其是衣袍上的那幾點(diǎn)血漬,更是惹眼。
“公子,”魏管家愣住了,“您這是……”
凌風(fēng)不在意地彈了彈衣服:“遇上了赤云樓的人?!?p> “赤云樓?”魏管家神情凝重了不少。
赤云樓身為江湖上兩大門派之一,實力不容小覷。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么些年來,赤云樓與夙宮一向不和。只是……這同他們青風(fēng)閣并未太大干系呀,這赤云樓為何……
可是不管怎樣,惹上了赤云樓,他們?nèi)蘸螅率且缓眠^了。
“公子怎會惹上赤云樓的人?”
凌風(fēng)聳聳肩,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他們動了手,我自是要奉陪的?!?p> 夙宮是一個嚴(yán)密的組織,核心由九十九名經(jīng)過生死考驗的死士構(gòu)成,那些死士要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瘋狂的折磨與野獸的攻擊,能不能活下來全憑本事。最狠的是,在他們聽過考驗后,會被喂下一顆宮主親制的毒藥,名為冥生丹。
冥生丹無解,服用者除非持有絕對的忠誠,否則沒到夜半子時,變回寒氣侵體,骨骸僵硬,四肢如萬蟲蝕咬一般令人痛不欲生。那種恰到好處的痛苦不會令人立馬身亡,只會吊著半條命,經(jīng)歷一次有一次黑夜的折磨……
夙宮的嚴(yán)謹(jǐn)非常人可以想象,是以,除了夙宮中人,無人能夠認(rèn)出夙宮中的任何一個人,即便是夙宮的產(chǎn)業(yè),也無人知曉。魏管家不知他的身份,倒也正常。
只是,那赤云樓似乎是個例外……
凌風(fēng)眸子暗了幾分。
自己公子的性子,魏管家自是一清二楚的,便不再多說什么,目光移到了白柒夙與秋兒身上:“二位姑娘是……”
白柒夙輕扯唇角,朝魏管家淡淡一笑:“我是凌公子請來的醫(yī)師。”
秋兒頭腦也靈光,立馬跟著開口:“我是藥童”
魏管家一怔,下意識地看向凌風(fēng):“公子請醫(yī)師做什么?況且……還是兩位女子……”
凌風(fēng)聞言笑出了聲,連帶著眸子里都滿是笑意:“管家,你可別小瞧了女子,當(dāng)心吃了大虧……”
話音未落,魏管家臉色忽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