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仵作
只見一人在停尸間之中忙碌著,他年約五十,身材矮小,但是動作很利索,他不停的在尸體中走來走去,還那一些不知什么工具不時敲打,或者用刀破開尸體。
那個衙差本來已經(jīng)被那股氣味熏得難受之極,這時還看見仵作剖開尸體,氣味頓時加重不少,還有黑紅的凝結(jié)血液,顏色奇怪的內(nèi)臟,頓時忍受不住,沖出去不停嘔吐。
而晏浩則還能忍受的住,只是他也用衣服捂著嘴鼻,他看著仵作操作了近半個時辰,期間仵作略微驚訝的看了晏浩一眼,似乎覺得他居然可以忍受這里的氣味。
而一會后,那個衙差又進來了一次,可是這一次他看見的卻是剖開的大腦,黃中帶白的腦漿在面前晃動,他立刻跑出去繼續(xù)嘔吐,之后就不敢再進來了。
等仵作停下來之時,晏浩才走過去問他:“敢問先生這些尸體是怎么死的?”
仵作一邊收拾工具,一邊奇怪的看了晏浩一眼,他一個下九流的小人物,居然被這個小孩尊稱為先生,心中很是奇怪問:“你是誰?我這個小人物擔(dān)當(dāng)不起先生這個名號?!?p> 晏浩立刻告知仵作來意:“達者為先,先生在查驗尸體上比小子高明不止十倍,當(dāng)然能做先生。我是李釗捕頭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死因?!?p> 但是仵作還是不太相信:“哦,你這樣的說法還真新奇,好吧,也算你說得通,你是李捕頭的朋友,我可沒見過?!?p> 晏浩只好詳細解釋一番:“我昨天才認識這位李釗捕頭,大家一見如故,昨晚還在他家中吃飯,他們完全沒有提及今天晚上會和衙差有事要辦理。所以我想知道李捕頭他們的死因?!?p> 仵作這時見晏浩神色認真,但是也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還提著已經(jīng)收拾好的東西走出去了,晏浩連忙跟上。
出到門口,仵作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個在一邊等著的衙差,似乎在說連小孩度不如,沒用的東西。
“我查看了他們的尸體,他們都是死后才被燒焦的,完全沒有吸入濃煙的痕跡,而致命傷在后腦,那有一個小傷口,似乎被利刃釘進去了,絞碎腦漿而亡。但我沒找到了兇器。而且他們身上沒有其他被打擊的傷痕?!?p> “后腦,這么多人全都是這樣死亡,幾乎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殺死,送到李捕頭家中,這難度也太大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的職責(zé)只是查看尸體,查案就靠你們了。我走了?!?p> 這個仵作就緩緩走了,晏浩看著他的背影,出神的想著,現(xiàn)在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查起。突然靈光一閃,他立刻沖口而出叫住仵作:“先生,等等,小子還有事請教。”
仵作略微不耐煩地停了下來,瞇著眼看著晏浩,似乎有點生氣了,語氣低沉的說:“何事?”
晏浩問出心中的問題:“我想看看昨天的十幾具尸體,我想驗證一下心中的想法,請先生允許?!?p> 仵作這時也被晏浩的話引起好奇心了:“是何想法?”
晏浩也不說出,只是請求他:“請先生允許先?!?p> 仵作這時反而沒有不耐煩,聲音略帶疲倦的說:“好吧,隨我來?!?p> 晏浩見其眼睛通紅,想到兩天時間二十幾條尸體,肯定讓他忙碌得很,這時候還阻礙他休息,心中也帶有歉意。
來到另外一間擺滿尸體的房間,晏浩掀開一具具尸體上的白布查找,等到看完最后一具尸體之時,晏浩心中一動,頓時覺得很奇怪,他發(fā)現(xiàn)十幾具尸體中,居然沒有那個張矮子的頭顱,難道不在這?
“敢問先生,昨日的尸體都在這了嗎?”
“都在這了,怎么不信我嗎?”
“不是,只是昨日我所見的一具尸體好像不見了?”
“沒理由,一共十六具尸體,這里沒多沒少,你在開我玩笑?”
“小子沒開先生的玩笑。我昨日見到的一個矮子的尸體不見了。”
“什么,矮子?似乎真有這么一個人。我看看。嗯,還在這里,就是這個,你是不是在玩我。”
“可是人頭被掉包了。”
“什么?掉包了?居然真的掉包了,人頭和尸身根本對不上?!?p> ......
晏浩看著仵作不可思議的神色,他似乎不知怎么回答晏浩的話,一直在喃喃自語。
沒過多久,晏浩就出來了,他心中的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他知道這一次捕快們的死不是意外,如果猜測不錯,應(yīng)該是黑沙幫的暗中下殺手,就連張矮子的人頭也掉包了,看來那些弓箭也會被拿走了,幾乎一切人證物證都被燒毀了,但現(xiàn)在還差自己,如果他也被殺了,那就真的人證物證度沒有了。
要先下手為強,不能等他們上門,但是他到哪里找黑沙幫的那些人呢?一會之后,他突然眼前靈光一閃:“有了?!?p> 他知道這個時候,能找到末后黑手的只有鎮(zhèn)官,他與這些黑沙幫的禽獸有所接觸,也許會知道。
晏浩出了衙門之后,他就顧了一輛馬車,快速的把他送回村中,他需要拿一些裝備,如那一盒火磷雷,飛刀,三石強弓,還有用于激發(fā)潛力,裝有的金毛蟲絨毛的管子的衣服;當(dāng)然少不了一些鐵打刀傷藥,以及雪姨制作的一些補充能量的藥丸;還去鐵匠鋪子買了一些鐵釘,鋒銳小鐵塊等等。
全部東西都裝到他爺爺做好的一件神奇的百寶衣之中,這件衣服比較充分的利用了前后左右上下的空間,讓身上的東西盡可能便攜一些。
之后晏浩沒在停留,和雪姨交代幾句就走了,當(dāng)然他可不會說今晚他準(zhǔn)備去鎮(zhèn)官家中做客。
可是在回去鎮(zhèn)上的路上,他居然看到了有人攔路了,一個帶著斗笠的身穿黑衣的人,難道又是打劫?
晏浩心中很是奇怪,于是握刀在手戒備的問:“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那人看見晏浩,把頭上的斗笠一摘下,晏浩驚呆了:“居然是你,李捕頭,你沒死?!?p> 李釗面無表情的說:“是的,我沒死,我逃了出去?!?p> 原來他那天晚上聞到了一股迷香的淡淡氣味,立刻警戒起來,這乃是迷香:醉人香,聞之三五息就可以把人熏倒。
這時他想帶著夫人一起逃出屋外,可是還沒等他們逃離,他的夫人卻已經(jīng)昏迷了,這時他也昏昏沉沉,無奈之下,他只好破窗而出,想把作惡之人打跑在回來救夫人。
可是屋外居然有一群裝備齊全的黑衣人。他們偷襲了他,刀盾暗器齊出,幾乎就像軍隊一般,他知道今天救他夫人難如登天,于是立刻逃跑,幸好他的實力不錯,幾經(jīng)辛苦才跳入一條河中逃走了,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回去之后,他的夫人卻已經(jīng)葬身火海之中。
說到這里,李釗已經(jīng)淚流滿面,傷心不已。
晏浩一聽李釗形容那些黑衣人,居然這么像哪天來襲擊的黑煞殺手,看來是另外的一隊黑煞小隊,而他也看到李釗的悲痛欲絕,也連忙安慰他幾句。
這樣一來,晏浩完全明白,這是黑沙幫為求自保,就出動黑煞殺手殺人滅口。
“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幫人的下落,就是想與你和張姑娘一起去鏟除那幫家伙。”
“真的?可是雪姨前段時間與黑沙幫的五虎之一的令長烈大戰(zhàn)一場,受了傷,現(xiàn)在還沒好?!?p> “如此一來,單靠我們兩人,定不能把這些殺手消滅?!?p> “那倒不是,我們兩人也可以把他們干掉,我?guī)Я艘粯用孛芪淦?,如果處理得?dāng),只要他們的實力沒有達到大周天境界,就可以讓他們有來無回。”
晏浩就把火磷雷給李釗說了,他一聽,立刻高興起來,有如此利器在手,肯定可以對付那幫家伙。
于是李釗就在前面帶路,晏浩在后面跟隨,兩人很快就來到一座鎮(zhèn)外的磚瓦房子,這房子不算大,但有兩層,從遠處看去,只見不時有人在樓上巡邏,防守嚴(yán)密。
晏浩兩人一直在遠處觀看著,完全沒有機會靠近,直到晚上,兩人才借著夜色來到房子附近。
他們在房子側(cè)面的一扇窗戶之下靜靜的聽著,里面的人交談聲音不大,兩人完全聽不到說什么。
無奈之下,兩人在窗外的縫隙窺探里面,只見里面十來人,幾乎全部黑衣黑褲,全副武裝,簡直就是一支小型的軍隊,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些家伙就是黑煞殺手,頓時更加謹(jǐn)慎行事。
兩人繞了一圈,來到前門的一側(cè),打算破門而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
可是就在這時,門內(nèi)有動靜,不一會門開了,他們居然出門了,一共十二人,魚貫而出,為首的兩人一個身穿紫色衣服,身材挺拔;另外一個駝背,身穿藍色衣服。
“出發(fā)。除非特殊情況,所有人保持靜默?!?p> “是,首領(lǐng)?!?p> 兩人看到說話的乃是紫衣人,看來他乃是首領(lǐng)。接著他手一揮,一行人排成一列,俏然無聲的離開了房子。
而晏浩兩人見大門就要打開,知道沒機會偷襲,只好從新隱藏好,等他們走了。
李捕頭就說:“我尾隨,你進屋查看,我一路上留下標(biāo)記,你盡快趕上?!?p> 晏浩點了點頭:“好?!?p> 于是兩人分開行動。
晏浩進到屋中,房子中空無一人,他四處查找一下,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留下了一張地圖。晏浩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他村子的地圖,而他家居然被圈起來了。
“你們居然想去我家,把我給滅口了。如此狠毒,很好?!?p> 晏浩腦中立刻念頭翻涌:“既然你們狠毒,就不要怪我狠辣了,我也在半路上截殺你們,去晏家村的路上有一個地方叫一線天,哪里地方狹窄,僅能過一輛馬車。乃是進村的必經(jīng)之路,我就在那里給你們一個驚喜。現(xiàn)在趕快追上李釗。然后繞路,趕在他們之前布置好一切。”
看來他們已經(jīng)知道晏浩已經(jīng)離開鎮(zhèn)上,回到晏家村,就做足了萬全準(zhǔn)備,到晏家村暗殺他,可是沒想到他又折回鎮(zhèn)上,還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動,真是天助他也。
等到夜神人靜之時,晏家村附近的一線天突然出現(xiàn)十二條人影,他們一身勁裝,身上裝備齊全,但僅有腳步聲,沒聽到其他聲音,兩個首領(lǐng)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兩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十分謹(jǐn)慎。
他們漸漸靠近一線天,突然,為首之人借著明亮的月色,看見一線天如此險要,心中似乎在衡量著風(fēng)險,兩個頭領(lǐng)也商量了一下。
很快隊伍重新出發(fā),進入一線天,可是他們?nèi)咳说难劬Σ粫r看向四圍,似乎一有不對勁,立刻撤退。
晏浩看著這一支隊伍,心中的殺意漸漸高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