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玉逐!
子衿看著他,眼神有些迷離,他怎會來的?他向來不屑于這些女人之間的口角之爭的不是么?他又怎么會為她出頭?
宋玉逐聽聞宋玉妍被定下婚事,便草草丟下手中的事情回了姑蘇,他回來時沒有通知任何人,這樣一來,反而把這些貴族小姐奚落她的話聽了個盡。這些表面上看著賢良淑德的貴族小姐們現(xiàn)在就如同市井里的長舌婦一般。宋玉逐不禁皺了皺眉頭。
可慕容子衿那個那樣驕傲又不羈的人,現(xiàn)在卻變成了她以往最討厭的模樣,任那些小姐奚落,不出一言以復(fù)。
“郡主如何想必不用李小姐來評說吧?不知李小姐可知這僭越之刑?”李連瑛瞬間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宋玉逐凌厲的眼神,別過頭去狠狠地瞪了子衿一眼,慕容子衿當(dāng)真是一個妖精!連向來不理世事的宋公子都偏幫于她。
子衿一言不發(fā)從席中站起,往清靜處去了。玉逐悄然跟著她,她今天有些不對勁兒。
“你不必如此的?!弊玉仆刂械腻\鯉出神。
“你在怪我嗎?”她不是一個讓自己吃虧的人,今天卻任由那些貴族小姐奚落她,他知道只要她開口,那些貴族小姐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場,可是她沒有。她在自我懲罰。為什么?
子衿搖搖頭,俯身下去,雙臂交錯,臉擱在臂上,整個人伏在石橋的欄桿上。也依舊不看他,盯著池中剛剛冒出尖兒的荷,“她們說這樣的話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次幫了我,她們下次免不得把你牽扯進(jìn)去。”
玉逐反而是笑了,如若如此那真是一件意外之喜?!皼]想這么多,抱歉?!?p> 軒轅朔出事之后,她變了許多,明明軒轅朔不在她身邊了,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直覺告訴他,事情遠(yuǎn)不止這樣簡單。
軒轅朔其人,深不可測!
“不說這個了,你這段時間去了哪兒?”
“手頭上有些事,今日才趕回姑蘇?!彼卮鸬梅笱埽膊欢鄦?。
兩人并肩站在橋頭,有一搭沒一搭說著,看樣子,還真像一對璧人。
軒轅朔扮作了侍衛(wèi),粗糙的青衣并沒有讓他與身著絳紫錦衣的軒轅胥站在一起相形見絀,劍眉星目,看著橋上的兩人,有些刺眼。
軒轅胥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該走了,軒轅朔深深望了一眼子衿,收回眼神時冷冷瞟了一眼宋玉逐,心間漾開一種莫名的感覺。
罷了,這些事暫且先放下,宋玉逐至少還算一個君子,如若今日與子衿站在這里的是軒轅期那廝,他難保不會提著樸刀過去就是一刀。
現(xiàn)在解蠱之事才是最緊急的。
自錦官城臨行時,蘭玉成曾告訴了他這母蠱的門道,原來這母蠱對宿主身體要求極高,需養(yǎng)得細(xì)皮嫩肉、膚如凝脂。雍王天性謹(jǐn)慎,必定不會到他處尋這宿主。這有可能是宿主的無非是他王府里養(yǎng)著的那幾個側(cè)妃。
聽聞封氏與王氏都懷有身孕,這頭一個查探的自然是梅氏。
“四皇兄咱們今日只需查得這母蠱宿主是誰即可,千萬不得傷了宿主,子蠱未解,母蠱便死的話,子蠱照樣不能活?!避庌@胥頷首應(yīng)了。二人一道來到梅氏所住的沁芳園。
沁芳園外是一片荒涼的景象,甚至長出了雜草。二人飛檐走壁行至園內(nèi)又是另一番景象。沁芳園裝潢極為雅致,此刻點(diǎn)了燈更是燈火通明。
乳娘抱了一歲的小世子在走廊上看燈籠,肉肉的小手撲著燈籠下垂的流蘇,時不時發(fā)出‘咯咯’的笑聲,這樣可愛的孩子竟然是軒轅期的孩子,真是難以置信。
梅氏在屋內(nèi)喚道:“外面開始冷了,把孩兒抱進(jìn)來吧?!避庌@朔與軒轅胥二人復(fù)飛上屋頂,揭開房頂?shù)那嗤撸瑑扇私允堑谝淮我娒肥?,卻都瞠目結(jié)舌了。尤其是軒轅朔,臉色更是暗沉了。
梅氏的眉眼像極子衿!該死,看到梅氏抱著孩兒,竟然會想著如若那是子衿。
軒轅朔悄然合上青瓦,與軒轅胥去了另一處,一路無話。
宋玉妍被送入洞房之后不久,喜娘都受命退下,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人悄然進(jìn)了房間,面目可憎,臉上涂著五顏六色的圖騰。
“喜娘?喜娘是你嗎?”玉妍意識到有人進(jìn)了屋,那人的氣息明顯不是喜娘,玉妍有些害怕,卻不敢揭下該蓋頭,不吉利!
巫醫(yī)進(jìn)來便看著玉妍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端得一副貴族小姐的架子。莫非這姑蘇城的貴小姐都是這樣?
迎目而來的是一雙純黑的靴子,是個男人!他的身上有一股極為好聞的藥草味。巫醫(yī)伸出手,只在她手上摸了摸,玉妍觸到那人的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手很涼,有些黏糊糊的。
“是一具極好的身體,比上一個更好?!蹦锹曇羲颇蟹悄?,雌雄莫辨,很是邪氣。玉妍往后退了退,“你是何人?”
“我?呵呵。”他將玉妍的蓋頭掀開,玉妍驚呼出聲,眼前人的面貌不能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大抵只能說怪異了。
過寬的眼距,塌陷的鼻梁,嘴唇微厚。膚色是極為健康的小麥色,臉上涂了千奇百怪的圖騰,仔細(xì)看來,他的面貌并不讓人感到不適,反而是很容易讓人依賴的長相。
“你要干什么?”巫醫(yī)往后退了幾步,坐在一旁的榻上,和她拉開距離,玉妍神色稍稍放松了些。
巫醫(yī)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來劫色的吧?”玉妍的臉唰一下紅了。“放心好了,就你這姿色,不足以讓本尊紆尊降貴臟了自己的身子的。”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王妃不要怕,本尊是來助你的?!蔽揍t(yī)斂起剛剛的笑容,仔細(xì)看去,他的眸子居然是碧綠色的。
他要幫我?玉妍頗為遲疑,他難道要幫自己逃婚!他是何人?為何在此處!
不過既然他說要幫助自己,無論如何,她也要把握住這個機(jī)會。
“說來聽聽?!?
嵇阮
今天好不容易漲了幾個收藏又掉下去了,心塞塞啊~ 但是,我還是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