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起揉好了腳,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來,遞給書萱道:“你畏寒,這塊暖玉放在身上可以驅(qū)寒,你留著吧?!?p> 這是個好東西,書萱心想,便接過了手,說到:“你倒是有心?!?p> 二人說著,卻從樹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靈起連忙躲避,書萱將自己習慣性往被子里一躲,緊張得聽外頭的動靜。
“誰讓你自己下來的?!”竟是那成影的聲音。
書想著自己以前的治敵之道,敵不動我不動,誰先動誰就輸,于是依舊裹在被窩里不動彈。
外頭卻再沒了聲音,書萱在被窩里悶著,憋得難受,便從頭上拿下被子,小心得往外看著,卻在被子滑下的那一刻,對上了成影的目光。
書萱嚇得一個踉蹌,這成影該不會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吧。
“我……我吊在樹上睡著了,醒來就在這了。”書萱可憐巴巴得解釋道。
成影冷笑了一聲道:“你是說,你睡著了,然后自己解了我的捆仙繩,然后還拿出了你房里的被子,將你裹在被子里?”
“呵呵呵呵?!睍婕傩Φ溃骸澳愎惶熨Y聰慧?!?p> 成影搶過書萱身上的被子,書萱一下子失去了溫暖,打了個寒顫,道:“我今天接受這種被綁在樹上的懲罰是給你面子,你不要得寸進……”
“溫霖來過了吧!”成寒打斷了書萱的講話。
嗯?溫霖?又是這個人的名字,溫霖到底誰???話本里可沒看過這個名字。
“他也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給你遞被子,這種人倒是符合你的品味?!背捎岸紫律碜?,與書萱平視:“你這樣貌生的倒是不錯,怎么這副皮囊之下卻是如此愚蠢的內(nèi)心呢?”
書萱內(nèi)心排解著,這是在說黃顏,不干自己的事,不干自己的事!
“公子,黃良娣身子虛弱,若在這一整夜,感染了風寒便不好了?!?p> 成影擋住了書萱的視線,她看不到這個說話的人,卻能從語氣感受到對方的溫柔和關心。
成影起身,轉身說到:“這么晚了,太子妃怎么出來了?”
這成影果然天生戾氣,見誰都是一臉欠他銀子的樣子。
那太子妃行了個禮道:“黃良娣乃一國公主,怎受得這種懲罰?公子您如今風頭日盛,多少人眼巴巴得就想抓住你的把柄,若她因受了公子的罰而喪命,自然會落人口舌?!?p> “說的在理?!背捎包c點頭,“那今日便放了你,但是還是要給你個警告,不要胡作非為?!?p> 書萱重新拾起了被子裹在身上,道:“宜都之靈的太子竟然這么沒有原則的嗎?”
成影一愣:“你說什么?”
書萱提了提拖在腳上的被子重復了一遍:“說放了我就放了我,我說你沒有原則?!?p> “你若是想受罰,那便繼續(xù)受著吧?!?p> “不不,我覺得太子妃姐姐說得極對,我身嬌肉貴,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以后沒事別惹我了?!?p> 太子妃看著書萱的腳道:“黃良娣,公子給你涂的藥是用玄冥神草制作的玄冥膏,玄冥神草世間難尋,這玄冥膏自然是無比珍貴,你莫要誤會了公子的意思?!?p> 成影的臉色瞬間煞白,道:“這些事與太子妃何干,若無事,你便退下?!?p> 太子妃依舊溫吞,禮儀周到得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書萱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悄摸得退后,成影呵斥一聲:“站?。 ?p> 書萱停住了腳,想著自己的命運和那成影倒是相似,自己不惹事,事情自然會找上門來。
“我是否警告過你,既然為人妾,便要盡到本分,和別人勾勾搭搭成何體統(tǒng),這便是你翼族公主的體統(tǒng)嗎?”
書萱回過頭道:“太子妃姐姐是狐貍嗎?鼻子這么靈?”
“額,她與我同屬一族……我與你說體統(tǒng),你與我瞎扯什么?”
“體統(tǒng)?”書萱之前作為一族之主的時候都沒將這個詞放在眼里,現(xiàn)在這個毛都沒長齊的人要與自己說什么體統(tǒng),倒是可笑。不對,自己現(xiàn)在是黃顏,應該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才是。
“明日便是宜都之國的祭靈大典,聽你的婢女說你也想去?”成影沒來由得問了一句。
書萱頓時想起,黃顏的命運中開始有傳奇之說的便是一次的祭靈大典,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為何記憶是在和成影約好在醉紅樓相見,想必也是為了祭靈大典之事,黃顏想忘記的記憶,是從祭靈大典開始的。
書萱明白過來,便自知要按話本走,應和了聲:“是?!?p> “既然如此,便早些去休息,不要丟了太子府的臉面。”
書萱乖巧得說到:“是?!鞭D身便離開,拖著棉被好不累贅,但一轉身,便停了一下,又回過頭來問成影:“我識路本領不太好,天又這么黑,我找不到我的寢殿了?!?p> 成影欲要離開的腿又定在了那里,不可思議得說到:“你是要我給你帶路嗎?”
“不可以嗎?那我睡在這里好了,反正這被子也夠暖了?!?p> “要是讓下人看到了,免不了又要說閑話,你身為翼族公主,怎會有這種野性子?”成影雖生氣,卻也無奈道:“跟著我!”
說完,成影便疾步向前走去,書萱小跑得跟著,卻因為被子而讓自己顯得特別狼狽,這靈起,給個袍子就好了,干嘛還要給床被子,這太子府這么大,還不知道這離黃顏的寢殿有多遠呢。
成影見書萱一路笨拙的樣子,便停下來,再次將書萱的被子扯下來,直接扔在了地上:“這累贅的東西要它何用?”
書萱來不及撿起地上的被子,成影便拐了個彎,書萱拔腿便跟了上去,也不管處理這個被子了,其實她也是真心覺得,這被子是個累贅。
好不容易回到了黃顏的寢殿,書萱累得直接躺在塌上,回想著話本上黃顏在祭靈大典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黃顏作為一族公主嫁給這個太子,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小妾,也沒有人在意她到底是什么性子、成影待她好不好,所以那些典籍上并沒有記載黃顏祭靈前的狀態(tài),而這個成寒反復提起的溫霖,顯然是黃顏之前認識的舊人,而且關系并不一般,若是能接觸一下溫霖,大概對自己了解這個黃顏有幫助吧。
以今日太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來看,也能想出黃顏對太子是非常冷漠甚至憎惡的地步,但記憶又是從見太子的那刻起,不免讓人疑惑,是因為黃顏太恨太子所以要將這段仇恨遺忘嗎?
書萱想著想著,很快便和周老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