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進(jìn)蛇洞,見到莫容獨(dú)自坐在一邊,腳步也加快了些,跑到莫容的面前,將他一把提起。
“你沒事吧?”
莫容顯然被嚇到了,一臉花容失色得搖頭,看得在一旁的靈起甚是羨慕。
既然獨(dú)自一人就解決了異蛇,確實(shí)是個人才,雖然過程有點(diǎn)匪夷所思。
“難得見到你有如此神情,安安也是個人才?!睍娓袊@道。
書寒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莫容倒也不狡辯,只將安安上下看了遍,確定沒什么事后,才舒緩了一口氣,重新坐下擺架子。
“異蛇雖暫時收起了昊天塔,但是難免會有其他手段對付我們,狡猾得很,安安,我自會去對付異蛇,你待在津風(fēng)身邊,對付那些妖族叛軍即可。”
安安搖著頭,卻是一臉欣慰的表情道:“莫容,你是擔(dān)心我嗎?我與那異蛇是舊識,有些情分,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今日看來他并非泯滅天性,我覺得我們可以求和?!?p> 莫容將一只撐在桌子上,看了看靈起,道:“求和就不必了,他與我蛇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怕是無法和解了?!?p> 一直沒有說話的靈起此刻也符合莫容道:“異蛇心狠手辣,不能對他仁慈?!?p> 安安被靈起反駁,頓時露出殺氣騰騰的樣子,沖著靈起道:“閣下可是津風(fēng)的師父、靈宿派的掌門?”
靈起開口:“是。”
安安的殺氣卻瞬間消失,化身為變臉大師,改為一臉諂媚的樣子道:“久仰久仰,之前一直只聽說過您的名號,以為您是個老人家,如今終于見著真人了,才發(fā)現(xiàn)您如此年輕?!?p> 靈起被安安的熱情覆蓋,有些不知所措得看著莫容,莫容卻是在一旁樂得看戲。
書萱擋在二人中間,將臉朝向安安道:“你便是如此讓異蛇對你傾心的嗎?”
“蛇君書萱?聽聞你心狠手辣,面上倒絲毫瞧不出來?!?p> 此刻換做書萱驚訝:“你認(rèn)得我?”
“自然,你在天族書閣中數(shù)萬年,身上有書香之氣,津風(fēng)與我說過你,獨(dú)自將異蛇封在昆侖之境,自愿接受下凡受苦之罰,當(dāng)真令人佩服!”
這個津風(fēng),原來也是個如此八公之人,竟什么都同安安說了。這兩人剛重逢沒有多久吧。
書萱語氣倒是弱了下來:“那津風(fēng)將軍當(dāng)真如此說?”
“自然,不僅如此,他還說你是年少有為,不成為一將委實(shí)可惜?!?p> 書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津風(fēng)眼中,果然只要是他欣賞的人,他都會覺得是領(lǐng)兵的人才。
書萱夸贊道:“安安,你這嘴上功夫倒是不錯?!?p> 安安卻道破書萱心中中所想:“書萱,你不必如此緊張,我確然對你們都是有耳聞的,并不是來胡說八道的,只是靈起身上似乎有魔性印記,好奇你們?yōu)楹尾幌朕k法先除去他身上的魔性?!?p> 書萱驚喜:“你有法子?”
安安解釋道:“你們竟不知?神農(nóng)鼎煉百草,解百毒,也有清魔性的功效。只是需要的藥引子比較難找而已?!?p> “藥引子?”
“百家淚和兇獸心。百家淚是針對入魔之人的心境,靈起是緣何入魔?若是為情,則是情淚,若是大義,則是義淚,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便是情淚吧?!?p> 書萱忍不住想給安安豎起大拇指,她所說的東西,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聽說果然活得久也有活得久的好處。(莫容:??)
“還是先告訴我靈起是如何入魔的吧?!?p> 這么多人的面說起來,多少還是有些羞恥的吧,這個安安倒是毫無芥蒂的樣子,絲毫不懂避諱。
沒辦法,她一向是如此坦蕩之人。
書萱轉(zhuǎn)過頭問道:“靈起,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靈起一臉疑惑,這分明是關(guān)于他的事,為何還要他回避?
書萱命令道:“反正你就回避一下!”
靈起突然間理解了異蛇為何要放了他們了。
靈起拖著不情愿的步伐走出了蛇洞,來到洞外呼吸新鮮空氣了。
書萱與安安長話短說:“實(shí)話跟你說,我與那靈起在凡間有過一世的情緣,他以為我跳了忘川,決定與他再無瓜葛,他受了刺激便入了魔?!?p> “如此便入魔,原來靈宿派掌門的心靈如此脆弱。你可還記得你對他說過最狠的話?”
最狠的話?
書萱:“沒有,慚愧,凡間的我比較懦弱,巴不得掏出真心日日陪著靈起,也是死后才醒悟過來。”
安安:“聽上去你似乎并不喜歡靈起。”
書萱:“沒所謂喜不喜歡,不過是看在他在凡間與我有恩,便覺著要想法子救他?!?p> 安安:“這情淚只需一滴即可,你們快些下山尋找吧?!?p> 書寒:“凡人的真心委實(shí)難找,不過用心總能找到,只是這神農(nóng)鼎也是珍稀之物,早已不知所蹤多年,蹤跡難覓,依我看,還是先找到神農(nóng)鼎。”
安安狡黠得笑了笑:“我既沒說找神農(nóng)鼎,自然是因?yàn)橹獣运南侣??!?p> 書萱著急詢問:“在何處?”
安安不急回答,只是叫了莫容,讓他把自己贈給他的扇子拿出來。
莫容也是一臉疑惑,但還是從身上摸出了那把在凡間時收到安安贈予的扇子,確實(shí)如何看,都是平淡無奇。
安安接過扇子,將扇墜展示給大家,說到:“這扇墜,便是神農(nóng)鼎。莫容還是和從前一樣,如此不識貨?!?p> 那把普通的桃花扇的吊墜,竟然就是神農(nóng)鼎,安安到底還有多少事情不為人知?書萱對她已經(jīng)充滿了好奇。
安安收起了扇子道:“如今靈起身上的魔性越加強(qiáng)大,若是不及早控制,恐怕會壓制不住,我們得一同下山,這樣可以快些找到有情之人。”
書萱自然應(yīng)允。
安安看著書萱像是松了一口氣得樣子,卻是欲言又止,又看了看旁邊的書寒和莫容,還是說出了心聲:“書萱,我有些話想同你單獨(dú)講講。”
書萱與安安認(rèn)識不過一天,她又有什么話是只能跟自己說不能讓他人聽的呢,書萱自然能猜到幾分。
二人走到隔壁書房,安安面色沉重道了:“情淚與那兇獸心只是藥引子,君藥另有其物。”
看著安安一臉凝重的樣子,書萱頓時緊張起來:“是否特別難尋?沒事,你說,只要世間有,我們都能找回來?!?p> “這位君藥自然是唾手可得,那便是靈起所心悅之人身上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