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萱又預(yù)錯自己的能力。
不可能放得如此干脆的。
她逼著自己離開了宜都，回到靈山，那個沒有睿征的地方。
書寒見到書萱，禁不住感嘆道：“小妹，你怎瘦了這么多？”
書萱搖頭：“阿姐，我不會再亂跑了。”
但是比起她現(xiàn)在這幅沉靜的樣子，書寒寧愿她滿世界亂跑。
直到睿征上門，書寒才知道書萱為何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為。這個靈，竟長得同靈起一般模樣。
書萱看見睿征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卻是半點驚訝都沒有，指著面前的睿征道：“你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了，我都已經(jīng)決定忘記你了?！?p> 睿征滿眼的怒火，迅速走到書萱的面前，緊緊抓住她的手道：“你給了我一劍，便要忘記我了？阿萱，你們蛇族果然冷血?！?p> 書萱吃了痛，才明白眼前的睿征并不是幻象。
不是幻象，書萱自動忽略了手的疼痛，另一只手立刻就擁上去，緊緊摟著睿征。
那只抓著書萱手的爪子，也驚得松開了些。
“你……”睿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我很想你。”書萱說到。
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果然自己只有在睿征不在的時候，才能狠下心來離開。
在他面前，連不抱他，都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行為。
睿征滿臉的怒火，被書萱這么一抱，卻也消失了一半。
他在生什么氣呢？眼前這個人便是曾經(jīng)給了自己一劍，將自己的生命結(jié)束的人，面對她，本該是恨的。
但是睿征的內(nèi)心，卻更恨自己，為什么只要她對自己一親近，就什么都會被拋之腦后了呢？
就是這么幾天，其實，睿征也很想阿萱。
睿征卻不得不清醒過來，問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
書萱搖搖頭道：“不想?！?p> 自己已經(jīng)失去過一回靈起了，如今他回來了，書萱卻是再也賭不起了。她寧愿離開睿征，也不愿意再面對他不在人世。
“你為什么恨我？”
在她剛醒的那一刻，抱著睿征時候感受到他身上的恨意，真的讓書萱有了退縮的心情。
“你為什么會殺靈起？”睿征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書萱放開手，低下頭道：“對不起?！?p> 她連解釋，都不愿意給一個。
可是這又有什么好解釋的呢？書萱自己都覺得，給了睿征一劍，是多么的罪無可恕。
如果是靈起，他會不會原諒他的阿萱？
兩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外頭傳來書寒的聲音：“小妹，天君派人送下帖子給你，你可否過來回一下？”
書萱看了看睿征，便出去接了帖子，還回帖，帖子便被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睿征搶了去。
“不準(zhǔn)去。”睿征說道。
書萱頓時覺得睿征有一瞬間的熟悉。
“為什么？”
“我說不準(zhǔn)去！”
靈起當(dāng)初也是這樣子霸道的吧。
書萱饒有趣味得又問道：“為什么呢？”
睿征不厭其煩道：“那個什么大殿下的，你又不歡喜，為何要去？”
天族派人下的帖子，是代替依倏的求婚貼。天族其實已經(jīng)不止一次來拜訪了，但是書萱總是不在所以天君沒辦法，只好先派人下了帖子，邀請書萱到天族詳談。
倒是看不出來依倏對書萱有什么心思，興許是大殿下年齡到了，卻遲遲未娶，天君心中有了人選，而這個人，正好是書萱罷了。
“可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收到這種帖子，書萱心中自然是想回絕的，但是今日的睿征，卻讓她有一種想看他怎么面對的心情。
“你給過我一劍，還沒還我?！鳖Ｕ髅黠@有點底氣不足。
“要不然，你也給我一劍？”書萱提議道。
“想都別想！你要還，也不是用一劍來還的。”
書萱搖頭道：“大殿下的帖子，我沒辦法拒絕。睿征，正初同我說，靈起是有妻子的人，想來，我并不是你要的那個人?！?p> 睿征抓住書選的收到道：“你真是高明啊。先來到我的世界里來攪得一塌糊涂，然后告訴我，讓我放手去尋找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你的心呢？”
睿征今日一點都不像他自己。更像是靈起。
找回了一點熟悉的感覺，書萱卻并不驚喜。
睿征便是靈起，這是書萱早就確定的事實，如今不過是無意之間更進(jìn)一步而已，根本就不知道書萱有什么值得高興驚訝的。
“所以睿征，你現(xiàn)在是要來告訴我，你愛我？”
直來直往，一直都是書萱的作風(fēng)。
睿征不再回答，但對書萱來說，卻也是殘酷的回答。
他沒有靈起的記憶，所以也不會像靈起一樣，無條件保護(hù)自己，無條件相信自己。
世上再沒有像靈起那樣，對書萱能如此掏心掏肺的人了。
睿征不是靈起，所以他做不到。
書萱轉(zhuǎn)過身便要走，睿征抓住她的手不放，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拉，將書萱整個身子都帶了過來，撞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直接樓主書萱的腰間，不讓她離開。
“給我個機會。”睿征說道。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對書萱沒有感覺，明明知道她就是刺了自己一劍的人，他總是受不住她的誘惑，不斷得上前。
“什么？”
書萱不解。
“讓我回到過去?！鳖Ｕ骰卮鸬?。
他開始想找回從前的記憶了。其實他還沒有愛上書萱，但是內(nèi)心卻總是忍不住心疼書萱，看不得她受苦，想來一定是靈起的感覺在作祟。
他想知道，自己作為靈起的時候，和書萱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能讓書萱這樣在乎他，在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就能瞬間滿臉淚水。
“你告訴我，從前，你為何會愛上靈起？”
“你想聽故事？”
睿征搖頭：“我想聽記憶?！?p> 這種事情，書萱顯然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她曾經(jīng)為了能和靈起多一點記憶，便在六界到處跑，哪怕有和靈起有那么一點關(guān)系的，她都會去問，可否見過西月和靈起的關(guān)系。
如今，卻是反過來了。
為何會愛上靈起？說實話，書萱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為是西月的感覺，也可能是黃顏的情緒，但是靈起死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愛情。
很殘酷，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說一點都不想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