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舒轉(zhuǎn)身看了眼,向她們這桌走來的正是老同學,余凱浩。她卻沒有驚訝似的,正過身子,拿起杯子,邊喝水邊淡定道:“哦,不是他告訴我你腳傷的事嗎?然后說到和你吃飯的事情,我一想,反正都是請你吃飯,不如一塊咯?!?p> “我怎么都不知道?”范清晨疑惑。
“不是什么大事吧!”錢舒有些心虛地解釋。先前與余凱浩說吃飯的事,喊他一起過來,其實她是存了撮合鐘意與余凱浩的小心思。只是,剛剛看到鐘意與優(yōu)質(zhì)男在一起,她就有些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了?
偷偷看了眼鐘意的反應,神色淡然地盯著面前的杯子,沒吱聲,還好,應該沒有出離的憤怒。
“只是老同學吃飯,一一你放松哈!”錢舒哈哈道。
鐘意抬眼看著她,沒說什么,實在是,因為不知道對這姑娘說什么了。
范清晨看著這場景,自己的那點煩心事早已不想了,現(xiàn)在,貌似頭疼的鐘意比較重要了,不好勸說,只能輕嘆一聲。
余凱浩走近三人時,三人正靜不作聲。
還是范清晨先反應過來,“嗨嘍,余凱浩,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彼蛑泻?,拉出空椅子坐下。
鐘意將視線從面前的杯子快速轉(zhuǎn)到他那處,展了個微笑算招呼后,又快速轉(zhuǎn)到別處。她此刻的心情與情緒,就如她的視線般,是逃避的。在多年的追求與等待被打擊后,除了逃避,她已想不出用什么其他的方式來面對他了。今天的相見,實屬意外。
余凱浩收到她的微笑,良久,才轉(zhuǎn)過頭對另一邊的錢舒與范清晨笑了笑。
本就有些心虛的錢舒看到這倆人幾乎不算互動的互動,突然有種整個人都不好的感覺了。這形勢,貌似遠遠沒有自己想得“給鐘意找個人嫁了”那么簡單?。?p> 錢舒現(xiàn)在是不敢開口了。鐘意本來話就不多,加之現(xiàn)在這逃避的態(tài)度,也沒開口了。眼看氣氛要詭異地安靜下來,范清晨站起來,挑起了大梁。
“最近忙嗎?在群里聽大家說,你在蘇美做HR?”傾城美人還是很有社交范兒的。
“嗯,是在蘇美。工作上的事,說忙不忙,說不忙也忙,這個行業(yè)的特征,你們也是知道的。”余凱浩不緩不急。
范清晨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挺羨慕你們直接當老師的?!?p> “?。课覀儺斃蠋煹?,在薪酬待遇上,可沒有你們好??!”錢舒沒忍住,又開了口。
“呵呵,可是你們工作比我們輕松,而且,重要的是很穩(wěn)定?!?p> “穩(wěn)定頂個毛,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每個月都窮死了?!币徽f到薪酬問題,錢舒就自動開啟了吐槽模式,“我跟你說,我們雖然說一個月那么多穩(wěn)定收入,氮素,這個保險扣一點,那個保險扣一點,再扣點公積金神馬的,到手的米,就沒幾粒了!每月看到打在工資卡上的金額,我都有種哭暈在廁所里的沖動?!?p> “這倒不至于吧?!庇鄤P浩弱弱地回了句。
“不至于?!”錢舒拉高了八個音調(diào),“我知道,世界上不至于的事情很多,但是,我工資的這件事,真的是這么至于!哎~~~說多都是淚,還是不說的好。”又轉(zhuǎn)向鐘意,痛心疾首道:“一一啊,等你畢業(yè)了,一定不要走我和傾城一樣的路,即使你能去四大名校,這還是一條不歸路?!?p> 鐘意聽著錢舒嘔心瀝血的教誨,表示,這是要我開口說話表態(tài)的節(jié)奏么?
好吧,是她多慮了。
錢舒繼續(xù)吐槽中。
范清晨自認為充當了一次磚頭,引出了那塊玉后,便算完工了,可以安心吃飯了。只是苦了余凱浩,錢舒大概好久沒與他見過面,對他,比對鐘意和范清晨感到有新鮮感多了,所以一直拉著他說話。
結(jié)果,飯桌上,就是范清晨在吃菜,吃菜,鐘意在吃菜,吃菜,錢舒在說話,說話,余凱浩在說話,吃菜。
鐘意面前的是一盤松仁玉米,她好奇著這盤東北菜的代表怎么會出現(xiàn)在湘菜館里,又覺得,它實在是耐吃,一次夾一粒,夾一粒,夾一粒,整頓飯都有事情干的感覺了。
她決定專職干這個,別的都不對付,就一粒、一粒的對付它了。
忽然手邊的水杯被斟滿,送到自己面前,熟悉的男聲:“別一直吃菜,喝點水吧?!?p> 鐘意頓住了,范清晨頓住了,錢舒不說話了。
伸手接過杯子,“謝謝。”然后,默默地放在手邊,繼續(xù)夾玉米粒。
范清晨繼續(xù)動筷子,錢舒接著剛剛的話繼續(xù)說。
就如剛剛一切都沒發(fā)生一般。
吃完飯,范清晨攙著鐘意,一行人走出了餐館。
因錢舒一直在與余凱浩說話,鐘意沒馬上讓她打電話給章寬宥。
待余凱浩說了句“大家怎么回去?”她才打算插嘴。
只是,還沒說成,便聽余凱浩繼續(xù)道:“鐘意你腿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p> 雖有在吃飯時,鐘意猜想過這個可能性,不可否認,想到這個可能性時自己會小激動,但也是有逃避心態(tài)?,F(xiàn)在他真的如此說了,她還是連連擺了手:“不用了,太麻煩了?!?p> “沒關(guān)系,你不就住這附件嗎?這有什么麻煩的?!庇鄤P浩雙手插著褲兜。
“額…額…”遲疑了會兒,看著他深邃眼中的真誠,鐘意還是壓了壓有些顫抖的聲音,“其實,我等會打算去朋友家,他家不在這邊,挺遠的,我叫他來接我就可以了?!?p> “哦?這樣??!”他點了點頭,鐘意以為他會作罷,“可你還要等他過來,你腿不方便,還是我直接送你去吧。反正我有開車,也不麻煩。”
她只得有些勉強地笑著搖頭,“真的不用……”
“咦?”
錢舒的一聲,倒是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哦,好像這就是那誰的車吧!”錢舒指向旁邊的一輛黑色SUV,解釋起來。
鐘意一看,是很眼熟,不就是章寬宥的車嘛!那輛被錢舒瞬間認出是雷克薩斯的SUV嘛!
“好像是他的車。”鐘意輕輕地回道。
只是,他的車怎么在這兒?
想起了大概還不了解狀況的余凱浩,“這好像就是我那朋友的車,只是不知道怎么在這?”
“一一,我打個電話給他吧,就說吃完飯了?!卞X舒說道。
“好,謝啦?!?p> 錢舒去一邊打電話,留下的三人,一時都沒說話。鐘意靠在范清晨身邊,若有若無地感受到了來自清晨右邊的目光。今天的一頓飯,她總覺得余凱浩好像有點不一樣,怎么說呢?長久以來,她與他的關(guān)系就一直是同學關(guān)系,從未被超越。若說在一年前的以前,她對他的感覺有多暗戀,那么他對她的感覺就有多同學,所以,在以往的接觸上,他并未對她表現(xiàn)出額外的關(guān)注。
而今天,他在朋友圈里發(fā)狀態(tài),提及了自己的腳傷;在飯桌上,給自己倒水,囑咐別一直吃菜,要喝水;吃完飯,堅持送自己回去……這些事,看似正常,卻超出了他們以往的同學相處模式,他以前,雖也體貼,可若給了她體貼,那班里的其他女生,也定是人手一份的。而今天,貌似他的體貼成了她的專屬。
佛洛依不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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