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好了!”
拓華扶著額頭,抬眸瞧向來報的小太監(jiān),“又怎么了?”
“鄭妃娘娘和玉妃娘娘吵起來了?!?p> 拓華嘆氣,“好端端的,添什么亂子?”
“這……”小太監(jiān)猶豫了一下,“其實鄭妃娘娘和玉妃娘娘一直不和,這么些年,都是貴妃娘娘從中調(diào)和,才一直相安無事?!?p> “夠了!”拓華拍桌子。
這一上午的時間,后宮處處來人匯報,盡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陛下!陛下出事了!”小宮女又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拓華無力的擺擺手,讓她繼續(xù)說。
“內(nèi)務(wù)府的人來報,說柳妃娘娘和淑嬪娘娘在內(nèi)務(wù)府爭論不休,柳妃娘娘大怒,讓淑嬪娘娘罰跪,淑嬪娘娘不允,這一來二去,不知怎么牽扯到王后身上去了,就……”
“放肆!”拓華震怒,“怎么?貴妃不在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嗎!?”
“宮里的俸祿,一直都是貴妃娘娘把控的?!毙m女見拓華臉色不怎么好,嚇得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
身邊的曹公公見事情不妙,示意他們都先下去,“陛下,先喝口茶吧?!?p> “曹公公,你是宮里的老人了,你來說說,怎么就這樣了呢?”拓華無力的倚著。
“陛下既然讓老奴說,那老奴就大膽的說幾句?!辈芄肓讼耄捌鋵?,后宮里的本無大事,但事關(guān)前朝。陛下這些年,一直記著王后綰綰,但其實是后位空虛,那后宮的娘娘們都較著勁呢!”
“朕記著綰綰,難道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拓華嘆息道。
“陛下啊,陛下深情實屬難得,只是后宮與前朝之事,息息相關(guān)。貴妃娘娘,是應(yīng)著天命來到陛下身邊的娘娘,后宮中各位嬪妃雖有不滿,卻無可奈何。這么些年,貴妃娘娘處事周到,深得人心,陛下常年不理后宮之事,卻一直沒人埋怨,難道不得見是貴妃娘娘治理有方?”
“朕難道做錯了?”
“陛下,老臣說句公道話。這鄭妃娘娘和玉妃娘娘一直不合,更是朝中兩位將軍家的心尖兒,這么些年一直惦記著后位,大伙都心照不宣了。若不是貴妃娘娘一碗水端平,處處留意,早就鬧了不知多少回了。而這柳妃娘娘雖然位高,但家勢遠不及那淑嬪。淑嬪娘娘是當(dāng)今相國的女兒,卻一直因陛下無寵不得升位,平日里不少受著氣。自打貴妃娘娘來了,從內(nèi)務(wù)府找補著給淑嬪,有什么新奇玩意兒第一時間送過去,就連自己的俸祿,也分出一些給淑嬪,這才一直相安無事啊?!?p> 拓華皺眉,忽的有些愧疚,“朕沒想到,一個后宮竟然有這么多說道?!?p> “陛下,您是天子,忙著天下安危之大事??少F妃娘娘是站在您身后,解決你后顧之憂的良人啊,貴妃娘娘身后還有天機閣的仙士,可她從未仗著勢力欺壓。倒是自打石美人來了之后,陛下您好端端的專寵她一人,后宮怨聲載道,貴妃娘娘也一己之力壓制,若不是石美人觸碰了貴妃娘娘底限,她也不會懲戒。本就是學(xué)學(xué)規(guī)矩,石美人卻仗著您的寵愛,處處叫板。您從未問過貴妃事由,單聽那石美人一面之詞就趕走了貴妃,實在是不妥,更讓后宮寒心了。”
拓華腦海中,滿滿都是初次見到孟孟時候的樣子,“朕還記得,初次見朕時,她還不知朕的身份,眼中全是膽怯和羞澀。這么些年在這神宮里,她變了許多,卻也竟是處處為朕思量的嗎?”
“陛下,貴妃娘娘為了您,在這后宮一直都一個人,她萬萬不該受此委屈啊?!?p> “她定是對朕失望透了,才會那么痛快的要走了吧?”拓華心中盡是懊悔。
石美人也下落不明了,可是不知為何,這些天他想到的從來不是石美人,而是那個變得強硬冷漠的孟孟。
“擺駕天機閣!”
“是,陛下!”
“報!陛下,天機閣聞羲、赫棋求見!”
拓華一愣,“快宣!”
赫棋隨著聞羲走進大殿,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勸道,“公子,冷靜,別沖動!”
然后他就看見自家上神,連個禮都免了,直接沖上了王座,將一臉懵的拓華拽了下來……
“來人!護駕!”曹公公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驚嚇的叫道。
聞羲一個眼神掃過去,曹公公就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來話了。
他驚嚇太過,就要往外跑出去叫人,赫棋只得無奈的攔住他的去路,“得罪了,老人家。”
一手刀落下,曹公公暈了過去。
聞羲揪著拓華的領(lǐng)子,眼神好像能殺人,“交出來!”
“什,什么?”拓華見聞羲的樣子嚇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夭呢!交出來!孟婆在哪?”聞羲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什么孟婆?小夭仙士不是在天機閣嗎?”
赫棋趕緊上前,拉住自家已經(jīng)不太理智的上神,“陛下,是這樣的。昨夜,天機閣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孟婆,哦不,是孟孟貴妃有難。我?guī)熋媚贻p氣盛,就偷偷溜出去找貴妃娘娘了,只是到了今天,一直都找不見人影,我?guī)煾?,就有些著急了,陛下勿怪!?p> “小夭仙士也不見了?”拓華一驚。
聞羲這才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跟預(yù)想的有了偏差,他看了眼拓華,“本來想著,等你歷劫結(jié)束后再處理,現(xiàn)在既然你家古神已經(jīng)出了事,就提前做一個了結(jié)吧!”
那石美人,是魔族派來的人。這就意味著,很可能魔族的人已經(jīng)發(fā)覺小夭的存在。
正當(dāng)拓華還沒想明白聞羲話里的意思時,就見面前的聞羲,周身紫芒大盛,一張神顏虛幻,雙手結(jié)印之時,憑空出現(xiàn)了一本書。
赫棋見狀,“公子!不可動用天機書!”
聞羲手下動作沒有分毫停歇,天機書翻動著,定在一頁上。聞羲揮手,將那頁直接破個粉碎。
拓華只覺渾身血液翻騰,眼前的聞羲漸漸的不清晰。逐漸清晰的,是一段段支離破碎的回憶。
腰間龍吟扇自動展開,似是在迎接自己的主人回來……
龍生雙角,背有翼,青甲玄鱗,是為,應(yīng)龍!
與此同時,魔界極淵之地再現(xiàn)風(fēng)波。裟蘿聽著回來匯報的人,神色漸漸凝重。
“蒼阿已經(jīng)歸位,再想要他的靈力給主人,怕是不行了?!濒奶}咬唇,已經(jīng)不知如何是好,目光瞧見角落的那人,有些氣餒,“你是放不下舊主?可知背叛了與魔尊的承諾,會如何?”
角落的人渾身陰翳,紅白衣袍襯著面色也慘白,正是夙白,“石美人做了計劃外的事情,她活該!”
“夙白,那我弟弟呢?沒有了蒼阿的靈力,主人醒不過來,我弟弟怎么辦???”裟蘿情緒不穩(wěn)。
“我是不是說過,不許傷她!!”夙白也不退讓。
裟蘿見他周身魔氣躁動,知道不能激他了。自從夙白開始接受顏隅的煞氣,整個人不僅陰郁許多,更是連性情都變得極為不穩(wěn)定。
另一個人站在一邊,冷眼看著裟蘿和夙白的爭斗。他目光掃向結(jié)界中還在沉睡著的顏隅,眸子閃爍。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把荼夭,帶到鬼界來……”
夙白眸子猩紅,殺氣騰騰,“你當(dāng)真是冷血無情!”
那人也隱隱不悅道,“各為其主,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