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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之王者

第09章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隱之王者 醬油腌黃瓜 3115 2018-08-30 21:30:22

  月明星稀,荒原中的流民村一片靜謐。

  村內(nèi)的一間茅屋內(nèi),白天被子壯痛扁一頓的毛臉鷙,臉上尤有傷痕,青一塊黑一塊,垂頭喪氣地跪坐在草席上。

  坐在毛臉鷙對面的就是他的父親,流民村的頭領,自稱流民奕。

  而毛臉鷙的哥哥,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濃眉寬額,目光炯炯,此時也一臉平靜地和父親坐在同一張草席上,但稍稍隔開了一點距離,斜對著毛臉鷙。

  其實,這毛臉小子的本名叫做小鷙,只是因為他小小年紀竟然有一臉的絡腮胡子,所以才被人戲稱為毛臉鷙。

  茅屋內(nèi)沒有點燈,明亮的月光從窗欞間透了過來,灑在流民村頭領健壯的的身軀上。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黑紅的面孔,兩顆眸子里精光閃閃。

  “我剛回來,就聽說了此事。真是沒有想到,你小子竟然還被人揍了?!?p>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略帶著些疲憊,語氣中夾雜著一些不滿和不可思議。

  “我讓你過來,就是讓你親口給我說一遍。從頭到尾,一點都不要漏,我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p>  他的聲音不高,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憑空在心底多了一分壓力。

  起碼對灰頭土臉的毛臉鷙,感覺就是如此。

  毛臉鷙咬牙切齒,腦海中不禁又閃現(xiàn)出白天的那一幕,禁不住攥緊了拳頭,粗聲粗氣地說,“那小子是個無恥淫賊,對那小姑娘不懷好意。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來強他幾分??上稣淌种械凝R眉棍,以長攻短,我是在兵器上吃了虧……”

  “輸了就輸了,不要那么多廢話——我讓你從頭開始講!”

  他的父親流民奕已經(jīng)隱隱有了怒氣,瞪大了雙眼盯著他。

  兩個兒子雖然是一母同胞,性格卻截然不同。毛臉鷙從小就挨了自己不少拳頭,可還是屢教不改,讓他頗為頭疼,常常忍不住就痛斥一頓。

  毛臉鷙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但還是一五一十把經(jīng)過講了一遍。

  他還算誠實,事無巨細,竟然毫無隱瞞。

  “子壯?你確信那小子是桑林村的村民,名字叫子壯?”

  流民奕聽完后,一臉的驚奇。

  毛臉鷙肯定地點點頭,一臉訝異地望著父親,“起碼那小姑娘是這么稱呼他——父親,你聽說過這個臭小子?“

  流民奕未置可否,只是急切地追問道,“和我再說說那兩個孩子什么樣子,詳細一些?!?p>  毛臉鷙一臉狐疑地看著父親,總感覺到哪里不對勁,但還是盡可能地回憶起兩個人的模樣,描述給父親聽。

  聽了毛臉鷙的話后,流民奕這才點點頭,臉上浮出奇怪的笑容。

  他側(cè)過頭,對旁邊的大兒子說,“友賢,還記得四年前的事情嗎?當時我去邑城辦事,在桑林村路口,官道邊的草亭下,碰見一老一少兩個騙子,蹲在那里施水……“

  大兒子認真地點點頭,恭恭敬敬地說道,“我當然記得,父親當時告訴我了。我記得你當時很生氣,說被他們騙去了兩招鞭腿,走出半里路才明白過來……”

  “對,就是那件事!”流民奕呵呵一笑,“那孩子就叫子壯,模樣和小鷙描述的差不多。說起來,他的祖父,那個老跛子,竟然能有這份心思,估計見識也差不了那里去。只是……這偷拳偷學問的手段太下作了。”

  “這么說,就是三年前理正司去桑林村找的那個小子?”

  見父親點頭稱是,大兒子忽然古怪的笑了一下,“說起來,也多虧了那個小子。要不是他當日胡言亂語,理正司也不會信以為真,結(jié)果卻中我了我們的圈套……”

  “那是,那是,哈哈哈……”

  流民奕忽然暢懷大笑,一臉的得意。

  流民賢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心有所悟,自己也眉頭一松,語氣中多了一分從容,“呃,原來如此。父親,這么說,那小子果真是桑林村的人,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誤會而已。我剛才一直擔心是外地人作祟,潛入蒲湖邑境內(nèi)惹事生非。畢竟我們和邑城有約在先,倘如出了事情,父親也不好向邑城交代……

  流民奕點點頭,“我擔心的也就是這個。說起來,半年前老桑林巫去世了,周圍幾個野村不少人去吊喪,我也混進去看過,依稀記得見過這兩個人,應該不會錯了。我記得那兩個孩子當時都哭得很傷心,應該和老桑林巫感情很深……“

  流民奕和流民賢兩父子侃侃而談,開始說起老桑林巫的喪事,言語中也頗有幾分敬意。

  畢竟老桑林巫名聲在外,算得上周圍幾個野村的第一野巫。

  很多人即使沒有見過她,也聽說過她的名字。

  鼻青臉腫的毛臉鷙此時被晾在一邊,看父親和大哥兩個人談得津津有味,心里越來越不是個滋味,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話。

  “老桑林巫的事情,你們兩個人以后談好不好?父親,現(xiàn)在是我被那小子打了,你兒子被那小子打了!”

  流民奕和大兒子相視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打了就打了,你技不如人,難道還要為父去給你打回來不成?”

  毛臉鷙更是漲紅了臉,心里隱隱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他不滿地嘟囔著,“今天我走的時候,他揚言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呢?!?p>  毛臉鷙的父親更是不以為然,“他也就是說笑而已,也未必真會打你。再說了,你如果怕他,就躲著他點走,不要招惹他就是了。退一萬步講,人家那小姑娘都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了,你有何必自討沒趣?”

  毛臉鷙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幾乎已經(jīng)確定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那小子個頭比我高,出手比我狠,心思又陰險狡詐,你好歹教我?guī)资?,總不能見面就讓我等著挨揍吧?想讓我躲著走,沒門,我丟不起那個人!”

  流民奕一臉譏諷,不滿地說道,“平時讓你學點東西,你總是推三阻四——你想學什么?”

  “當然是什么厲害就學什么,只要能打趴那臭小子就行?!?p>  毛臉鷙現(xiàn)在是憤懣難平,想想子壯那囂張的嘴臉,恨不得一把把他掐死。

  流民奕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搔搔頭,想了想,緩緩地說道,“天下技擊之術,一北一南,各有所長。北有虎賁搏殺術,如老虎奔走獵食,所向無敵。南有鷙擊獵殺術,不動則已,一動必殺,可惜啊……”

  毛臉鷙一聽有門,急忙說道,“就虎賁搏殺術吧,聽著就霸氣!”

  流民奕一臉的惋惜,“百年前鎬京兵變,犬戎人入侵,周天子的虎賁軍拼死護主,幾乎全軍覆沒,據(jù)說那虎賁搏殺術已經(jīng)失傳……”

  “那就鷙擊獵殺術吧,好歹和我名字一樣,里面有個鷙字!”

  流民奕搖搖頭,“三百年前,周穆王南征徐國,徐王敗走,護衛(wèi)他的鷙擊營此后也不知所蹤,銷聲匿跡……”

  毛臉鷙忍無可忍,霍然從草席上站了起來,大聲地嚷嚷道,“夠了,父親,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問你一句話——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p>  “胡說八道!你這個逆子!”

  流民奕臉色鐵青,大聲地呵斥道。

  毛臉鷙心一橫,“我沒有胡說八道,你一直對我大哥比對我好,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不順眼?,F(xiàn)在我在外面被人打了,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拿我尋開心?!?p>  流民奕氣不打一處來,臉上青筋畢露,大聲斥罵道,“你這個逆子!你大哥比你年長,又處事穩(wěn)重,自然會身負重任。而你做事毛毛躁躁,腦袋里就一根筋,又怎么能堪大用。我剛才說一句話,你就給我打斷了數(shù)次。是我拿你尋開心,還是你目無尊長?你這臭小子,就是欠了收拾?!?p>  流民奕越說越氣憤,摩拳擦掌,就要沖上來。

  旁邊的大兒子友賢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把父親按住,然后拉著弟弟退到門外,順手把門從外面帶上。

  還好父親沒有追出來,友賢也暗松了一口氣。

  見毛臉鷙還在生悶氣,友賢賢搖搖頭,拍拍小弟的肩膀,“小鷙,那鷙擊獵殺術雖然已經(jīng)失傳了,但據(jù)說是取江淮之地百家所長,糅合在一起,和我們家傳的技擊術也有些關聯(lián),。”

  毛臉鷙依然氣鼓鼓的,“家傳的技擊術,父親也沒有教我多少……”

  “你性格毛躁,父親害怕你恃勇傷人,想等你大一點,心性穩(wěn)了以后,再慢慢教你……”

  毛臉鷙依然心緒難平,“我今天被人打了,現(xiàn)在身上還疼呢……”

  友賢呵呵一笑,“小鷙,父親罵你一根筋,你還不高興。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看倒是個好事。有了那小子做陪練,估計你的身手可以突飛猛進了——咱家的技擊術注重伺機而動,據(jù)說和那鷙擊獵殺術有異曲同工之妙。找個空地,你先給我演練一下那小子的招式……”

  “我以后有空就在荒原上貓著,專門等那臭小子,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小鷙,這不太好吧,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我這是替天行道,除惡揚善。大哥,你不知道啊,那小子真是禽獸不如,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雖然不是他親妹妹,我也不能讓那小子得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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