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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本色

第27章 戚家嫡子

妃我本色 七硯黎 2551 2018-09-21 22:37:04

  皇帝寢宮昭陽殿。

  姬天盛雙手一揮,桌上的茶杯碎了一地,糕點四處飛散,有一個正骨碌碌滾到步入殿內的一雙金靴邊上。

  太后步入殿內,對殿內宮人道:“你們都下去?!?p>  宮人們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應聲退下。

  姬天盛滿面怒容,一雙漂亮的雙眸如地獄烈火般,熊熊燃燒著。

  當看到太后之后,他竟是委屈兮兮道:“母后,兒臣實在受不了了,恨不得他立馬消失在兒臣的面前!”

  “母后同你一樣的心情,但又能如何?如今他勢力龐大,權傾朝野,以你我現(xiàn)在的實力,若想扳倒他,那無異于螳臂當車?!?p>  “那兒臣就一直這樣忍著,任由他在兒臣面前耀武揚威嗎?”

  “天盛,你要知道,千里之堤亦能毀于蟻穴?;蕶嗌蠒簳r斗不贏他,并不代表小事上我們就無能為力。只要能在小事上徐徐圖之,假以時日,定能找到他的軟肋,一擊即中?!?p>  “母后指的是…”

  “整個龍淵皆知,攝政王好男風。很多大臣雖頗多微詞,但苦于沒有確鑿證據(jù),即便想要上奏彈劾也只能就此作罷?!?p>  “這跟您剛剛說的小事有什么關系呢?”

  “今日你因何生氣?”

  “因為他搶走了兒臣看中的琴師?!?p>  “皇室中人,若有龍陽之好且情況屬實,龍淵律法有何規(guī)定?”

  “褫奪封號,貶為庶人。”

  “天盛,你現(xiàn)在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母后的意思是,讓兒臣暗中派人搜集證據(jù),以坐實他的龍陽之罪?”

  “的確如此。那個琴師清雅出塵,風姿綽約,百年難遇。你當時沒看到宴會上那些男人迷醉癡狂的眼神么?哀家就不信,你那位喜好男風的皇叔還能夠做到坐懷不亂?!?p>  “兒臣定會好好籌謀,母后你放心吧?!?p>  姬天盛剛剛的壞心情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查找證據(jù)的躍躍欲試。

  “小不忍則亂大謀。天盛,你要牢記?!?p>  太后離開昭陽殿后,姬天盛若有所思。

  男人和男人之間真的會有愛情么?他是個直男,表示不能理解。

  攝政王府邸。

  戚沐九被王府管家?guī)У揭煌ピ簝?,管事嬤嬤還派了兩個丫鬟過來給自己沐浴更衣,說是半個時辰后要她去落梅軒撫琴唱曲。

  戚沐九抗議無果。因為她今夜若不讓姬冥修如意,他根本就不會讓自己見玲玉。

  她在沐浴時不小心睡著了,所以當她穿戴整齊趕到落梅軒時,足足遲到了一刻鐘時間。

  回身之際,剛剛送她過來的兩個丫鬟早已沒了身影,她只能自己推門而入。

  推開門的一剎那,印入眼簾的是朵朵競相綻放枝頭的紅梅,陣陣梅香撲鼻而來。

  這里的紅梅比皇宮馨園中的紅梅多了一份雅致清新,香味也更加醇香怡人。

  度亦琛說馨園的梅花是盛京城最美的,沒有之一。

  如果他來過這里,一定會驚訝得把那個之一給加上去。

  剛步入軒內,就有一陣暖意直撲而來,身上的寒氣瞬間被吸收殆盡。

  奇怪了,她遲到了一刻鐘,難道腹黑男也遲到了?

  放眼望去,并沒有在屋內發(fā)現(xiàn)腹黑男的身影,倒是看到了放置在廳內一角的古琴上。

  只是這琴怎么看著如此熟悉,待她走近后看到那閃耀著光雅色澤的黑白鍵時,心中的詫異與驚喜便掠上眉梢,這不是墨白又是什么?

  想不到腹黑男把墨白也攬回了王府,那錢不拔豈不要哭暈在聚英閣了,畢竟這墨白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西域撈回來鎮(zhèn)場子的。

  “這么喜歡奪人所好,你怎么不直接去搶呢?”

  戚沐九忍不住脫口而出。

  “本王就喜歡強取豪奪,你有意見?”

  低沉之聲自身后傳來,戚沐九一怔,即刻轉身望向門邊。

  只見姬冥修正解下玄色披風放于木蘭架上,而后轉身向自己走來。

  他墨發(fā)高高束起,劍眉斜飛入鬢,如玉面龐上一雙狹長的眼眸深邃幽冷,高挺的鼻梁下是緊抿而弧度優(yōu)美的唇角,給人以一種冷漠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他好像格外崇尚黑色,墨色的錦衣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清貴,絲毫沒有老氣沉悶之感。

  上天還真是眷顧他,身份,相貌,金錢,地位,權勢,盡在他手。

  她現(xiàn)在居然有些好奇,他到底還缺什么。

  “草民不敢。”

  戚沐九忙收斂心神,開始扮起了烏龜。

  “你遲到了一刻鐘,該罰?!?p>  納尼?你這不也遲到了么,你怎么不罰你自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標刻薄男。

  “是,草民該罰,不知王爺想要怎么懲罰?”

  戚沐九磨牙嚯嚯道。

  “給本王斟酒。”

  姬冥修說完,便斜倚在一旁的狐皮軟塌上,用一雙探究的眼眸望向她。

  她趕忙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半杯美酒走到他跟前。見他不肯起身,她便單膝跪地高舉酒杯送至他面前。

  丫的,他這是變著法的拿自己當丫鬟使,他不是有很多丫鬟么,怎么不召進來伺候,他這明顯的是蓄意報復,報復她對她的不屑與大不敬。

  一盞茶功夫,她高舉著的雙手開始微顫,杯中美酒隱隱向外溢出。

  戚沐九正要抬眼望向姬冥修,便見他修長的手指拿過酒杯一飲而盡,而后又放回到自己手中。

  “去彈琴。本王要聽《戰(zhàn)城南》?!?p>  戚沐九緩緩起身,微微頓了一會兒,才開始邁步走向琴案。雙膝處有些僵硬,但她沒有顯露出絲毫,竭力控制著酸痛,在琴案邊坐好。

  《戰(zhàn)城南》越到最后越雄渾有力,甚至要注入很強的內力方能發(fā)揮出應有的效果。

  難道他是在…

  戚沐九挺直腰背,撥動琴弦,錚錚清音自指尖傾瀉而出。

  彈到動情處,她竟閉上雙眸,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昔日在戰(zhàn)場上與西涼將士共御外敵的熱血場景。

  心下感傷,不禁悲從中來,琴弦越繃越緊,直至在她的手中脆然崩裂。

  琴音戛然而止,戚沐九緩緩睜開雙眸。

  印入眼簾的是姬冥修立于琴案前的修長身影,看著她的眸光深邃悠長,好似透過面前的她在看著另一個虛空中的她。

  “你究竟是何人?”

  “戚沐九。”

  她了然一笑,他終究是懷疑了。

  “你知道欺騙本王的后果么?”

  姬冥修冷眸一瞇,執(zhí)起她的皓腕,修長的手指用力按捏住她被琴弦劃傷的手指,血滴自指尖溢出,似零落而下的朵朵紅梅。

  “草民未有欺瞞?!?p>  都說十指連心,還真是如此,戚沐九額間已然冷汗淋漓。

  “據(jù)本王所知,東岳安州的戚家,家中男子世代經(jīng)商,怎么會莫名多出來一個將軍?”

  “將軍?王爺莫不是只因一曲《戰(zhàn)城南》就斷定草民上過戰(zhàn)場吧?”

  “你以為呢?只有在戰(zhàn)場上指揮過千軍萬馬的人才能夠彈奏出如此殺伐決斷的氣勢,只有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過生死劫難的人才能夠流露出如此悲天憫人的情懷?!?p>  “所以,之前王爺讓草民屈膝舉杯多時,就是為了試探草民是否習過武?”

  “是又如何?你故意將酒溢出,不就是為了告訴本王你下盤不穩(wěn)不曾習過武么?”

  “那么,王爺將如何處置草民?”

  戚沐九不卑不亢地看向姬冥修。

  “本王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誰?”

  “東岳安州,戚家嫡子,戚沐九?!?p>  “帶下去?!?p>  他看了眼她倔強的雙眸,冷然轉身背對她。

  戚沐九緩緩站起身,眼神平靜地目視著前方,隨之被兩名侍衛(wèi)帶出門外。

  聽到關門聲,姬冥修才默然轉身,滿室寂然,一陣莫名的寂寥之感頓時襲上心頭。

  一整日的心情如坐云霄飛車,跌宕起伏,他在等…等五日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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