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公子臨危不亂,依舊穩(wěn)坐在位置上仿佛若無其事,“你也真是愚蠢,放你一條生路還不知死活的來擾我清靜,更不該牽連無辜的人!”
他還真不知道這是哪個被滅門的余孽來尋仇,但總歸是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刀疤不免的有些氣急敗壞,但卻又得意的笑了出來,“瑯琊公子,你以為這次你會置之死地而后生嗎?我在這下面可是一早埋了火藥,只要我一點燃,你可是插翅也難逃!”
這可是他花了很多時間才布好的局,這么些年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梓兮玩味地笑了,“你這人倒也有趣,是誰給你這么厚的臉皮,讓你在我的畫舫上鬧騰,我的侍衛(wèi)在何處?”
一聲令下,竟并沒有什么所謂的侍衛(wèi)出現(xiàn),梓兮不由得慌了起來,為何他的那些得力心腹沒有現(xiàn)身?
莫非……
不,這不可能,自己的心腹個個都武藝高強,可不是這幫草莽之夫能對付的,看來他們背后還有高人操縱,“瑯琊,我的人,他們都...”
梓兮連忙轉(zhuǎn)頭看向側(cè)身的瑯琊公子,這種情況可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若是瑯琊自是不怕,他的實力擺在那兒,那自己卻是手無寸鐵,半分內(nèi)力都沒有,還不得多仰仗瑯琊相助,早知道就不湊熱鬧來南鳳過女兒節(jié)了!
瑯琊公子看著他一副討好的樣子,也不好拒絕,這畢竟是他引來的仇人,就搭把手吧!正好瞥見了躲在一旁看戲的云兮,突然就心生一計。
笑盈盈的說,“梓兮,去拿我的琴,順便為我的夫人拿把好劍!”
本興高采烈的梓兮在聽到后半句話呆住了,“瑯琊,你腦子是有病嗎?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位夫人?”
絲縵被風(fēng)無意的吹起,露出那人的身形,他的確是十分的溫雅,同時又給人一種算計的感覺,被他死盯的云兮十分不妙。
一看著他惡魔般的微笑,云兮就有種想要跳湖的沖動!
“就是那位云兮姑娘??!梓兮,你怕是不知道,她和我指腹為婚過,就差過門了!”瑯琊公子故意沖著快氣死的云兮大聲喊道。
引得刀疤的注意,趁著這個機會,梓兮趕緊去找兵器了,但云兮的處境就不好了!
刀疤轉(zhuǎn)過身來,果然瞧見了三個女人,徑直走向了鞠婉茹,“喂,你是不是叫云兮?”
她都快被嚇哭了,從未見過如此兇惡之人,哭著搖頭,“不是,我不是!”
她就是再怎么仰慕瑯琊公子,這時候也不會傻乎乎的就認了!
刀疤卻突然有了興致,樂呵呵地對身旁的手下說,“去,給我找繩子過來,把這三個娘們給我捆起來,誰不承認我就丟誰下去!”
一聲令下,離得最近的幾人便麻利的從腰際取下了繩索,照著三人就不客氣的五花大綁了起來,還不忘趁機揩了幾把油讓鞠家姐妹又惱又羞。
云兮則是用兇惡的眼光,逼的那人悻悻的收回了手,本以為這長得最好看的姑娘手感肯定不錯,卻什么都沒撈著,這女人可真他媽兇!
刀疤讓十幾個人困住了瑯琊公子后才慢悠悠的走向了她們?nèi)齻€,盯著她們仔細看了一下,便指著鞠婉茹說,“你剛剛否認了,那好,你就先下湖。來人,丟下去!”
鞠婉茹哪里見過這番陣仗,自然是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姐姐,你快救我!我可不想死,你幫幫我好不好?”
突然鞠婉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了身旁,向鞠雪瀠呼救,讓她一時間有些慌亂。
“你是她的姐姐?那你說說看,你們?nèi)酥械降渍l是瑯琊公子的未婚妻?再沒有人站出來的話,你們姐妹倆就結(jié)伴去死吧!”
刀疤恐嚇性的把玩著手中的大刀,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其實這時候只要云兮一招,禍水東引,指認是鞠家姐妹,她就根本沒有什么事情了。
可看她們兩個無辜受難,多有不忍,就在瑯琊的玩味目光之下,終于出了聲,“她們兩個當然都不是,這位大哥,怎么就沒有想過萬一是我呢?雖然我長的確實是有些寒酸了點,但好歹也是人家瑯琊要明媒正娶的!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不是嗎?”
這時候,也就云兮她一個人還有心思開什么玩笑,只可惜沒有人會騰出時間來為她喝彩。
“你,是瑯琊公子的未婚妻?不管了,給我把她丟下去!”刀疤大笑,今天他就讓瑯琊嘗嘗失去至親!
可就當要靠近她時,突然云兮她身上的麻繩就松松垮垮的掉了下去,只見她站起身來,動了動筋骨,“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就這水平也敢班門動斧?”
說罷,一記左拳打得一人眼冒金星,徑直摔下了湖去,引來瑯琊公子的叫好聲。
刀疤也顧不得上那兩人了,抬起刀就對她沖了過去,殺意十足,云兮下意識向腰側(cè)探去,卻落了個空,該死,她并沒有佩劍出府!
眼見這個傻大個離她越來越近,無法,只好向一旁閃過,“砰”刀身牢牢的斬入她身后的柱子里,十分驚心。
“好身手,可惜你如今手無寸鐵,我這么多人你能躲過嗎?”刀疤把刀拔了出來抬在肩上,陰森森地笑向了有些驚險的云兮。
什么,不好!
云兮下意識地向后退去,就在下一刻她原先所處之地赫然出現(xiàn)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還未轉(zhuǎn)身便發(fā)覺到陌生的氣息,連忙向后踢去,一掌拍了后方,卻被那人牢牢地握住了手腕,不免惱怒。
正欲來一招后肩摔時,卻聽見了一聲極其好聽的男聲,“唉,女兒家這么野蠻,可怎么好嫁,瑯琊那小子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傷了這般妙人就虧了!”
是那個男人,突地手腕被放,揉了揉有些紅的手,梓兮給她一把帶鞘的長劍,劍鞘全身暗墨色,刻著沉重的花紋和祥云,瑞獸,讓人不免有種莊重的感覺。
云兮激動地抽出了劍身,外光下顯得格外耀目,隨手一揮,劍氣凜冽,竟把木甲板給揮出一道裂縫出來,“好劍!”
梓兮就猜到她會這么說,見她似孩子般歡喜不免有些得意,“那是當然,只有把劍的來頭可不小,今日便贈給你作為補償了,還望你能好好珍惜吧!”
這把劍可是他眾多珍寶中最為重視的一批之一,若不是瑯琊發(fā)了話,他可不會輕易的拿出來!
“這是當然!”
云兮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瑯琊公子,他此時此刻正在焚著熏香,好像一般的琴師都有這個習(xí)慣!其實這男的倒也還可以,懂得知恩圖報!
“刀疤,我想起來了!滅佛派似乎是你創(chuàng)立的吧,真是可惜了,一手創(chuàng)立的魔窟被我給滅了,也怪不得你會對我懷恨在心,但你錯在今日竟欲殺我,定不輕饒!”
說罷,十指覆在了琴弦之上,使之平弛,一撥,音色便流露而出,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居然讓刀疤一伙人痛不欲生的在木板上打滾,五官扭曲,不忍直視!
梓兮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活該,自以為有人做靠山,就可以狐假虎威?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魔音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魔音?怪不得他們會那個樣子,想想也真的是夠可怕的,沈碧云再次對瑯琊公子有了新的認知,恐怖如斯!惹誰也千萬別惹上瑯琊公子!
刀疤也是眾人中最能扛的一個,在如此強悍的沖擊之下,居然還能保持著清醒,讓一旁圍觀的沈碧云也有些為他欽佩。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贏我嗎?真是可笑!”
刀疤陰森森的笑了出來,伸出手向懷中摸去,取出了一個火折子,奮力的向一旁燃著的花燈扔去,讓幾人紛紛看傻了眼。
離其最近的云兮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喊道,“危險,快躲開!”
在這之前刀疤就揚言在這船上安置了火藥,那他奮力拋出去的火折子,若是燃著了便是一場天災(zāi)人禍!
當云兮急匆匆的跑向花燈時,刀疤不在意的笑了,他才不信這個丫頭能阻止這一切,他的仇終于能報了,瑯琊你早就該死了!
“轟!”
云兮只覺得被強大的氣流所擊中,整個人都奮力的向前撲去,風(fēng)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云兮的頭部被炸起的實木打中,大腦暈眩著。
“還是,不行嗎……”
迷迷糊糊的說完了這句話,便不甘心的閉上了眼,沉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一艘豪華的畫舫就這樣子被毀于一旦,引來了眾人的驚呼,漸漸的,就連官兵也被爆炸聲引來,一時間熱鬧極了!
就在不遠處的樹蔭之下,“你就打算這個樣子跑路嗎?人家可還在水里呢!”
一旁的琴師暗暗的看了一眼湖中心,“我相信以后還會見到她的,我們快走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會有麻煩的!”
梓兮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怕你了!快閃吧,別一會兒又把錯全都推在我一個人身上!”
“你不是有錢嗎?”
“你怎么能這個樣子,瑯琊,我算是看錯你了!”
是啊,錯的還不是一點半點呢,竟然就神不知鬼不覺,讓他走進了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