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寒兒走出了一家當(dāng)鋪,隱藏在巷口的瑯琊正欲抬腳跟上,卻被一抹鬼魅般的身影阻攔下來。
看凌寒兒漸漸走遠(yuǎn),瑯琊咬咬牙狠狠的瞪向了他,“你是十二煞的哪個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攔本公子?”
即使他并沒有露出真容,但就僅這身影,瑯琊便已經(jīng)猜到這是出自梓兮的手筆!那個男的知道自己的去向!
無奈露出了面容,是個年輕的男子,他甚是無奈的勸阻,“公子,我是焰,主子要是知道你擅自跑出來,還尾隨著凌姑娘的話,肯定不高興!”
他比誰都清楚,主子的脾氣,與他對瑯琊公子的態(tài)度上來說一旦氣上頭,肯定會暴怒,對瑯琊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是能勸就勸!
卻不料這句好心的提醒,卻不經(jīng)意之間,惹怒了狼牙,一息之間琴便指向了他,“讓,開!”
焰怎么敢傷瑯琊?只能悻悻的讓開了路,見他擦肩而過,不忍心的提醒道,“公子,主子的大事若是毀了,您不會有好結(jié)果!”
可惜這句話并沒有讓堅定的瑯琊停下腳步,他豈會不知梓兮那副笑臉下的殘酷冷意?
但他絲毫不會畏懼,他不想讓梓兮因為權(quán)力的誘惑,而犯下大錯。即使他知道梓兮暗底下殺人不少,可他這次并不希望那位姑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什么意外!
在瑯琊走后不久,巷內(nèi)陰影處走出了一華服男子,焰看到后一臉驚恐,連忙跪下,“主子!”
梓兮身邊還有一個絕美的女子,但她衣形暴露,身上也紋上了不少的紫色古怪花紋,讓人覺得邪魅萬分,就如同一枝美麗綻放在枝頭的罌粟花,蠱惑人心!
梓兮看著俯首的焰,低沉的說,“以后不要再跟著他了,他想做就做什么吧。青冥珠,我勢在必得!”
焰的心里十分復(fù)雜,他曉得主子對瑯琊公子的占有欲,一直把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他,不希望讓他與血腥沾邊。
可是瑯琊公子,他這次已經(jīng)警覺了!主子,您無法攔住他的!
“毒姬,青冥珠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任何人干擾,殺無赦!莫再讓我失望了!”
說罷,便獨自走出了巷子,看著尚未遠(yuǎn)處的那抹身影,無奈的轉(zhuǎn)身離開,瑯琊,他從未莽撞,這還是第一次!
待主子走遠(yuǎn)后,焰才起身拍了拍長袍,毒姬冷艷的小臉寫滿了好奇,“不是我說你,主子的私事我們不該管也不能去管,你一向這點做的很好,怎么今日出了偏差?瑯琊公子的事主子會去處理,我們做好一把刀就可以了!”
她一向很少會去提點別人,不是看在焰和自己多年情分,她早就擱下他一個人了。
焰什么都沒有說,徑直離開,姬也不惱怒,這個家伙但愿能聽進去吧!敢對主子的東西起欲念,后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無錫城這個地方,四季如春,游人也以踏青為由紛紛走上了街頭,距凌寒兒贖身已有一月之余,她做上了小買賣,在市場,賣自己做好的豆腐。
因為凌寒兒人長的漂亮,賢淑,她家豆腐又好吃,所以她鋪上時常忙的手腳忙亂,每天午時不到便可收拾回家。
梓兮早些時日便起身離開了無錫城,瑯琊堅持留下,梓兮心知肚明便只好由他去了,給他留了筆銀兩便打道回府了。
而今日,瑯琊公子有意無意的背琴上了集市,他一襲白衫,并沒有穿梓兮為他準(zhǔn)備的貴重衣裳,簡簡單單的用淺綠絲帶系發(fā),額間長發(fā)隨風(fēng)吹起,遠(yuǎn)遠(yuǎn)一看就是一場風(fēng)景。
凌寒兒的生意很好,剛擺攤沒一會,便圍滿了不少婦人,她們多半與這個買豆腐不久的漂亮姑娘熟了起來,在她遞豆腐的時候說上一句“妮子你生意可真不錯,該尋個如意郎君了吧!”
往往凌寒兒會大笑著說:“大娘你可真是操心,我還早呢!”大娘笑吟吟的付了錢,捧著豆腐碗就走了。
瑯琊真的是很有耐心,立在稍遠(yuǎn)的地方看著她忙活著,她也是能屈能伸,尋了些小本買賣,這樣楊樸素的日子他一直很向往!
等人群漸漸散開了,瑯琊才走上前去,低頭忙活的凌寒兒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抬只當(dāng)是顧客,隨口說到:“抱歉我這兒的豆腐賣完了!明日趕早吧!”
瑯琊并沒有抬腳就走看著他的動作,笑道:“凌姑娘真的是好巧!”
凌寒兒一聽這嗓音,驚的放下了木桶,任由它掉到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公子,你怎么也在這兒?”
“我見今天天氣不錯,便出來走走,正巧遇見了姑娘,生意很好!”瑯琊不似上次那般冰冷,他本身就是淡淡的君子氣質(zhì)。
凌寒兒對瑯琊心里可是十分的感激,恰巧這次能碰上也是緣分,對上次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瑯琊關(guān)心的問道,“你孤身一人,在無錫城中可有什么親戚朋友?”
搖搖頭,“我的親人多半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我是被賣的無錫的,哪有什么熟人?公子也不是無錫人氏是吧,聽口音更像是泗水的呢!”
瑯琊對她的話多少有些驚奇,“你怎么曉得?我少時是在泗水長大的,后來父母病逝后,便浪跡天下,給貴人彈彈小曲補貼盤纏?!?p> 這話還真的不假!
瑯琊他還未遇上梓兮時候,便已經(jīng)帶著祖?zhèn)鞯镍P棲琴四處游走,有時銀兩告罄,便去樂館什么的賺取路費。
一直到他瑯琊公子的名號漸漸大了起來,他的鳳棲琴才開始在世人面前漸漸淡出,展示了他同樣出眾的畫技,可惜這世上并沒有什么人值得他瑯琊再次彈起鳳棲琴!
“那,你背上背的就是你的琴?琴師感覺倒還不錯,是一個人在無錫城玩的可盡興?”
凌寒兒對這位公子只有好感,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并沒有什么其他的雜念,她的生活也很簡單,并不需要什么高貴的身份,富庶的生活,平平淡淡便已經(jīng)很心滿意足了!
“嗯,你該收攤了吧,我送你回去好了,你一個女兒家獨自在外不安全!”瑯琊想辦法獲取她的好意,使他們兩個親密起來。
梓兮他的人并沒有對凌姑娘打消念頭,還是護送一程比較安心。青冥珠的真假確認(rèn)一下比較穩(wěn)妥,這種東西一直存放在一個姑娘手中,怕是只會徒生禍端!
凌寒兒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這里并不是特別遠(yuǎn),才兩炷香的腳程,“公子若是不嫌麻煩,那寒兒倒也愿意!”
“好??!”
人來人往的鬧市中,瑯琊公子和凌寒兒談笑風(fēng)生,很巧,凌姑娘的話題都正符合瑯琊的口味,一時之間竟也忘卻了時間,不知不覺之間,便將凌寒兒送到了家門口。
“那我就走了,一個人在家,小心!”瑯琊也不作久留,見她到了家,便叮囑了幾句,轉(zhuǎn)身離去。凌寒兒謝過他的好意,便推門入了屋內(nèi)。
瑯琊見走出了凌寒兒她家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冷聲說道,“滾出來!”
稍后,從身后樹陰處走出了一位紫衣女子,行走之間帶著一股若有即無的熏香味,讓瑯琊萬分厭惡,他一向不喜歡如此濃郁的熏香!
“毒姬?”
瑯琊雖然很少見過梓兮手下的十二煞,時間長了也多少聽過傳聞,或多或少曾見過幾次,依稀背影。
毒姬她算得上是十二煞中實力排名靠前的,人如其名,耍毒手段一流,沒有人不懼怕她的毒蟲寶貝。
梓兮他還真是重視青冥珠,不惜將毒姬派來對付一個普通的姑娘!
“公子,奴家可勸你別亂插手,主子可不會怪罪,下了殺無赦的命令!”
轉(zhuǎn)息間,毒姬整個人的氣場從剛才的柔媚如水變成熱情似火,讓人忍不住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梓兮他,殺無赦!這是鐵了心要奪青冥珠,明知道自已會阻攔,仍不收手嗎?
握手了雙拳,冷笑,“你敢試試?”
毒姬并不想真?zhèn)爽樼?,畢竟他對主子的意義她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會親身犯險?
她跟隨主子的時間算是久的,對主子的脾氣也摸了個透徹,即使那天他放下了狠話,但可不會真容允他們對瑯琊公子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