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季紋姝就要將那一杯紅色的液體送進夏聆的嘴中,律辭急忙叫住她,警惕的問道“你那里裝的什么?”
季紋姝手上一頓,回頭對她解釋道“紅糖水而已,給她補補氣?!?p> 律辭聽后,雖然還是不贊同,但也沒有反對。
若是她能喝下去點什么,也總比這么空著好。
季紋姝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喂進她的嘴里,看她似乎喝進去了,律辭臉上的擔憂之色才稍稍褪了點,可好景不長,這紅糖水喂了大半,就在全屋子里的人都覺得夏聆能都喝下去的時候,轉(zhuǎn)折的一幕發(fā)生了。
夏聆突然一陣劇烈咳嗽,然后把剛才喝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中,險些栽下了沙發(fā),還好再一旁的律辭手疾眼快的立馬扶住夏聆,季紋姝手里拿著杯子和勺,也愣住了,完全沒料想到這個畫面,宋榮淺也不知道所措的半張著嘴,似乎想說些什么。
“這怎么還吐了???”徐思慶最先發(fā)出聲音,也不清楚怎么會這樣。
“不應該,只是喝些紅糖水,怎么會起嘔吐反應呢?”季紋姝也從未見過這個情況,不敢清下判斷,她想了想“徐思慶,你在去打一杯干凈的糖水來,要熱的?!?p> “哦,好!”徐思慶一秒不敢耽擱的立馬沖出了房間。
宋榮淺看到這一幕,心跳加快,他緩緩的湊上前來,夏聆這么看上并無異樣,只是額頭多了點虛汗而已,怎么會這么眼中,此刻也問不出什么話來,就安靜的等待吧。
屋內(nèi)的人都靜默了,律辭兩眼一直盯著夏聆,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問,什么都不想說。
“來了,來了?!边@會的速度,明顯比剛才要快的多,連三分鐘都不到,徐思慶就跑回來了,把手中的杯子交給季紋姝的時候,還抹了一把汗,走廊上的同事與徐思慶擦肩而過的時候,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著一個人影搜的一下就竄過去了,還被這風迷了眼睛。
“這回,應該不會吐了吧?!闭f這話的時候,季紋姝自己都沒有把握,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減低它的量,用勺子盛了一點點,然后喂到夏聆的嘴邊,這會似乎很順利,很快,這杯糖水已經(jīng)快一小半進肚了,就當他們都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夏聆有猛地起身嘔吐起來,這會倒比上回更嚴重了。
季紋姝慌忙的把杯子放到臺桌上,然后立馬抽出幾張紙來,給她擦干嘴邊的水漬。
“這怎么又吐了呢?”徐思慶上前一步問出了宋榮淺想要問的話。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說這糖水喝下去沒有問題啊?怎么會反應這么強烈?。俊奔炯y姝面露擔憂,回頭對宋榮淺說“要不,趕緊送醫(yī)院吧?在耽擱下去不知道出什么事。”
律辭沒有異議,或許現(xiàn)在的技術可以救治她。
徐思慶看到宋榮淺微微點頭,立馬說到“好累,我馬上就去安排車?!?p> “不用了?!痹捯魟偮?,徐思慶還沒走到門口,就迎面迎來了沈千封,徐思慶愣在原地,滿臉驚訝。
“你...你...你你你..”他結(jié)巴的說不出話來。
“沈千封?”宋榮淺也詫異道,目光直直的盯著他。
“嗯?”季紋姝也挺到了異樣,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律辭也抬起頭看去,沈千封竟然在這?他現(xiàn)在不應該在這座城市???
“誒?你怎么回來了?夏聆不是說你...”季紋姝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千封拉到了一邊去,然后公主抱將夏聆抱起來。
一句話沒說,就要走出去,經(jīng)過宋榮淺的身邊時,宋榮淺內(nèi)疚的說“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她....”
沈千封腳步漸漸停下來,可臉依舊沖著門的方向“跟你沒關系,不過....”他回過身來“夏聆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嫌疑人,我就這樣把她帶走,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這話并沒有征求他意見的意思,但也沒有強硬的意思,可能是宋榮淺對他心中有愧,所以聽上去感覺沈千封似乎有些生氣。
“不會,本來也是打算今天回來就解除她們倆個的嫌疑,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不是嫌疑人了?!?p> “多謝?!鄙蚯Х饬粝乱痪湓?,就出門了,律辭也緊跟其后,只留下身后三個人,不明所以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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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樣了?”沈千封出了門后,本來想以最快的方式回到殯儀館,可無奈的是,身后跟著律辭,也不好曝光自己身份,所以知道打車了。
回來的時候還碰上了來夏聆辦公室里整理文件的薛宥川,看見沈千封抱著夏聆直直的沖進來,雖說也是一愣,但隨后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一句廢話不多說,立馬拿著在夏聆身上找出的鑰匙,打開了里間,然后將工具擺好后,就出去了,順帶還將外邊的門帶上。沈千封也沒工夫去驚嘆,薛宥川的應變能力這么快,此刻他更著急的趕緊救治夏聆。
“醒來就沒事了?!爆F(xiàn)在是傍晚八點二十分,耗時三個小時的大工程終于完成了,沈千封也得空喘口氣,緊吊著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
“我從未見過她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到底怎么回事?”律辭看著還在昏迷當中的夏聆,雖說還是昏迷,但確實比剛才要好多了,表情也不那么難受了,似乎正在安靜的睡覺。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出去說吧?!鄙蚯Х庀胍鸟龊煤玫男菹⒁粫赊o也知道他的用意,點點頭出去了。
而且還有一點好奇的是,雖然夏聆跟自己提過沈千封只是普通人而已,律辭倒也沒有深究,不過心中多多少少存有疑問,這個沈千封絕對不止是普通人就對了,因為在他身上,律辭察覺到了另一種感覺。
之所以一直沒問,也是出于她潛意識覺得沈千封對夏聆并沒有惡意,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只是這一次,她在不問一定會憋死,夏聆這樣異常的暈厥,還有沈千封對于這種狀況應對自如,都讓律辭覺得奇怪,他對于這里很是了解,似乎并不只是助手那么簡單。
“你除了是沈千封之外還是誰?”律辭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警惕的問道。
沈千封對于她的問題一點不意外,嘴角淺笑然后拿起水杯,一口氣將水全部喝進,在律辭緊盯他的眼神中,起身又去拿了水壺過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她面前又倒了一杯水,推到律辭的面前。
律辭不解的看著他,還以為他是想讓自己喝水“什么意思?”
“水放在杯子中,一飲而盡,可以再倒,周而復始,杯子還是那個杯子,但水卻可以更換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