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季法醫(yī),外面眾人現(xiàn)在呼聲越來越大,不出面解決恐怕事情會不可收拾.....”
宋黎依和季紋姝正一籌莫展時,維守在在門口的小警員慌張的跑進(jìn)來說到。
兩人震驚的相視一眼,宋榮淺那邊還沒有消息。
殯儀館門外眾人呼聲四起,警員們臉上皆是擔(dān)心和為難。
“到底什么時候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解釋?”
“對啊,總是這樣避而不見,是不是心懷有鬼?”
“假骨灰事件到底該怎么解釋,殯儀館離的骨灰是否都被替換了,請當(dāng)事者趕緊出來解釋一下?!”
“我們將往生者送來這里,就是新人你們殯儀館,但你們卻是這么欺騙我們家屬的,這和殺人犯有什么區(qū)別?”
“對,就是殺人犯,警局的人居然這么包庇一個殺人犯,天理何在?。 ?p> 不知是誰突然開了一嗓子,人群中就齊齊的喊到殺人犯,警員們見場面無法控制,只好趕緊報(bào)告給宋榮淺,可惜宋榮淺那邊也是被記者圍堵的水泄不通,根本無法抽身。
“宋隊(duì),現(xiàn)在怎么辦啊?我們根本就攔不住,他們非要一個解釋,而且似乎已經(jīng)引起了往生者家屬們的極大不滿....”
而接電話的這頭,徐思慶將手里拿遠(yuǎn)一點(diǎn),那邊吵的頭痛,他轉(zhuǎn)頭看向雙手撐頭陷入為難的宋榮淺。
“宋隊(duì),現(xiàn)在怎么辦?”
“.....”
宋榮淺現(xiàn)在根本無法冷靜的思考問題,也給不出明確的答案,到底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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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彌的話久久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從不做夢的人,居然僅有的幾次夢境都是關(guān)于雅霧。
在雅霧死后,夏聆也曾萬念俱灰想要走向死亡,可他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卻成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
夏聆為了守護(hù)與他的約定,從此走上了屬于他的模式而生活,即違背了自己,也違背了命運(yùn)。
許彌坦白后對自己說出的這番話,令她不得不開啟了塵封依舊的記憶,那段本應(yīng)被她埋藏的過往
姬翎,是夏聆原本的名字。
本生活在神界的隸屬,是一名寫靈師,而她所生活的隸屬之地,有無數(shù)個這樣的寫靈師。
她們?yōu)榉?wù)神界而存在,所及能力也只是更改靈魂,只要你情我愿便可輕易作為交易,但這交易并非所想象中的那樣純正,就像最初對人類的印象,貪婪,丑陋,是不堪入流的模樣,她們極其鄙視人類的存在,但又不能否定他們,畢竟寫靈師也并非高尚。
如果沒被神界選中,她大概而后的幾百年或幾千年的歲月里,日如朝歌清露晨起,生活軌跡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她依舊對人類的印象永不會更改。
可雅霧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她的所有。
包括她從前死都不會沾染的救治。
他是神界高高在上的醫(yī)師,他畢生的信念只有一個救字。
他曾說要拯救蒼天下所有生病的人們,晝赴日夜的研發(fā)嘗試,直到制成后,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夏聆,就順理成章的為他試用。
起初效果很好,可不知是不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幾天后夏聆就開始面色蒼白,精神不振,在過些日子,就開始出現(xiàn)咳血現(xiàn)象,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最后被斷定為患上了凝血癥,不再繼續(xù)再生血液。
他是我曾經(jīng)最放不下的人。
這是雅霧死后的第三百年,夏聆第一次對蒼隕說過的話,她的眼睛沒有淚,表情雖然悲傷但卻憂郁堅(jiān)韌,就像他死的那天,夏聆怔怔的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站了三天三夜半句話都沒說出口。
你曾經(jīng)來過,是我從不敢奢望的事。
夏聆很感謝雅霧的出現(xiàn),從而改變了自己一成不變的生活,可在她好不容易適應(yīng)后,他又離開了自己。
她喜歡他為了救蒼生而認(rèn)真的樣子,她喜歡他永遠(yuǎn)把人類放在第一位的樣子。
在神界的日子,時光對于他們來說,靜止的可以被直接忽略,夏聆記得,那里的光可以一直都在,幾乎沒有陰暗的角落,所有的大殿和行過的蹤跡都是那么一塵不染。
她心甘情愿,只要能幫助他,哪怕是微薄之力,換上區(qū)區(qū)的凝血癥又如何?這世間沒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了。
可有一句話,當(dāng)她行走在人間這么多年后才逐漸明白,這個世界最可悲的就是,雖有因才有果,但結(jié)局永遠(yuǎn)不會近乎完美。
我活成了你的樣子,而你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這是夏聆再見到雅霧后,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前世,他是醫(yī)師,她是寫靈師。
現(xiàn)在,她延續(xù)了他的心愿,救助人類,而他卻成了人間的審判者。
可笑。
夏聆嗤笑一聲,是對過去的自己,也是對現(xiàn)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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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先生。”
孫管家端著一碗糝湯走進(jìn)來。
“您守了很久了,老爺?shù)纳眢w還算穩(wěn)定,您也注意自己的身體?!睂O管家看著千策眼下濃重的淤青,心疼的說道。
“我等他醒來。”
千策沉沉的說,雖然爾瞳的壽命沒有真的如那個醫(yī)師所說,那么快的流逝,但他昏迷到現(xiàn)在卻是真的,一直沒有清醒的跡象。
如果他的動作能在快一些,爾瞳現(xiàn)在是不是就可以和從前一樣了?
千策表情沉重,眼眶有酸楚的感覺。
“策先生,老爺一定會好起來的,您把糝湯喝了吧,老爺醒來看到您這副憔悴的樣子一定會責(zé)備老奴的?!?p> 千策沒有說話,他坐在爾瞳的床邊,眼眸落在他安靜的睡顏上,恍惚間才發(fā)現(xiàn),爾瞳似乎從來沒有這么溫柔的面對過自己。
那個人,他叫云冕,神界的嫡子。
他說到做到,對自己的警告歷歷在目,他不能再打蒼隕的主意,可爾瞳....他閉上微微刺痛的雙眸,只有修羅殿主才能救他,那自己又有什么可以作為交換呢?
爾瞳...
我會守在你的身邊....
可不可以代替蒼隕....
千策心中這樣想著...哪怕只剩不多的時間。
“我陪著你?!?p> 他努力的勾起嘴角,像是在做什么承諾,即使他聽不到也沒關(guān)系,握住他的手上暗自使了幾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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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辦吧?!鄙蚯Х鈱癜渍f道。
“那我們現(xiàn)在....”傅淮玉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的黑色,他根本找不到出口在哪?
“等下?!鄙蚯Х庹f道“我想讓你見一個人?!?p> ???傅淮玉疑惑的看著他。
直到她站在自己的眼前。
清晰的輪廓和熟悉的面孔。
“阿楚?”傅淮玉不確定的叫出了聲。
看到阿楚溫柔的點(diǎn)點(diǎn)頭,并叫出那句“阿淮?!?p> 傅淮玉高興的有些無措,分開這么久有多少話想對她說。
“我以為你.....”消失了....
“殿尊救了我。”阿楚輕輕的說,滿面全是笑意。
傅淮玉驚訝又驚喜的目光看向沈千封,沈千封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傅淮玉咧開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可縱使千言萬語也不及那一句。
“我很想見你?!?p> 傅淮玉一愣,那一抹笑在也藏不住“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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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ヒ娫S彌?!?p> 蒼隕終于沉不住氣,站起身說道。
“先別沖動?!甭赊o拉住他的衣角“眼下最關(guān)鍵的,是先平息人間的混亂?!?p> 她說的對,可是....“憑我們要怎么平息,假骨灰事件越鬧越大,他們現(xiàn)在都堵在門口要夏聆給個說法。”
“容我想想?!甭赊o暫時沒有兩全的辦法,但可以確認(rèn)的是夏聆一定不能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