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樹上新生的嫩芽正一個一個的蹦出來,然后爭先恐后的伸出腰肢。
萬花樓里的角落里偶爾還擺放著幾盆懶洋洋的炭盆,二樓正廳里。荔枝正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月桃閉著眼睛彈琴,這些琴弦早已被她刻入骨髓了,心中自有萬千譜。
飄渺的琴音和一旁慵懶的舞姬,還有一些嬌貴的妓們和著這音色風情萬種的跳起舞來。
荔枝嗑的嘴巴干裂,不耐的皺著眉頭,對著一曲剛完的月桃道:“月桃,樓里有些悶,隨我去外面走走可好?”語畢還象征性的扶額。
月桃點點頭,看著荔枝笑到::“好呢,荔枝姐姐,可是嗑瓜子嗑的嘴巴疼了?來人啊,上一壺茶給姐姐潤潤口?!?p> 荔枝漱完了口,月桃自然而然的扣著她的手,撒嬌道:“荔枝姐姐,今雖是春但外面仍舊冷呢,加一件披風再去也不遲呀!”
兩人穿上披風,悠悠的走下去了,從紅娘那里剛下樓的丫頭看見,便急急喊道:“兩位姐姐,你們早點回,紅姐姐說今晚有幾位客人點名要你們做伴。”
“知道了,知道了!”荔枝不耐的牽著月桃離開,到了門口踩著腳下新生的一株草嘀咕道:“煩死了,天天喊,喊的我頭疼,就算有源源不斷的錢,我也是有心無力?。 ?p> 月桃搖頭笑笑,安慰她:“姐姐莫煩,可別把自己身子氣壞了,畢竟咱們的本錢就是自己呀?!闭f著,便看到荔枝疲憊的閉眼嘆了一聲。
月桃也無奈的低嘆,那也沒辦法啊,畢竟要在這世間活下去,總歸要付出的啊。
兩人正猶憐著,一陣陣的馬蹄聲正不斷的接近,震的路邊的散石子都蹦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兩人的眼睛相對,不由自主的問道,隨后她們往右側(cè)看去。
是一名風塵仆仆的蒙面客,從體型來看是個男子,腰間別了一把長劍,他好似有感應搬的抬頭,往她們看來,見到她們的一瞬間起便愣住了,隨后眼里的思緒變得復雜。
荔枝和月桃兩人都是妓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觀察力都是一等一,見蒙面人的眼神,不由得一退,此人莫不是沖著她二人來的?!
念頭一起,兩人心中愈發(fā)的不安,她們心有靈犀的同時轉(zhuǎn)身準備往樓里走,誰知走在左側(cè)的荔枝被一只手禁錮了肩膀,動彈不得。
荔枝腦中急思電轉(zhuǎn)起來,誰知那蒙面男子竟說話了,“你們……是那晚的舞姬和音妓,巧兒,你們應當也識得,她……呢?”
巧兒?說到此人,荔枝和月桃都不由得目露哀傷,看的蒙面男子心中一緊,急忙問了出來:“她怎么了?!”
荔枝回頭看著他,打量半響,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巧兒妹妹心心念念的那魏生吧?”
蒙面男子忙點頭,他摘掉面紗,露出一張干凈清秀的臉,荔枝見此,暗道果然是他。
說起巧兒,荔枝和月桃都覺得可惜,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害的巧兒患了怪病,讓她終究香消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