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笙微楞,不動聲色的跟著白公公走了。
白公公的這句話,也一字不落的傳入了瑾墨染的耳中。
此刻正拿著酒杯的某人,手指一用力,生生的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了,成了粉末。
可見內(nèi)力極其強(qiáng)大。
御書房內(nèi),點著淡淡的龍延香,香氣撩人,輕霧環(huán)繞,惹人心醉。
云落笙被帶到御書房后,只見一抹明黃色黃袍的身影背對而立,背影分明,卻也顯得微微的落寞。
“臣,參見皇上?!痹坡潴喜⑽聪鹿?,而是彎腰行禮。
瑾夙的身子一怔,只感覺記憶中那個稚嫩,糯糯的,清脆的聲音,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天真爛漫了。
而是帶著薄涼的清冷,疏離后的淡漠......
“平身?!苯K于,瑾夙帶著眸光中的水霧,悄然轉(zhuǎn)身。
面前的雪白色身影,略微的低眸,還未對上他的雙眸,而他心底的掙扎,想念,記掛,卻早已如涌而至,一腔熱火,即將引爆而出!
若愛不曾來過,若夢不曾碎過,若心不曾疼過,若你不曾出現(xiàn)過,便不會有如今了瑾夙。
“這些年,過得可好?笙兒......”那一句‘笙兒’,生生的卡在喉嚨間,沙啞而寂靜。
云落笙抬眸,瑾夙的那一句笙兒,將她拉回思緒,眸光中閃現(xiàn)一抹異樣的流年,似熟悉,似陌生。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可她確定,這八年來,她并未見過眼前的人,這個叫瑾夙的男子。
“皇上,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若是她見過瑾夙,絕對不會忘記。
這是一個讓人一眼,便將目光鎖定住的男子。
瑾夙今年才十八,剛行了弱冠之禮,是四大國中年紀(jì)最小的皇帝。
也是所有人眼中,權(quán)利最小,能力最薄弱的皇帝。
只因瑾都的先帝曾昭告天下,倘若瑾墨染有任何不滿瑾夙的地方,便可取而代之!
瑾夙嘴角染過一抹苦笑,認(rèn)錯人?怎么可能!
他哪怕認(rèn)錯自己的父皇母后,也絕對不會認(rèn)錯北笙,這個只相處了三個月,卻足以勝過他在瑾都的整個童年。
瑾夙腳步略顯沉重的靠近云落笙,沒踏出一步,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處便狠狠的抽動一次,抽的他生疼生疼,直至泛濫成災(zāi)。
雙手有些無力的搭上了云落笙的雙肩,四目相對,瑾夙在那雙璀璨入光的紫眸中,看到了那些最美好,最單純,最快樂的三個月。
“這雙眸,便是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存在!朕,如何能認(rèn)錯了你?”當(dāng)年,他便是對這雙獨具一格的紫眸,一見傾心,再見傾城。
云落笙詫異,難道是小的時候,見過?
可留在她心頭的,小時候的記憶,便只剩下那把長劍,染上了她母后的心口!
血染成河,除了疼痛,傷心欲絕,便再無其他。
是的,她忘記了小時候的記憶,除了她的母后血染成河的畫面,刻苦銘心的印記在她的心尖。
想起那個畫面,她止不住的心疼,疼的額間,冒出了細(xì)汗,卻依舊強(qiáng)忍著。
“北笙,朕,終于等到你了。笙兒......”瑾夙想要試圖擁住那個心顫的身子,卻被云落笙巧妙的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