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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神仙傳之魔??竦?/h2>

第四章:兄弟倪墻

紫府神仙傳之魔海狂蝶 西門尋豹 3579 2018-10-23 09:04:53

  司箓仙子帶著青娥紫娥,離開紫府后行到北海上空,望見一朵白云、伴著狂風疾飛而來!

  離得近了,方看清內中有個道士,腰里別著一支小旗。驪姬認得那是真武大帝的驅神令旗,就知其來歷不凡,即命青娥過去打個招呼。

  青娥立刻飛過去說道:“那使風的,司祿娘娘在此!”

  道士一驚,急忙按云頭過來參見。

  驪姬打量打量來人。

  見他白面黃須,臉色清癯,確實儀表不俗。只是在眉宇之間,還若有若無的透出一絲邪氣。

  仙子因為知他是真武大帝門下,也就沒有細想,隨口問道:“那道人,為何去的如此匆忙?”

  道士稽首說:“稟娘娘:目前是夏王翼柕當世,不禮天不敬地,不尊神靈。真武帝君于是特命小仙公冶春申,輔助有窮國主起兵取他江山、以歸正統(tǒng)。方才剛要去搬請渭水老黿助陣,不想卻在此沖撞了娘娘,恕罪恕罪!”

  驪姬猛然記起:真君離去時的云霞中、有過“道是無窮卻有窮”的字樣,心下不由一驚:那個“有窮”,莫非就是指道士口中的有窮國嘛?……這么看來,難道真君就投生在了這里?

  想到這兒,她對道士說:“本仙子正要往有窮國一游呢,你可帶路。”

  道士立刻答應一聲,縱起狂風在前引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座石頭城上。

  驪姬主仆向下一望。

  發(fā)現(xiàn)這座城池,正在經受著戰(zhàn)火的洗禮。數(shù)以萬計的城外軍將,架著云梯瘋狂攻城,有的已經占據了城頭;而城中的守軍,則拼力抵抗,與對方拉鋸似的展開了近戰(zhàn),只片刻之間、鮮血就染紅了城頭……

  仙子看的不忍,閃眸問公冶說:“這是哪里,兩邊都是哪國的兵將?”

  道士答道:“回娘娘:此城名叫’駱伽城’,屬于夏國,城外則是有窮國的兵營?!?p>  驪姬望了望焑瘴重重的駱伽城外,輕輕一皺眉:“怎么那邊反而是有窮國?”

  道士聽了有點像丈二的金剛:“這有……有何不妥嗎,娘娘?”

  驪姬沉思了一下,忽然問道:“這個有窮國中,現(xiàn)在掛相印的是誰?”

  “太子翼風。”

  “翼風?……多大年紀!”

  “一十八歲。”

  仙子非常驚訝!

  急忙又問:“如何小小年紀卻掛相印?”

  公冶說:“只因太子生而有異相:玉面重瞳,且聰明過人。所以國主奉天伐逆之后,元帥、國相都隨駕南征了,便讓太子掛相印監(jiān)國。”

  仙子默然無語。

  公冶望了望她,俯身行了個禮說:“小仙觀娘娘形容,似乎很在意這位小太子呵?!?p>  話音剛落,旁邊的紫娥厲聲喝道:“大膽!你是何等之人,敢在此胡言亂語!”

  仙子止住,和顏悅色的對公冶說:“據你剛才所言,我懷疑他是故人再世。欲使你引我一見,不知可否?”

  公冶暗喜,急忙應諾道:“據報,太子近日就要來陣前犒軍了,娘娘不妨隨小仙進營中等候著,過不了幾天殿下即到?!?p>  青娥喝道:“娘娘什么身分,豈能進煙瘴之地!”

  公冶裝作惶恐的樣子。

  驪姬安慰他說:“無妨,本仙子正要查考人間之事呢,你就帶路吧?!?p>  公冶說:“小仙遵命!只是娘娘金身大駕進入軍營,于俗務多有不便?!?p>  “依你之見呢?”

  “先恕小仙不敬之罪方敢說?!?p>  “你且說說看!”

  “是!”公冶故作沉思半晌,方才說道:“依小仙之見:娘娘可先化作道士模樣,與小仙師兄妹相稱。娘娘顏值青春,天生麗質,可為妹;小仙僭妄,冒為兄。我讓國主單立一所金帳,供娘娘起居。待來日殿下來到,便可由娘娘相認了?!?p>  青娥“嗖”的拽出斬妖劍,唰的向公冶砍去!

  好道士!

  當即使了個移形換步,一晃身躲過一劍。紫娥見狀也要要拔劍,卻被仙子一把拽住,轉而對青娥喝道:“還不住手!”

  公冶看到二娥的氣勢,就曉得了驪姬的手段自非一般,在云端中噗通跪下!

  青娥這才還劍入鞘。

  驪姬一拂袖令道士起來,斂容說道:“且依你所言,速去備辦?!?p>  “是!”

  道士于是先一步飛下了云頭。

  驪姬又俯首望了望駱伽城頭,驀地一揮袍袖!——剎那間狂風大起,把兩邊的軍士都刮的東倒西歪,不得不各自收兵而去……

  。。。。。。

  落日下。

  人聲鼎沸的有窮國營帳,和寂靜的駱伽城,如同兩個世界。

  剛剛經過一場血戰(zhàn)的駱伽城頭,死亡的士兵也沒人理睬,橫尸在夕陽掩映的垛口下。有夏國的飛虎旗一條條的耷拉在血污的旗桿上。面黃肌瘦的士兵目光呆滯的或坐或立。

  唯一感覺有點生氣的,是城樓下正悄悄分發(fā)著一點可憐的食物——薯面菜團子。

  沒有人爭,也沒有人搶。因為實在沒有理由更沒有力氣去做這些事。

  城主府衙,就是臨時的夏王行宮。

  守城官曹融拖著一條傷臂,在和有夏國王翼柕談論軍情。條案上擺著幾碗黍米,旁邊還環(huán)侍著幾位重臣:元帥公孫野人,大巫師皋京,司糧內史騰紀。

  夏王猶穿著重甲。黑色的血污在慘淡的光線下泛著微微的光亮。

  他在看一封鴿信,是太子翼方傳來的。

  信上說:父王千里平叛,耗費無數(shù)。糧草籌齊尚需時日,先派御弟翼丹飛馬馳援救駕;待糧草完備,兒親率大軍往征叔逆!

  夏王怒發(fā)沖冠,把信摔在地下:“丹兒年幼力薄,況且只身匹馬,能有何用!若等逆子親自提軍來到,我的頭顱早掛在敵軍旗桿上了!”

  大巫師皋京默然不語。

  司糧內史騰紀撿起鴿信,一臉惶恐:“陛下,城中斷糧月余,兵士糧草已絕,百姓易子而食!太子殿下若十日內不到,軍民戰(zhàn)力盡失,只好束手待斃罷了!”

  夏王嚯的立起身來,在幾案后煩躁的來回踱步。

  元帥公孫野人忽地立起身叉手當胸,昂然說道:“陛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今夜叛軍大戰(zhàn)之后防備松懈,出城劫營而走!——即使不能得脫,也殺他個魚死網破!”

  大巫師急忙攔阻:“元帥差矣!敵軍師公冶春申善曉兵機,有邪術傍身,我軍屢屢棋差一招。今夜若貿然出兵,我等性命事小,王上身系邦國安危,豈可輕入險地?”

  公孫野人怒目圓睜:“他也是軍師,你也是軍師,為什么老算在人家后頭!?”

  皋京面紅耳赤。

  騰紀忙打圓場:“術業(yè)有專攻。大巫師善通鬼神、擇吉日、測吉兇,怎敵得過公冶妖人未卜先知、呼風喚雨呢?元帥切莫苛責太甚了?!?p>  守城官曹融也說:“元帥息怒,即使突圍也須細細商量個策略,為了陛下的安危,要力求萬全?!?p>  夏王扼腕嘆道:“若有我穿云箭在,一箭射殺那個妖人!何至于一敗至此!”

  曹融說:“聽說公冶春申有一面小旗,善驅鬼神、弄風雨、與魔界還有勾連。所以縱然你有千條妙計,只要一出口、不出片刻就被他了然于胸了?!笪讕熤陨饔谘哉?,難道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皋京搖了搖頭,手捻著須髯、沉吟不語的在堂前來回走了幾步,顯然在冥思苦想著一個主意。。

  于是大家的目光,也跟著他來來回回的擺動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忽然,

  巫師立住了腳步。

  又沉思片刻之后,驀地返回座位、盤腿坐了下來,合起眼輕輕念了幾句咒語;不多時,風鈴一響、從大廳外刮進來一陣旋風,在皋京身上盤旋圍繞!

  他先是一陣身子抖動,然后猛地一睜眼、大聲喊道:“翼柕何在!”

  夏王一愕,繼而慌忙走下座位,來到巫師面前躬身行禮:“翼柕在此!”

  皋京圓睜二目厲聲說道:“我乃北霄宮真武上帝闕下旗牌神是也!你讓巫者邀本神到此何事?”

  夏王說:“只因逆弟翼辰,無故犯境。翼柕親冒矢石前來平叛,不料叛軍中有個軍師公冶春申,使旁門左道,能役鬼驅神,占盡兵機,我軍屢遭其敗。望尊神秉天地正氣,助我誅除妖孽!”

  皋京沉默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已查過妖籍。他是三千年前的通背老猿,在北荒山下得道,進入北霄宮專守令旗。

  二十年前,因受魔界欲天羅剎誘惑墜入魔道,拐盜令旗私臨凡間。沒想到現(xiàn)在又插手了凡間爭斗,恰是他惡貫滿盈之時!

  賢君莫慌,天數(shù)合該如此。只等數(shù)日之后,定有驅魔人顯現(xiàn)!”

  眾人面面相覷。

  曹融忙問:“請教上神:不知驅魔人是誰,現(xiàn)在那里?”

  皋京搖搖頭說:“天機不可泄露!”

  騰紀也過來行禮說:“妖人法力高強,我軍兵困危城,難有救兵。不等驅魔人來到,恐怕餓都要餓死了!現(xiàn)下如何擺脫困境,請上神指教!”

  皋京默然半晌,叫過夏王,伸手握起他的左手,輕輕寫了幾個字。

  夏王恍然大悟,俯身拜謝。

  皋京猛然打個寒噤,身子向后倒去!

  眾人急忙拉住他。

  夏王讓軍醫(yī)官給他掐捏人中。

  皋京這才蘇醒過來,大叫了一聲說:“慚愧!”

  夏王這才放心。急忙吩咐人扶他下去歇息,一面命畫工畫了幅真武大帝像,懸掛在廳堂上。

  等這一切完備之后,派人四下傳令說:除守城軍士,從今夜起一律輪班修整,明夜五鼓、整頓軍馬從南門突圍!

  。。。。。。

  有窮國帥帳里,胡琴聲、謔笑聲、馬嘶聲不絕于耳。

  國王翼辰和軍師公冶春申并坐帳中。

  下面是有窮國元帥沙龍、左都督田慶、右都督管伯寧、國相沙文等大小官員。

  帳中央有十幾個西域女子,在踏著羯鼓輕歌曼舞。

  在公冶子左下角特設了一個條案,上面卻無酒無肴,只有一把玉簫。

  桌后坐著的,是一個身材曼妙、面容冷艷的女子;在她身后,則是兩個面容同樣姣好的女侍衛(wèi)。——呵呵,恐怕不用說大家也猜到了吧:她們就是東華紫府的那三位女仙,青娥、紫娥、和驪姬!

  不過呢,

  是是是,可不是真是。

  因為身為上仙,是不會輕易在人前現(xiàn)身的,這三個“假面孔”、其實都是青娥拈來的花精!

  可有窮國王翼辰,怎會知道這些呢,見“她們”一直不說話、還當是矜持呢,也沒當回事。自顧自的和道士、群臣喝酒胡鬧。

  今晚翼辰確實喝了不少酒,臉已漲得像紅布一樣,眼睛笑成兩個小月牙。一個高鼻梁的外族宮女,這時走過來斟酒,叛王就勢把她攬在懷里、戲謔著哈哈大笑。

  公冶不動聲色的飲了口酒。

  他已發(fā)覺那三個不是驪姬她們了,但不好說破,更不便像往常一樣放肆。

  而群臣卻不管這些,百無禁忌的發(fā)出一陣陣哄笑!

  也正是在這哄笑聲中,“仙子們”都面無表情的赫然離席了。

  公冶春申這才略松了口氣。剛要跟出去看個究竟,卻被翼辰喊?。骸鞍ィ妿?,管她們做甚!——來來來,陪本王一樂!”

  說著,又拉過兩個宮女左擁右抱,極盡猥褻之能事,然后乜斜著醉眼對公冶說:“先生既從神仙處來,神仙有這樣的快樂嗎?”

  公冶說:“神仙也有眷侶,但都須恪守一個‘道’字,亂情亂性者即觸犯了天條,私通魔界私下凡間天庭更不相容!所以前不久,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帥、就因為私進廣寒宮被貶下界了呢!”

  翼辰大笑:“如此還是人間樂!等我取下駱伽城,天下女人任我淫樂;天下財寶隨我取揀!哈哈哈!”

  說完端起酒爵一飲而盡!

  隨即一回身,把在旁侍候的一個宮女拽到公冶懷里:“軍師既脫離了天界,何不就放開懷抱、與寡人共效于飛之樂?“

  公冶推開宮女,正言道:“王駕只知人間之樂而不知神仙之樂!凡人短壽,縱快樂能有幾何?倒不如盡快奪取天下,在人界奉祀九天魔君和欲天羅剎為圣,使人魔兩界混一、以抗拒天庭奴役。那時王駕既得到永生,青春自可永駐,享樂豈非無窮無盡了?”

  反王大喜。

  推開衣衫不整的宮女,對公冶斂容說道:“軍師所言極是!是寡人酒醉,險些誤了正事。”

  妖道微微一笑:“凡人凡心,即使圣人也不能免啊。”

  正在說話,一陣旋風在酒宴前刮起。

  妖道抓過風兒“聞了聞”,呵呵一笑說:“恭喜王駕:城中已經糧絕,后日五鼓、你的王兄就要要突出南門走險了!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明日加緊佯攻一天,逼他按計行事;然后在南營虛設營帳、任其突圍,卻把重兵掉到營南四十里、末那河渡口兩邊的十里外埋伏。到那時,恐怕夏王要投降也難了!”

  翼辰連連點頭:“軍師妙算,必無遺策!只是......能不能不傷我王兄性命?畢竟是一奶同胞呵!既得他江山,便饒他一命何妨?!?p>  公冶春申冷笑道:“成大事者何必拘小節(jié)!亂軍之中刀槍無眼,恐難如意了?!?p>  翼辰只可點頭:“罷!死生有命,隨他去吧!”

  妖道說:“決戰(zhàn)在即,待我再探聽他有何動靜,以防不測!”

  說完揮動真武令旗,利用元神出竅潛往駱伽城;一盞茶的功夫后,卻突然身子先后一倒、連臉色也變了!

  翼辰不知何故,趕緊親自扶起他說:“道長何以于此?”

  妖道驚魂甫定的說:“怪哉!——方才貧道借令旗的神力、隨夜游神進了駱伽城官衙,卻發(fā)現(xiàn)真武大帝竟在那里!”

  反王一聽也慌了:“真武可是你的座主啊,如此……奈何?”

  妖道定了定神,思忖了下說:“無妨。如今有夏國已是窮途末路,料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了。只要我不露面,即便真武又奈我何!”

  反王點點頭,說:“……呃,太子今日來信,他押解的幾百車糧草、幾千頭牛羊,最遲明日就到。我們正好借此犒勞軍士,鼓舞下士氣!”

  公冶沉思了一下,忽然說道:“王駕不說我倒疏忽了:如今萬事俱備,唯獨還有一個欠妥的地方!”

  翼辰一怔:“何處欠妥?”

  “就是剛剛進營的那三個女人!——王駕可知道,她們究竟是什么人嗎?”

  “不是你的小師妹?”

  “我若有這樣的師妹,如今也不會這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了,而是可以逍遙自在的傲游九天!”

  “這么說……她們竟大有來頭?”

  “豈止呢,”

  妖道冷笑:“那女人本身,就是東華帝君宮里的大羅上仙!”

  “東華帝君?”

  翼辰驚懼之下,陡生不悅:“那,你招她們來此做甚,不會是要本王用香火供起來吧!”

  道士苦笑:“不是貧道要招她,而是因為太子呵?!?p>  “風兒?”

  反王更加驚訝。

  公冶于是,把云路上遇到仙子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反王這時的酒已醒了,手撐著下頜沉思半晌、說:“這樣其實也好呀!——假若風兒真的與她有夙世之緣,我們豈不更穩(wěn)操勝算了嗎?”

  “只怕此事,尚不能言之太早呵,”

  道士不無擔心的說道,“還是等殿下來到之后再說吧!”

  翼辰點頭:“不錯!——明日風兒若來,便叫她們一起再來帳中赴宴。只是……那些人方才不歡而去,到時還須軍師去說?!?p>  公冶奸邪的一笑:“大王放心,絕不會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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