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徐白獨自一人在后院自己的小屋內(nèi),再次按照紙上記載,雙腿盤坐,開始呼吸吐納。
良久,徐白長長的的呼出了一口氣,開始睜開雙眼。
時間已是深夜,徐白的眼神有些明亮,在這黑暗的屋內(nèi)格外清澈、有神。
而此時夜色已深,其稍作收拾后便沉沉的睡去。
天亮時分,徐白緩緩睜開雙眼,舒服的伸了伸腰,
“這一覺,好舒服!”
說完,徐白突然怔住了:“自己昨晚居然沒有做噩夢?”
徐白有些欣喜,自從到這個世界,晚上一直在做噩夢。
常常是半夜醒來,然后再也無法睡去,痛苦的等待天明。
自己也去看了這個世界上的郎中,開了些沒有見過的藥草。
吃了幾副后,卻并沒有什么效果。
不曾想,昨晚卻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是因為那篇功法的關(guān)系?”徐白若有所思。
看來那張紙上記載的功法確實有奇特的功效。
徐白一連幾天晚上都在默默練習改呼吸吐納之法,果然再也沒有做過噩夢。
徐白越發(fā)認識到該法的神奇之處,修煉越發(fā)認真起來。
如此過了兩個月。
徐白天天堅持修煉,逐漸感覺自己慢慢的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五官敏銳了不少,觀察力和感知力有了大幅度提升。
頭腦也越發(fā)清晰,原先在古玩上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豁然開朗。周興業(yè)新教的一些技巧也能很快的融匯貫通,甚至舉一反三。
周掌柜的甚是欣慰,對徐白的態(tài)度越發(fā)和藹起來。
這一日,恰到了月末,店內(nèi)暫停了生意,開始了攏帳。
徐白覺得無事,便向周掌柜的請了假,準備去四周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
原先徐白在附近也認識了幾個不錯的小伙伴,大都是附近店鋪的伙計之類的。
而其中關(guān)系最好的一個,當屬天香樓的‘胖?!?p> 天香樓是本城最好的酒樓之一,往來的都是達官顯貴,顯赫人物。
胖牛本名胡牛,是天香樓后廚的伙計。因后廚油水多,故而長的肥頭大耳。
徐白決定先去天香樓,看看胡牛能不能給自己日后逃跑提供些幫助。
天香樓后門。
此地歷來是賓客止步的,但徐白之前來過多次,跟酒樓的人都混熟了,倒也沒人攔他。
廚房一片忙碌的景象,大廚在火爐上用力翻轉(zhuǎn)著鐵鍋,陣陣香氣鋪散開來,很是誘人。
徐白明明已經(jīng)吃飽了飯,卻還是咽了咽口水。
“醬炒鴨胗好嘍!”
大廚將炒好的菜盛到盤中,向外喊到。
“來了?!毙《焖俚倪M來,將菜端了出去。
徐白在門口掃了兩眼,沒有發(fā)現(xiàn)胡牛。
便開口問道:“周師傅,胡牛今兒咋不在呢?”
大廚周師傅抬頭看了看:“你找阿牛啊,他生病了,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過來了?!?p> 徐白大吃一驚:“生病了?什么情況?”
周師傅說道:“什么病卻是不知,只是十幾日前托他隔壁的李嬸來請的假?!?p> 說畢,他向四周看看,又低聲說道:“你若見了他還請告知,若無大礙還是早日來的好。”
“掌柜的已經(jīng)給我說了好幾次再找個新的幫廚,我都搪塞了過去。但時間久了,我也無能為力了?!?p> 徐白連連應下,又詢問了幾句,便從后門出了酒樓。
他心中有些擔憂,胡牛十歲那年,家里遭了火災,變成了孤家寡人。
好心的鄰居看他可憐,才給他介紹了在酒樓后廚的活。
工錢雖然少的可憐,但卻能管飽。
換了其他地方,誰也不愿養(yǎng)活這么一個正處于食量爆發(fā)期狀態(tài)的孤兒。
因而,胡牛格外珍惜這份工作,平時有個小病啥的都是咬咬牙就過去了。
“難道得了什么大病?”
徐白有些不敢去想。
“不太可能啊,胖牛雖然是個孤兒,可是因為在酒樓工作的緣由,伙食極好,長的很是魁梧,平時身體棒極了?!?p> 雖然其比自己小一歲,可是他已經(jīng)接近成年人的體型了,那肚子更是胖的跟個球似的,自己跟他一塊走,在后面看,如同一個成年人帶著個小朋友?!?p> 徐白一路想著心事,向胡牛家走去。
胡牛家頗為遠,在城內(nèi)偏僻的貧民區(qū)位置。
片刻之后。
徐白來到一處荒敗的屋宅處,門已經(jīng)破敗不堪,墻上黝黑一片,還有火災殘留的痕跡。
徐白走了進去,喊道:“胖牛,胖牛,你在么?”
屋內(nèi)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白哥,是你么?快進來......哎呦?!?p> 屋里的人發(fā)出了一聲痛呼,伴隨著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徐白趕緊急步走進屋子。
屋內(nèi)墻面黝黑一片,屋頂位置上有幾塊木板子擋著,才不至于漏雨。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邊地上,看樣子是剛從床上摔下來,小腿處纏著一圈紗布,正有血絲在里面慢慢滲了出來。
徐白有些吃驚:“胖牛,你的腿怎么回事?”
胖子豪爽說道:“沒事,不小心在水溝里摔了下,幾天就好。我跟你說那個溝多深吶,虧的小爺我皮糙肉厚,要是換做其他人吶......”
胡牛還欲滔滔不絕的說,卻發(fā)現(xiàn)徐白已然變了臉色,連忙住了口。
徐白冷冷的問道:
“摔的?你臉上的傷也是摔出來的?摔出來的傷是這般模樣?”
胖牛訕訕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我早說過吧,咱幾個小伙計里就你最聰明。上次咱幾個一起去偷看張寡婦洗澡......”
“快說怎么回事!”
徐白粗暴的打斷了胡牛的長篇大論。
胡牛立馬轉(zhuǎn)換了淚眼婆娑的臉孔,一臉幽怨的說:“白哥,我讓人給打了?!?p> “是誰?”
胡牛憤憤道:“牛家那兩兄弟?!?p> 徐白皺起了眉頭,牛家兄弟也是很他們一樣的半大小子。
但他們的老爹是洛城的捕頭,頗為不好惹。
牛氏兄弟從小就跟徐白、胡牛這伙人不對頭。
仗著跟父親學過點粗糙的拳腳,常來貧民區(qū)耀武揚威。
徐白跟胡牛還有貧民區(qū)的一群孩子,狠狠的教訓了他倆幾次,自此以后牛家兄弟再也不敢來這片區(qū)域撒野了。
雖然他倆老爹是捕頭,奈何這是小孩子打架,他老爹也不好仗勢欺人,否則光鄰里街坊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徐白瞅了瞅胡牛的腿,問道“他們又敢回來了?我這就召集人去堵他們?!?p> “別,別......”胖子連忙阻止到。
“為什么?這種人就應該好好的教訓一下,讓他們長長記性?!毙彀缀藓薜恼f道。
“那個,這是因為......”胡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啥?你倒是說啊?!毙彀子悬c困惑。
印象中這個胖子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以前打架的時候吃了虧,硬是蹲了幾個晚上打悶棍給找了回來。
“那是因為......”
胖子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表情變得嚴肅,:“那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應當以一個寬容的心對待他們。”
徐白嘴角勾了勾,泛起了冷笑,待胖子心虛的看向他時,冷冷的說道“行,胖牛,不說實話是吧,我去把鄭萍兒喊來,你跟她談談你的寬容吧?!?p> 鄭萍兒是跟著胡牛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兒時玩伴,是隔壁街豬肉攤鄭屠戶的女兒。
萍兒長大后也很鐘意于這個一起長大,看著很有“安全感”的牛哥哥。
一般十六七歲的孩子,年紀不大,可也不小了。當?shù)卦谶@個年紀娶妻生娃是很正常的事。
胡牛去年便找了媒婆去提親,豬肉攤鄭屠夫搞清狀況后,直接把媒婆轟了出來。
兩家就隔了條街住對面,誰不知道誰啊。
一個酒樓后廚的伙計,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連住的房子都是馬上要塌的,還想娶自己女兒?
媒婆能把死人說活也沒用,老鄭婆娘罵了半天街,一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免不了。
不提親還好,一提親對面老鄭家立刻防胡牛跟防賊一樣,不再讓從女兒再和胡牛見面,生怕女兒被拐走了。
鄭萍兒被他爹禁了一個多月的足,才慢慢松懈了下來。
胡牛在小伙伴的掩護下偶爾才能見此萍兒,兩人一見面就開始掉眼淚,弄的悲情兮兮的。
因此胖牛一聽徐白提到萍兒,立馬慫了下來,悶聲說道“那個,這次是我理虧,怪不得牛家兄弟。”
“你理虧?那對混賬東西什么時候是講理的人?”
徐白有些詫異。
“我欠了他們銀子?!?p> 胖牛低下了頭小聲說道。
“什么?你怎么會欠他們銀子?”
徐白一臉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