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靈魂寶石之內(nèi)
“不！”
滅霸體內(nèi)的穿越者靈魂被邵羽積蓄已久的「反穿越」神髓打得灰飛煙滅。原宇宙的滅霸再度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但得到了穿越者記憶的滅霸此刻無比絕望，他知道了自己窮盡一生所做的只是別人設(shè)定好的‘劇情’。
此刻的滅霸已經(jīng)成了孤家寡人，身邊的一切都化為烏有，畢生所學盡為枉然。
“滅霸？”
邵羽的本體出現(xiàn)在了這個金色草原之上，隨手一揮抹去了滅霸手下的怪物軍團。原本蔓延到世界盡頭的怪物洪流就這么瞬間化為飛灰。
邵羽幾步走到滅霸面前，望著這個一臉消沉的‘紫薯精’，問道：“莉莉絲跟你在一起干了什么？”
“殺了我吧?！?p> 滅霸雙目無神地摘下無限手套，扔到地上，上面截取的六顆無限寶石就此崩碎，消散，其中蘊含的無限之力返回到了真正的無限寶石之中。而被擊碎的莉莉絲分身內(nèi)也掉出了最后一刻無限寶石，靈魂寶石。
“再拿上時間寶石就集齊了，能召喚神龍么？”
邵羽不再搭理滅霸，轉(zhuǎn)身將靈魂寶石吸到手中，正打算離開就聽到身后滅霸喃喃道：“那塊寶石里……”
“什么？”
邵羽話音剛落，手心便傳來一股劇痛，這還是邵羽第一次感覺到痛楚。翻手看向掌心，邵羽只看到橙色的靈魂寶石正在嵌入自己的手心。
而包裹著那顆橙色寶石的光層令邵羽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不就是那群系統(tǒng)精靈從自己身上抽出去的能量么？有個奸商轉(zhuǎn)手賣給附身滅霸的那個宿主了？
驚詫之余，邵羽連忙動手想要摳出這顆寶石，額頭上溢出了少許汗水。
“偏偏這個時候凱撒不在！真是麻煩！”
邵羽沒有經(jīng)歷過靈魂方面的訓練，這就成了一個死角。莉莉絲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使用邵羽自己的能量打通了靈魂通道連接了自己和邵羽的靈魂。
受到靈魂攻擊的邵羽眼前的場景驟然變幻，金色的草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地獄之景。
“這是靈魂寶石內(nèi)部么？”
天空被染紅，大地硝煙四起。山川崩裂，森林枯萎。邵羽一眼望去，尸體堆積如山，每一個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身邊再沒有同類與戰(zhàn)友之分，所有活著的生物都在互相廝殺啃食對方。在那尸骸之中，一個滿臉污垢的金發(fā)女孩正在哭泣。
“莉莉絲？”
邵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竟然發(fā)現(xiàn)「世界頂點」此刻蕩然無存，他就像是一個最普通人的人類。但是周圍那些互相殺戮的人或非人均沒有看到邵羽一般，唯獨那個女孩例外。
邵羽眼前的女孩約莫六七歲，雖然外表很像莉莉絲但沒有后者身上澎湃的魔力，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女孩衣著單薄但看得出來自高貴家族，白皙的臉頰上沾染了不少血水?？匆轮脑挘車瓜碌氖∷坪跏沁@個女孩的族人。
走近之后邵羽得以聽聞那女孩哭喊聲。
“莫比叔叔！瓦龍！切爾西！你們在哪！我好害怕！”
嗯……這貨絕對不是莉莉絲！這貨絕對不是莉莉絲！這貨絕對不是莉莉絲！
邵羽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才伸手抓向眼前的女孩。但在他即將觸摸到那女孩的時候，從女孩身上爆發(fā)出一陣詭異的黑色魔力，直接震翻了邵羽。
邵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觀測穿越者信息欄的能力并沒有發(fā)動，也就是說眼前的少女并不是穿越者或者只是一個幻象。
“你是誰？”
女孩擦去淚水低頭看向邵羽，眼神中充滿了期盼的神色。
“我叫邵羽，是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啊呸。我跟個幻象聊什么呢？”
邵羽認清了對方只是一個幻象的事實，并沒打算多說什么但對方卻貼了過來，抱住邵羽的大腿問道：“你能帶我去找莫比叔叔他們么？”
邵羽滿頭大汗地說道：“我怎么知道誰是莫比叔叔……”
“他很好認的，那么大一個石頭腦袋。還有瓦龍，他是一條黑瓦龍，流鼻涕那種。切爾西是精靈，他們是我哥哥姐姐?！?p> “哦？”
邵羽回憶起莉莉絲似乎是前代夜王的女兒。這么說她現(xiàn)在所說的人都是曲冥的后代？曲冥你個大種馬！到底有多少后代？！
反正也沒有離開這個幻境的方法，邵羽便一把拎起幼年版莉莉絲，抱在懷里朝遠方走去。這個幻境到處充滿了瘋狂和殺戮，尸骨散落在大地之上無人收斂，甚至食腐動物都懶得吃死尸而開始互相吞食彼此。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邵羽避開了混戰(zhàn)中的活物，朝空曠的荒野走去。懷里的莉莉絲說道：“穿越者來了，他們使用了心靈控制器讓所有人都發(fā)瘋了。我想回家，但是那里已經(jīng)被燒毀了。一顆超大的火箭掉在那里！”
順著莉莉絲指引的方向，邵羽看到山巒盡頭有幾個正在緩慢騰空的蘑菇云。
“心靈控制器、核彈……紅色警戒？這是某個帶著紅色警戒系統(tǒng)的穿越者在攻擊這片地區(qū)么？這么說……”邵羽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遠處的天空中幾架黑鷹戰(zhàn)機飛了過去。
“果然是啊。這里是莉莉絲小時候的記憶么？”
邵羽排列了一下從伊娃處得到記憶和五帝盟其他界王提供的信息。五帝盟的人認為莉莉絲才三千多歲，但根據(jù)伊娃的描述，伊娃是莉莉絲的母親和導師，而伊娃本人是在五千年前天圓世界北大陸一戰(zhàn)中被點燃了存在。
所以莉莉絲的年齡絕對超過五千歲。
那么從五千到三千這兩千多年內(nèi)莉莉絲經(jīng)歷了什么呢？一直在沉睡還是什么？
現(xiàn)在這片幻境也許能解答邵羽的疑問，一個在尸山血海中哭鼻子的小丫頭是怎么成長為魔道深淵的？
幼年版莉莉絲縮在邵羽懷里突然問了一句：“大叔你在想什么？”
雖然知道這只是個幻象，但邵羽還是忍不住逗了逗這小丫頭道：“我在想把你拐回家當童養(yǎng)媳?！?p> “那些穿越者總喜歡怎么干，然后又沒什么耐心帶回去的小女孩養(yǎng)不了多大就娶了當老婆。大叔你也是那種變態(tài)么？”
“咔嚓?！?p> 邵羽只覺得胸口被插了一刀，有些隱隱作痛。
幼年版莉莉絲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那些穿越者覺得他們都是天命之子，互相爭奪領(lǐng)土和人民。一切物品都應該由他們先享用。迪巴克斯人制造的黑金被他們用低廉的藥品換走。他們可能不知道那些藥品還不夠治好生產(chǎn)黑金造成的疾病。但那個穿越者就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自己救了多少迪巴克斯人。真是笑死人了?！?p> 邵羽聽完了幼年莉莉絲的話，想了想才問道：“穿越者也有好人吧？”
“對啊。有個叫莫文的穿越者就是個好人。她善心大發(fā)地救下了一群沃爾傭兵，然后那些傭兵酒足飯飽之后強暴了那個穿越者，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最后那個穿越者引爆了沃爾的地脈，埋葬了數(shù)以百萬計的沃爾人。無論善惡。從她的視角來看，她只是在報仇。而那些無辜地沃爾人呢？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埋在了地底深處。”
莉莉絲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由沃爾人的怨念誕生的死靈曾一度席卷半個天圓大陸。最后又是一個穿越者建立了公會，雇傭其他人獵殺死靈獲取那些死靈身上的靈珠。據(jù)說靈珠在那個穿越者手中能夠兌換出神奇的東西。就為了這些東西，大陸人前仆后繼，徹底滅亡了地下的沃爾帝國。只留下極少數(shù)可憐的沃爾人在痛苦中產(chǎn)生更多的靈珠。如果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先滅了沃爾核迪巴克斯，死亡對于這些人簡直是赦免。”
邵羽：我算是知道「滅國者」莉莉絲是怎么來的？
“還有霍克迪爾。大魔導國霍克迪爾，他們的建國者就是一個穿越者。他消滅了和自己為敵的好幾個帝國最后建立了幅員遼闊的霍克迪爾。他們的每一寸國土都是建立在失敗者的鮮血之上。他們認為弱小的文明沒有存在的意義，即便給他們技術(shù)和知識也是浪費資源?！?p> “但是每一個文明都有其存在的意義，進步不是一蹴而就的?！?p> 幼年版莉莉絲說完這一切之后，邵羽便了解了莉莉絲被稱為滅國者的原因。
她一直在反抗穿越者，但到了最后……她似乎變成了她最厭惡的那種人。五帝盟就是建立在原住民之上，取代了原生文明的畸形產(chǎn)物。
“穿越者就是一種病毒，他們會感染甚至取代原生文明，以一種畸形的方式生長。只有極少幾個穿越者會與原生文明保持共生關(guān)系?！?p> 幼年莉莉絲突然拉了拉邵羽的胳膊，指向前方。
那里有一群手持利刃的戰(zhàn)士正在屠殺一個荒野中的村寨。
“就像他們。有人給了這些里德艾德戰(zhàn)士超越他們理解的武器，所以這些里德艾德戰(zhàn)士就把那個人當成了神明?！?p> 眼見這一幕幕的邵羽表情逐漸僵硬，一種反感穿越者的情緒出現(xiàn)在了他心里。
如果沒有那些穿越者，莉莉絲只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她不會成長為魔道深淵。
她就像是天圓大陸的免疫系統(tǒng)，正在試圖排斥穿越者，而且她成功了。
“你成功地扔了一半人出來?！?p> “不！”
邵羽懷里的幼年莉莉絲突然化作光粒消散，正常的莉莉絲終于回到了邵羽面前。
“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邊的一半。人類的本質(zhì)是什么？”
“人類的本質(zhì)是復讀機。+1+1+1+1+1。”
莉莉絲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是喜歡開玩笑。好吧……人類的本性是什么？”
沒等邵羽回答，莉莉絲就自問自答道：“自私的，沒有約束他們就會開始內(nèi)斗。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分裂五帝盟。把其他四個至尊帶走……雖然漏了一個但也無傷大雅?！?p> “你的目標是……留在天圓大陸的那些人？”
“當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放幾個人出去，因為我明白就算送走了所有人，他們也有機會回來！陸過、昊天、遲心悅他們?nèi)齻€都有穿行在各個時間的能力。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放逐，而是絕對抹殺。很可惜，我沒有那種實力，所以只能動一點小手段了?！?p> “小手段的話……”
邵羽伸開雙手對著這個靈魂寶石構(gòu)建的小世界問道：“這又是什么小手段？”
“這個么？”
莉莉絲淡然笑道：“這是用來對付你的，親愛的邵羽哦。你的力量「反穿越」的能力太危險，特別是對于我。所以我準備了這個?！?p> 莉莉絲手中出現(xiàn)了一只熟悉的肥貓。
“薛定諤的貓，殺死它意味著世界分裂。而且真實的世界物質(zhì)無法支撐兩個世界，分裂的意識將會和本體爭奪物質(zhì)基礎(chǔ)。雖然現(xiàn)實沒有變化，但我有二分之一的幾率殺死你一次。敢和我賭一把么？”
“的確。在你的靈魂世界中，「世界頂點」也就是個普通人。但你知道么？”邵羽輕蔑地一笑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可是敢賭的哦?！?p> 被莉莉絲抓在手里的喵老大突然開口道：“兩位！你們這么賭，有沒有考慮過本喵的看法？俄羅斯輪盤賭的是自己的命，不是你們喵爺?shù)?！?p> 邵羽和莉莉絲對望了一眼，莉莉絲抿了抿嘴，不甘心地松開了喵老大。
“好吧。我確實沒辦法控制概率，就算贏了我也只是殺了你的人格，其他什么都沒改變。你到底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們原本打算用那個概念核心的碎片穩(wěn)定這個小世界，然后用這只貓威脅你離開這個宇宙！”
邵羽抱起喵老大走到莉莉絲身邊問道：“你放棄了么？”
“其實還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崩蚶蚪z眨了眨眼，揮起拳頭朝邵羽打去，這一拳沒有魔力沒有內(nèi)力，有的只是纖細的胳膊帶來的力量。
“噗！”
這一拳打得邵羽歪了下頭，臉頰紅腫了起來。邵羽活動了一下下顎，吐了顆牙齒出來。
“哇！為什么靈魂幻境里我會被你揍得掉牙？”
莉莉絲反倒一副輕松地樣子說道：“爽！我早就想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