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歪理走天下
葉箏躺在床上,耳聽得葉鐘和妙惠大師就要進來了,趕緊閉上了眼睛,嘴角的勾起也慢慢的收了起來。
妙惠走到葉箏床前,看著他破敗的臉色,輕輕嘆了一聲,“阿彌陀佛,不知公子如今狀況如何?”這句話是問白澤的。
白澤皺著眉搖搖頭,“不太好,連莫公子都無法保證。”
“唉,葉二公子風姿卓越又太過聰慧,注定有此一劫??!”
葉箏緩緩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道:“大師來啦?坐,陪我聊聊天。”
白澤趕上兩步,放上一個厚厚的靠墊,扶葉箏坐了起來。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泵罨菪Φ馈?p> “無妨,此時已經(jīng)好多了,正想跟大師說說話?!比~箏蒼白的臉上也浮起一絲微笑,如一道春光一下子掃去所有的陰霾。
聊了一會兒佛法,妙惠笑道:“剛剛在你的院子里遇到一個有趣的小丫頭,那張嘴可厲害著呢,老僧甘拜下風?!?p> “哦?我院子里能有什么小丫頭?”葉箏滿臉訝異。
“哼,是莫公子昨夜順路救回來的一個臭丫頭?!比~鐘插嘴道,滿臉的不屑。
“哦,我是聽流離提起過。怎么?她還懂佛法?”葉箏淡淡的道,“估計不知在哪兒看了一點兒就敢大放厥詞,不知天高地厚罷了。大師過謙了?!?p> 妙惠知道葉箏向來不近女色,見他如此說話也不計較,只是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老僧自謙。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讓那小丫頭陪老僧論論道?”
“大師何出此言?那是流離救回來的,跟云思無關,大師自便罷了。”
“呵呵,那就好。”
眼見葉箏身體不支,妙惠也就告辭了,臨別表示了不能與他對弈一局的遺憾。
“只要云思得能茍延殘喘,定會陪大師一弈?!比~箏無法站起來,只得靠在靠墊上微微頷首。
葉鐘冷眼旁觀葉箏的病情,也跟著妙惠站起身來告辭了出去。
因為宋瀟雅已經(jīng)能自己行動了,云舟也就不再守著她,而是去了另一間廂房,只換藥的時候過來幫幫她。宋瀟雅一個人正覺得躺得百無聊奈,腦中想著自己的商業(yè)計劃,卻聽得有人敲自己的門。
“小丫頭,在嗎?”是那個老和尚的聲音。
“大師,請等等?!彼螢t雅只得起來,費力的披上云舟給她的外袍,再打開了門。
老和尚遠遠的站在廊檐外,雙手合十道:“老僧妙惠,剛聽得姑娘妙語,不知可能與姑娘一談?”
“有何不可?大師請進?!彼螢t雅過去就是個極愛說話的,到了這里以后卻根本找不到可以一談之人。今日,一個睿智的老和尚愿意在自己無聊得長草的時候來跟自己聊天,正是巴不得之事。
妙惠剛剛走進廂房,莫流離和云舟就聞訊而來,連葉鐘也帶著滿臉厭惡的神情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宋瀟雅狠狠的剜了葉鐘一眼,“非請而入是為賊?!?p> “你……”葉鐘對自己屢屢在這臭丫頭這里吃癟感到非常惱火。他看看悠然的莫流離和一臉冷漠的云舟,道:“他們不也進來了?”
“莫公子為我診治,云姑娘幫我換藥,他們進來很正常啊。”
“我……”葉鐘雙臂往身前一抱,兩眼望天,反正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樣?
“呵呵,姑娘伶牙俐齒,老僧大開眼界啊?!泵罨菪Φ?。
“我叫宋瀟雅,大師叫我小雅就行了,不用姑娘姑娘的那么客氣?!?p> “那你叫我老和尚就好了,也不用大師大師的讓人瘆得慌?!?p> “好啊?!彼螢t雅和妙惠一起大笑起來。
其實宋瀟雅對佛理能有多少研究,只不過前世的外祖父家傳淵源,喜歡研究佛理,而她跟著也聽了不少故事,甚至跟外祖父辯駁出不少歪理。此時與妙惠坐而論道倒是又聽到了不少好東西,而她的各種歪理也讓妙惠耳目一新,竟視她為忘年知己。
一直說到口干舌燥,宋瀟雅絞盡腦汁,把壓箱底的著名佛偈都說了出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p> 妙惠呆在當場,好半晌才道:“此偈一出,天下佛理俱通。姑娘乃大智慧之人,老衲佩服!”說著居然長揖到底。嚇得宋瀟雅趕緊回禮,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左臂,疼得“咝咝”倒抽一口涼氣。
莫流離趕緊上前幫她檢查,看向她的目光有了極大的變化,云舟更是帶著審視的盯著她的臉。只有葉鐘在一旁低聲嘀咕著,“叫你得意?!?p> 亂了一會兒,莫流離自去找葉箏,感覺自己滿肚子的話不吐不快。云舟也淡淡的回了自己的廂房。葉鐘趁亂跑了。而妙惠則留下了一顆丹藥,并囑咐宋瀟雅傷好后常來找他玩兒。
宋瀟雅答應了,心中卻是有些忐忑,自己能說的都搜腸刮肚的說了,再要繼續(xù)可就露餡兒了。她把玩著那顆丹藥,放在鼻下嗅了嗅,心知這東西如果在自己前世的時代,只怕會價值連城。哪怕是現(xiàn)在,應該也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吧。自己不過是一知半解的胡謅,還盜取了前世前人的智慧,就騙了老和尚這么個寶貝,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櫻桃的西
山村里呆了大半年,這幾日又是遇到美男,又是得以一逞口舌之快,瀟瀟滿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