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在三百年前演魔術(shù)1
余子顏一路追著小孩子進(jìn)了胡同,七彎八繞,別說孩子,連回去的路都快找不著了。暈頭轉(zhuǎn)向之際,一顆石子投擲到她的左肩,猛一回頭,看到黑衣影衛(wèi)在院頭消失的身影。急忙跟上前去,跨進(jìn)院子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院中單手撐頭、悠閑靜坐的身影。
“先生?”余子顏對于此刻的重逢先是詫異,后是驚喜。見葉天翔站起身來,清雋的面龐滿是溫柔笑意的望著她張開雙臂,便立馬顧不得其他,開心的投入先生的懷抱。
緊緊抱著先生的腰身,聞著先生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眷戀而沉醉。
“辛苦你了?!比~天翔虛攏著余子顏,語氣仍舊寵溺,眼里卻收斂了情緒,波瀾不驚。
許是覺得抱得久了,怕先生厭煩。于是依依不舍的松了手,侍立一旁,等待先生吩咐。
葉天翔對影衛(wèi)擺手意示離開,重新坐回位置上,不緊不慢的問道:“徐有桂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對嗎?”
余子顏一怔,接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先生雖是提問,聽著卻明顯是陳述,自然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呵!他果然不簡單。僅憑一次見面和你隨從這么短的時間就能判斷出我等身份。我倒是越發(fā)好奇他背后的組織了。子顏?”
“在?!?p> “他有講過自己的背景嗎?”
余子顏想了想徐有桂那不靠譜的陳述,說什么來自無人知的海外,因?yàn)椤榜R可波羅游記”來大清淘金什么的。全然不信,定是隨口胡說的托詞。因此搖頭道:“他沒說,但是最近我們有跟他老師匯合?!?p> “老師?”
“在流民集中地偶然碰到的。”
“這倒是有意思,詳細(xì)說說?!?p> 余子顏于是將這幾日的見聞一絲不漏的告訴了葉天翔,包括在四爺府中時,兩位阿哥對他異乎尋常的興趣。
“畫嗎?”葉天翔道:“有機(jī)會的話,將那幅畫偷出來給我看看?!?p> 余子顏點(diǎn)頭應(yīng)是。既然是先生感興趣,就算這件事對她而言困難了些,也一定會找機(jī)會完成的。
“對了,剛才你說玄燁把江浙的案子交給胤禛了?”錢曉謙的事情不過是捎帶,葉天翔此次進(jìn)京說到底還是為了江浙的案子,不,準(zhǔn)確的說是為了搗亂。但凡是能讓玄燁焦頭爛額的事,他都有興趣。
其實(shí)徐有桂說的很對,他就是個瘋子。吃力不討好只是為了給別人添麻煩,這種人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葉天翔悠然的翹著二郎腿,回想剛才余子顏的陳述,陡然一笑:“玄燁定是不想讓事情鬧大的,可我就是想讓他算盤打空……子顏,你說,我們要怎么辦好呢?嗯?”
余子顏對于自家先生的愛好有些無言以對,但還是盡心盡力的出主意。
“先生何不先靜觀其變,畢竟現(xiàn)如今我們并不知道胤禛是如何構(gòu)想的。倘若他秉公辦理,自然助其一臂之力。若是他也想把事情壓下,我們再把他的想法透露給九阿哥等人,讓他們自己窩里斗豈不更好。”
葉天翔這才抬頭,直直看向余子顏。他嚴(yán)肅的神情有些嚇到余子顏,余子顏退后半步低下頭,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葉天翔突然哈哈大笑,指著余子顏道:“子顏今天說的這番話算是進(jìn)步了呢!看來將你放在徐有桂的身邊還是有些用處的?!?p> 又趁著余子顏被自己夸獎發(fā)愣時,欺身向前。余子顏感受到耳邊些許熱氣噴涌,葉天翔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懂的分析是好事,但我的子顏可千萬不要愛上那個臭小子喲!”
說完便施施然走出了院門,身后的黑影迅捷的跟上。
……
余子顏消失后,獨(dú)自在風(fēng)中凌亂的錢曉謙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了兩方大人物都要查的目標(biāo)。他只是覺得肚子很餓。
此次執(zhí)行任務(wù)是他有史以來覺得最為艱難的一次。并不是任務(wù)本身有多難,而是莫名的水逆讓人疲于奔命。甚至根本還未接觸到目標(biāo)人物,就已經(jīng)瑣事纏身。
“咕嚕嚕”摸了摸自己可憐的肚子,再想了想家里嗷嗷待哺的諸多張口。
嘆了口氣,埋怨道:“女人真是靠不住?!?p> 但他從來都不是認(rèn)命的人,創(chuàng)造奇跡更是拿手絕活。
先是環(huán)視四周,拼命回想自己現(xiàn)如今的地理位置。雖說幾百年后的BJ城擴(kuò)大了好多倍,但老城區(qū)還是那么些地方。他們是要去菜場,但還沒到。估摸一下此處距離皇城的距離,大約是在大柵欄附近。再一問人,果然沒錯。
大柵欄是什么地方?大清BJ城的CBD,著名商業(yè)街。這樣的地方,吃穿娛樂什么沒有。京城曾流傳順口溜“頭頂馬聚元,腳踩內(nèi)聯(lián)升,身穿八大祥,腰纏四大恒”以此作為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征,其中提到的馬聚元、內(nèi)聯(lián)升、八大祥、四大恒都是大柵欄的商戶銀號。再就是慶樂園、三慶園、廣德樓等戲園子。
如此繁華的地方,遍地黃金,就算是賣藝江湖救急,也不會沒生意不是。
但光靠自己支攤子賣藝顯然不現(xiàn)實(shí),去那些著名的戲園子,人家也不會要他這種來歷不明之人。如此,可選擇的余地便很有限了。
正在此時,不遠(yuǎn)處的戲臺子附近群眾一片噓聲,定睛一看,原來是表演雜技的兩個小姑娘失足跌落,道具用的圓盤碎了一地。好在人傷得不重,但這場子要是因此冷了也是莫大的損失。
班主雖然心急,卻也無法,就連訓(xùn)斥這兩個丫頭兩句都怕因此激起群眾的憐憫之心而被罵。只能讓人趕緊打掃,招呼后面的人上來弄些別的表演。奈何今日戲班的頭面人物被大人物叫走,人根本不在。一時間,班主連個頂替的都找不到,吆喝了半晌沒一個趕出來頂場子的戲子,于是生氣的大罵:“廢物!都是廢物!白養(yǎng)你們了!關(guān)鍵時候,沒一個頂用的!”
正在氣急攻心的關(guān)頭,班頭的肩膀被人一拍:“誰拍老子?!沒看見忙著呢嗎?”
轉(zhuǎn)頭便看到面前放大的一張嬉皮笑臉:“班頭你好!我有辦法幫你留住客人。”
“什么法子?”
“魔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