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一出門,就看到她想象到的畫面,四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郭弘毅和文桐音坐在一起,郭維正文慈獨自坐一張??吹氖请娪埃贿^文念沒有注意電影叫什么,看起來應(yīng)該是古代的,因為她聽到了一聲很大聲的“殺??!”,這不就是戰(zhàn)場上將軍最愛喊的話嗎?
最先注意到文念出來的人是郭維正,不知道是不是夫妻間獨特的心靈反應(yīng),文念一開門出來的時候郭維正就抬起了頭,看著房門的方向。
“兩母女聊完天了?”
“嗯。”文念笑著回答,“我們等下就走了。阿慈,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過年的時候我們再來拜年。”
“你就走了?不打算帶上阿羽?”
“不了,她在這挺好的,而且她現(xiàn)在也住慣了這里,回去可能不太習慣?!?p> “哦。”文慈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她們一家子多久沒有住過在一起了,都好十幾年了。
時間會沖淡很多東西,也許親情也是其中的一份。
“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一點?!?p> 要走的人不做挽留,不管是真意還是假情,因為這是沒必要的。文慈對這東西看的很透。
“嗯,你也不要送過了?!蔽拇葦堉雰蓚€孩子,“來,跟小姨說說一聲再見?!?p>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小姨再見?!?p> “嗯,下次見。”
文慈送他們出了門口,看著他們走遠,他們一個拐彎,她也看不到了,就轉(zhuǎn)身回進門了。
她不知道文念跟郭羽敏說了些什么,她有一點的好奇。想問又不能問,這種感覺真的不怎么舒服。以至于她沙發(fā)上蓋著毯子看電影時不小心走神了。一點什么都聽不進耳朵,感覺什么在耳邊撞來撞去的。電視的光在眼前,于是模模糊糊地,有顏色卻沒有形狀。
在房間的郭羽敏口渴,拿著一個五百毫升綠色的馬克杯出來了,杯子很好看,有一朵成對稱的花。
郭羽敏的房門對著客廳的沙發(fā),所以她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文慈那雙半睜著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在發(fā)呆。
“小姨,你在想著什么?”
“啊?!”文慈被突然間蹦出來的聲音微微下了一跳,回過神來,四處看了看,看到郭羽敏在倒水。
“口渴了?知道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除了吃飯上廁所都不用出來的,整個人呆在房間里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p> 對于一天都沒有怎么出來走動的郭羽敏,文慈不知道要不要說一下她。問題在于郭羽敏現(xiàn)在都不小了,有自己的判斷了。她也好作罷,干脆發(fā)幾句牢騷就算了。
“我也不想啊,誰讓我昨天晚上睡不著,四點多的時候才睡著,我也不想整天待在房間里的。”說完,就喝了一杯的水。喝完繼續(xù)倒一杯,打算拿進房間里。
“唉?他們走了?”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啊?”
“嗯。怪不得我怎么感覺少了些什么,原來是他們走了。他們走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讓我送送他們?!?p> “因為我懶,懶得叫你。”
“……”三條黑線劃過郭羽敏的額頭,她能說些什么?好吧,既然人都走了還能怎么辦,還不成現(xiàn)在自己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上人家,然后再和他們說一聲“再見”?她沒有這么傻逼。
倒好水的郭羽敏并沒有直接回房間,反而坐到沙發(fā)上,“小姨,我媽是不是問過你關(guān)于我的事?”
文慈有一點驚訝,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本來只是心里想想的,不過嘴上的動作比她的想的還快。說完,文慈就后悔了,她閉緊嘴巴,想給自己一嘴巴子的沖動都有了。
“還真有啊!”
原來她說的話不起騙自己的。那班主任的號碼,她偷偷看自己應(yīng)該也是真的。
文慈才想起來剛剛文念進過她的房間好久,估計是文念親口告訴她的。不然自己不說她還能怎樣知道?
“她都告訴你了?”
“不知道。她就說了她問過你我的事,還有她有過我班主任的電話號碼,也偷偷看過我,就沒有說什么了?”
文慈心想,就這些?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比如他們?yōu)槭裁匆x婚?
說真的,文慈當初自己他們離婚的原因,她感覺自己吐了半斤血,她沒有見過怎么奇葩理由的。別人離婚是因為不愛,是因為家庭,是因為工作和未來……他們倒好,就是因為不刺激……這種理由,我還能說這些什么,她只能說不能有點心嗎?
“哦,就這些啊,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比如給你介紹幾個好男兒什么之類的?!蔽拇葒@嘆氣,“唉,真是可惜了。想你爸媽朋友遍布全球的人,因為能交到很多不錯的男人的?!?p> “……”
郭羽敏腦袋上有一個大寫的問號,聊的話題不是和她媽的事嗎?怎么又扯到這話題上去了?當代長輩最愛的話題?怎么聊著聊著就扯到對象上面去了?
“我覺得嘛,我還年輕。我想你可以讓他們多給你介紹幾個?!?p> “……”看著郭羽敏臉上淡淡的笑,這次到文慈沒話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相互傷害?沒一會兒,文慈反應(yīng)過來了她不是還有一個網(wǎng)戀對象嗎?文慈笑瞇瞇地說:“我還有一個網(wǎng)戀的對象,你有嗎?現(xiàn)實中沒有,連網(wǎng)上也沒有。單身狗!”最后三個字的語調(diào)一個比一個高,一聽就知道是文慈故意的,她就是想想地“諷刺”一下郭羽敏。
“……”郭羽敏感覺她們兩個之間沒有什么話題好聊的,瞪了文慈一眼就帶著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回房間了。
該死的小姨!
還不忘在心里念叨一句。
在沙發(fā)上坐著的文慈看到郭羽敏“敗北”而逃,幾分無奈地搖搖頭,露出一個屬于勝利者的微笑,你小姨永遠是你小姨。
進了房間的郭羽敏心想,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對她單身有意見,前有小姨佳佳,后面多年未見的老媽。她單身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