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惡趣味
為了打破這沉悶,沉默好半天之后,她輕輕地開口問道,“陶總,在柳城大學(xué)設(shè)立基金會的事,在股東會議上通過了沒有?”
“沒有?!?p> “啊?!”呂文文大驚失色,轉(zhuǎn)頭看向陶則琛,卻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只看見車窗外潮水一般撲進來的光影,投影在他面龐上,不斷變幻出光怪陸離的形象。
“那,那我弟弟的事兒,是不是就說不成了?”呂文文惶恐忐忑地問。
“你弟弟的事兒已經(jīng)說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學(xué)校了。
你給他發(fā)個短信,叫他自己去,去了以后見一見校長,你林阿姨都跟校長說好了。”
“真的?!”呂文文聞言,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忙連聲道謝,“謝謝陶總,非常感謝。
我,我先給我弟弟發(fā)個微信?!?p> 黑暗中,陶則琛只是“哼”了一聲。
呂文文馬上取出手機,解了碼,給弟弟發(fā)了條微信消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發(fā)完之后,她才想起,那會兒在校園內(nèi),他還拿這事要挾她來著。
想起自己那會兒被嚇得什么似的,乖乖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心下不覺暗暗好笑又好氣。
這會兒的呂文文非常開心,雖然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笑出聲來。
坐在她身旁的陶則琛都沒有轉(zhuǎn)頭看她,卻感覺到了她臉上眼中濃濃的笑意。
似乎有第六感似的。
大約人在開心的時候,身體散發(fā)的氣息都是別樣美好的。
“陶總,那你那會兒在校園里的時候還對我說,我弟弟的事還沒有辦妥?是故意嚇我的么?”
心情開朗起來的呂文文,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柔軟甜美起來,還帶著一絲絲嬌嗔的氣味。
“沒有嚇你。你弟弟不是還沒有去見校長么?你不跟我回南山,我能告訴你這消息?
你不知道,你弟弟能知道?不是沒辦妥是什么?
拆橋至少也得過了河,你沒過河就想拆橋?”
“我沒有想拆橋?!眳挝奈穆曒p氣柔地辯解,“我,我就是,我就是……”
呂文文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你就是害怕我知道陳老板是個壞蛋是吧?
其實人家陳老板早就名聲在外,柳城誰人不知,用得著你替他遮遮掩掩?”
“我沒有。我就是不想提起他。
你說他壞,他到現(xiàn)在為止,并沒有真正傷害到我。但是一提起來,我心里就覺得不舒服?!?p> “他這幾日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沒有,再沒打過。他,他是不是還在所里邊?”
“怎么可能。他又沒把你怎么樣。你又沒有起訴他。
還不是教育一頓,第二天就放了。你心里還牽掛著他?”
明明是他先問她,卻又說她牽掛。
“沒有?!眳挝奈碾y堪地答道。
她感覺他好象是故意的,她越是怕他提起,他越是要提,就不叫她好過。
但是弟弟的事圓滿解決,她真的很開心,他表現(xiàn)惡劣一些,她也不計較,就是覺得他有些惡趣味而已。
車里又是好一陣沉默。
陶則深專注地開著車,車速不疾不徐,最多就是個60。
在一個十字路里等紅燈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你那個什么,沒事兒吧?”
“啊?什么?”
呂文文茫然,他老是喜歡沒頭沒腦來一句,沒上文沒下文沒語境的,叫人無從猜起。
陶則琛輕咳一聲,含糊其辭地說,“就是那天晚上,咱們倆那什么。
你不是嚇得還喝藥了么?之后,沒什么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