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拿了碗去廚房,把剩下的半碗舀上之后,放到微波爐里加熱了幾分鐘,這才端了出來。
林秀雅喝著粥,文文一邊收拾那些藥,一邊對林秀雅說,“阿姨,你喝完粥之后,歇一會兒,洗個熱水澡。
我再給你做個艾灸,然后好好睡一晚,明早起來,應該就沒什么事兒了。”
“不了。文文,這么晚了,你明天還得上班,還是趕緊上去沖個澡,早早歇了吧。
這要做起艾灸來,得做好久,影響你休息?!?p> “沒事兒,阿姨,不影響,我年輕,偶爾遲睡一會兒,沒啥的。
你喝完粥,我先把廚房收拾一下,你歇一歇就沖澡,等你沖完澡,我這里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然后咱們就開始灸?!?p> “那好吧,辛苦你了,文文。”
“阿姨,您跟我不用客氣。
您為了我弟弟的事兒跑前跑后的,我做這么點算啥呢?!?p> 陶則琛回到房間沖過澡,出來時望見樓下客廳的燈還亮著。
他去文文房間看了看,推開門果然見里邊黑乎乎的,開了燈見床上沒人。
走到樓梯邊,果然在文文與母親在那里聊得正熱乎。
他站在那里,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收拾洗漱完畢,出來時路過文文的房間,推開門一看,房間里沒有人。
窗戶卻是推開的,早晨微涼的空氣通過窗紗涌了進來,清新怡人,床上早收拾得利利索索,好像一夜就沒人睡過似的。
他把門拉上,走到樓梯口,佇足聽了一下,聽到廚房那里隱隱有炒菜聲傳來,正要下去看時,忽聽得母親叫他,“兒子?!?p> 抬頭便見母親從對面走了過來,看上去,精神不錯。
“媽,好了?”
林秀雅笑,做了個舒展胳膊的動作,“多虧了文文這孩子,媽喝了粥已輕松了許多。
文文怕不徹底,等媽沖過澡之后,又給媽做了個艾灸。
媽是渾身舒暢,一向覺得有些神經(jīng)衰弱,睡眠老是淺,昨晚睡得特別實在,黑甜黑甜的。
今早起來,感覺自己簡直年輕了十歲,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嘖,文文這孩子真是個有心的好孩子。
她要是媽的親閨女就好了。你昨天還說人家不是醫(yī)生,這樣不行那樣不行。
看看,媽既沒有去醫(yī)聞那怪味兒,也沒有遭那洋罪。
喝碗粥,艾了個灸,好了。神奇不?”
“媽,您什么意思?
敢情我這見您不舒服,要帶您去醫(yī)院,都還有錯了?
文文她確實不是醫(yī)生,您可能本來就不要緊,睡一覺就好了。
跟她沒什么關系呢。這一大早的,您就口口聲聲覺得文文是您親閨女,覺得我什么也不是。是吧?”
“嘖。媽就說了下文文不錯,知道關心人,體貼人,是個好孩子。
媽沒說你什么呀,你這么敏感干什么?
媽也沒說你帶媽去醫(yī)院不好。媽只是覺得著點涼這樣的小病小痛,完全沒必要去。
深更半夜的,只想在家,不想去醫(yī)院,媽這有錯么?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