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矯情了
陶則琛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她快步走過去,還離著兩步,副駕座的車門已打開,她提著袋子坐了進去。
“換個衣服這么久?!?p> “抱歉。讓您久等了。”
呂文文話音未落,車子已平穩(wěn)地駛了出去。她幾次偷眼去看他,他都在專心致志地看路。
呂文文輕咳一聲,“那個,陶總,今天買衣服總共花了多少錢?”
“怎么了?”
“就是知道一下,將來,將來從工資里扣還給你?!?p> “不知道!”陶則琛扭過頭來,冷冷地掃了呂文文一眼。
陶則琛忍不住語帶譏諷道,“你當(dāng)你那工資是聚寶盆還是怎么著?
什么都從里邊扣,你先把那十八萬連本帶息還了我再說?!?p> 文文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伸手撫撫額,掩飾地喃喃道,“其實買一件就好,非得買那么多,跟搞批發(fā)似的……”
“是你自己矯情,說是要從工資里扣還。我說叫你還了?”
呂文文驀地轉(zhuǎn)頭看向陶則琛,眼淚刷地就出來了。
“我就不想欠你的,好給你理由對我呼來喝去的!
你當(dāng)我是什么?我是簽了賣身契賣給你的奴婢么?”
說完又把臉轉(zhuǎn)向右邊的車窗,眼淚刷刷地流著。、
揚手一扔,把手里的衣服拋到了后邊,“咚”地一聲掉在地上。
“你趕緊聯(lián)系艾麗娜或者誰,一起去給您姥爺祝壽。
我不會做戲,干不了這種事。
你替我弟弟說情的事兒,也請你開個價。我將來就是當(dāng)牛做馬,也會還給你。”
說話的時候,已忍不住帶了哭音。
陶則琛順手從紙抽盒里揪了兩張紙巾塞到呂文文手里,“別矯情了。
你一個小村姑怎么比大明星還難侍候?
說過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
我還是那話,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再敢說不去。我把你裝麻袋里扛了去。
你怎么哭得那么容易?說哭就哭了?我怎么你了,把你委屈成那樣?
快把你的金豆子收拾干凈。
馬上到公司了,別叫你林阿姨瞧見,要不然又無端懷疑我欺負(fù)你。
或者是我和艾麗娜一起欺負(fù)你。那我罪過更大了?!?p> 呂文文拿著紙巾擦干眼淚,坐在座位上發(fā)呆。
一路再無話,回到了公司。
陶則琛站在專用電梯前等她過來,她卻跑到了公用電梯那里摁鍵。
陶則琛長臂一伸,將她扯過來。
摁鍵后,電梯門一開,先將她塞了進去,自己隨后跟了進來。
呂文文半低著頭,陶則琛扣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
見她臉上淚痕猶濕,不由啞聲低問,“文文,我懷疑我上輩子可能欠了你的債,你現(xiàn)在就是來向我討債的吧?”
呂文文眼瞼半垂,避開他的目光,將頭扭向一旁。陶則琛松開了手。
“上去先洗把臉,不要回秘辦那邊,就在我辦公室外間那里辦公。”
電梯到達(dá)頂層,呂文文先出了電梯,陶則琛隨后出來。
呂文文直接去了洗手間,他回了辦公室。
里間和外間是連通的,但各有各的門。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外間有了動靜,便知道她已回到辦公室,方才放下心來。
陶則琛收了心,接著看研發(fā)部董衛(wèi)華發(fā)給他的那份報告。
花了近兩個小時,看完了報告,陶則琛起了身,去到窗邊沉思。
思緒收回,下意識往外間那里瞥了一眼。
看見文文正坐在電腦旁,盯著電腦,十指如飛敲打著鍵盤。
他便信步走過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誰知道他才剛走到連通門的附近,呂文文可能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馬上向他這邊看了過來,卻又迅速轉(zhuǎn)回頭去,關(guān)掉了電腦上文件。
她的一舉一動,盡收陶則琛的眼底。
陶則琛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站在門口說,“文文,幫我接杯水去?!?p> 文文起身,進了他的辦公室,在辦公桌上拿了他的杯去,去茶水間給他接水。
陶則琛等她的身影閃過門口后,過去點開她剛剛才最小化的文件一看,原來是一份入住公寓要求填寫的表格。
表格填了一小半,還有一部分內(nèi)容沒填。
陶則琛掃了一眼,恢復(fù)到最小化狀態(tài),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呂文文給他接好水,送了過來,又返回自己的電腦前去填表。
陶則琛端起水杯,拿了手機,去了隔壁的總裁休息室。
進了房間,閉上門,他撥通了行政部的電話,“于部長,我是陶則琛。”
“陶總,您好,您好。請問您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