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庸還不知,就在他昨夜徹夜難眠時,一個終日想見的人正在來惠縣的路上。同時,他也通過戶籍和尸體反復(fù)查證終于查清了一個事實,將軍?,F(xiàn)在那么多廢棄的屋子里偏偏就多出了一個。
可事實是這間多出的房不但有人住,他還從里面搜出了二百多兩白銀。
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的房子出現(xiàn)了。不僅出現(xiàn)了,還藏有大筆的銀子。朱德庸看著擺在案上足足有一尺多厚,關(guān)于將軍冢事件里所有人的卷宗地契和戶籍。
朱德庸強忍著要將其通通付之一炬的沖動,再一次安耐著性子仔細(xì)翻看。心里更是對犯下這件案子的兇手恨不能將其剝皮抽筋,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想著想著朱德庸拿著卷宗的手指接都變白了。
天香茶樓不遠(yuǎn)處孫明堂的小院,秦高陽從天剛蒙蒙亮就一直在對面等著,直到他看見孫明堂斜肩挎著布包出了小院,跟著一路快到城門看著孫明堂出城時,才只身返回客棧。
秦高陽原本想著昨夜連夜回苦竹林,可城門早早關(guān)了他出不了城??伤植幌肱鲆娬f是要去苦竹林的孫明堂,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客棧房間里秦高陽坐立難安,心中焦慮有之,后悔有之,害怕亦有之,按規(guī)定明天他就要回一趟苦竹林。
此刻他在糾結(jié)是不是要拖一拖,還是干脆就不回去了,秦高陽低頭不停地在屋里來回走動,時不時看上一眼窗外不斷升高的太陽。最終他還是想晚些時候先去孫明堂的小院看看人回來沒有,不管去的結(jié)果如何他明日定會回苦竹林。
都說時間如流水一去不回頭,秦高陽今天白天卻是很難熬。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漸晚城門已關(guān),這才一人出了客棧直奔小院而去。
不料,他還未到天香茶樓便已在半路互相遇見,一時間秦高陽進退兩難,很是尷尬。孫明堂只是稍稍有些意外,隨即就釋然了。只是朝著秦高陽招招手讓他跟著自己會小院。
秦高陽很想假裝沒看見,只是環(huán)顧四周整條街上人影全無,兩邊店門緊閉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無奈遠(yuǎn)遠(yuǎn)向?qū)O明堂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能亦步亦趨的慢慢挪動腳步遠(yuǎn)遠(yuǎn)吊在身后不敢靠近,沒辦法誰讓他心中有愧呢。
小院里,除了沒來得及種上花草的地方還裸露著泥土,其他地方孫明堂早些時候就收拾了,現(xiàn)在秦高陽再一次進來,明顯感覺這里有了煙火氣,莫名的長出了一口氣,渾身一陣輕松。
“明天回苦竹林,今晚就來我這兒探聽消息了?”孫明堂在院里背對著秦高陽,秦高陽光聽是什么都沒有聽出來。只是口內(nèi)喃喃吶吶“就是來看看前輩,剛搬來或許有什么要幫忙的我想?!?p> “你小子還聰明,沒急著在我之前回去,不然有你后悔的?!睂O明堂轉(zhuǎn)過身好笑的看著在自己面前裝傻的秦高陽。
原來,孫明堂在知道秦高陽拜師之前,將這么大的事情章弘茂隱瞞的時候,他就覺著大事不好。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件事朝廷是有多重視。他昨日想好了若是在苦竹林沒見到就罷,若是見到了一定讓章弘茂章前輩除了秦高陽弟子的名分。
章弘茂是令他尊敬救他于水火中的前輩,若是沒有章弘茂他就過不上現(xiàn)在隨性自由的生活,或許就在多年前的那一天成了殘疾,變成了乞丐也說不定。
一個即將百歲就是見了天子也不用行禮的老人,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有所閃失可是罪孽深重。心中多有惶恐這才是他去苦竹林見章弘茂的原因,并不是因為秦高陽自以為的因為自己的隱瞞惹得孫前輩生氣才去見的自己師父。
“孫前輩,那我?guī)煛瓗煾冈趺礃??沒……沒有……”秦高陽在稱章弘茂師父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孫明堂的表情。還好孫前輩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勃然大怒的訓(xùn)斥自己,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個絕好的消息了。
“你師父,沒怎樣就是讓你不要回苦竹林了?!睂O明堂將面前這個小子的小動作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就想逗他一逗。
秦高陽聞言打駭,心想師父不讓自己回去這可如何是好?,F(xiàn)在他是真的急了,心中百轉(zhuǎn)千回縱使有千言萬語可到頭來也是什么都說不出,急的秦高陽在冬夜室外冒了一頭汗。
秦高陽數(shù)度張口可有將嘴里的話咽了回去,孫明堂見秦高陽嘴一張一合像極了探出水面的小魚,覺得有趣的緊。
可哪曾想,秦高陽此刻都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孫前輩,你再去給我說說情唄,讓他老人家別趕我走,我走了誰來照顧他老人家,畢竟師父年歲都堪稱天人……”說著說著“啪嗒”一聲都掉眼淚了。
孫明堂可就傻了眼了,他一個老光棍一輩子了沒個兒孫,好不容易遇見個合自己心意的小子讓自己逗逗樂,可這么大的后輩被自己逗哭,他可沒經(jīng)歷過這個陣仗,心里有些慌。
“只是這件事情結(jié)束前,又沒說讓你以后都不要回去。還有,你師父說了,在此期間一切都聽我的,明白了沒有?!边@個場面孫明堂可遭不住,趕緊將剩下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推開堂屋門踏腳而入“啪”的一聲又關(guān)上。只剩下秦高陽對著門發(fā)愣。
“去去去,弱冠之年還哭鼻子,羞也不羞?!蔽輧?nèi)孫明堂惱羞成怒的話語傳出。
秦高陽倒是不在意,要緊的是自己師父沒趕自己走,“孫前輩灶房在哪兒,我給你做飯?!鼻馗哧栆荒ㄑ蹨I對著屋里喊道。
“東邊就是,你會做嘛,不要糟踐了》”孫明堂有些擔(dān)心。
“沒事兒,我可在惠縣最大的客棧做過伙計,學(xué)了不少的好手藝,您等著瞧好吧……”秦高陽一邊說一邊忙活開了,至于好不好吃,只看孫明堂捂著肚子起夜的頻率,應(yīng)該問能不能吃,要不要命。
沃德天·郝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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