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元鏢局是慶元縣的第一個鏢局,雖然創(chuàng)立超過三十年,可在城中眾多鏢局中并沒有多顯眼。
整個鏢局都在城西街邊一座五進(jìn)的大院里。而這條街本來有一個名字叫“春熙街”不過因為庚元鏢局的存在,周邊的住戶現(xiàn)在都鮮少提及春熙這個原本的名字,而是常常順嘴說去庚元鏢局。
昔年第一的鏢局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了一位隱與鬧市的隱者,融入進(jìn)了城中,變成了喧鬧鬧市里為數(shù)不多的安靜背景。
韓慈抬頭看著寫有庚元鏢局的牌匾有抬腳跨過門檻。到了前院,隨手拉住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說道:“勞煩通報一聲,想請貴鏢局護(hù)送一樣?xùn)|西?!?p>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韓慈,特意注意了一下韓慈手中的長刀答道:“好,稍等。”轉(zhuǎn)頭便叫住一個十幾歲虎頭虎腦的孩子:“柱子,帶這位貴客去花廳好生伺候著。”話不多說匆匆去了后院。
“大掌柜,外面來買賣了,請您去看看?!敝心昴腥藢χ媲绊毎l(fā)花白的老人說道。
“嗯?!崩先朔畔率种械臅碚酒鹕韥恚p輕撫平身上青灰色長袍因為久坐而形成的褶皺。老人在前面走著,腰板筆直不急不慢,中年男人便一言不發(fā)在后面默默的跟著。
韓慈手邊丫鬟沏的茶才飲了兩三口,老人就已經(jīng)到了花廳。見掌柜來了,兩旁的連個俏丫鬟悄悄地退了出去。老人身后的中年那人也止步,站在大廳外面靜候著。
“老掌柜,許久未見韓慈祝您老人家安康?!币姷嚼先藖眄n慈立刻起身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臉上極少有表情的韓慈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呵呵,每天練拳喝酒好著呢?!崩先诵呛堑膽?yīng)著,也不上主座,只在韓慈的左手邊坐下問道:“怎么,來慶元縣有事?”
“嗯,現(xiàn)在封城了有些麻煩,恰巧有些東西必須送到地方,這就來勞駕您老了不是?!表n慈在一旁陪著笑臉。
“貨在哪里?”老人望著兩手空空的韓慈問道,“送去哪里?”
“送去九峰山?!表n慈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頓了頓說道。
“好?!崩先丝粗『幸豢趹?yīng)了下來。
“武老,我想見一見武兄?!?p> “要見庚元?他在書房我讓人去叫?!表n慈每次來都會單獨見自己的兒子,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這么急,都沒陪他這個老頭子喝酒下棋。
等武庚元的時候,韓慈在一旁聽著老人家絮叨,一邊淺飲著茶水搭著話。沒一會兒,花廳里的光線微微一暗。
兩人抬頭正見一個有八丈高身材魁梧豹眼鋼眉,方臉寬額一臉的絡(luò)腮胡與鬢角相連,人還沒到跟前便是一股冷風(fēng)帶著重重兇威撲面而來。
“父親,韓弟來啦。”來人正是武老的兒子武庚元,庚元是他的字,單名一個辛。
“韓弟你可是甚少來哥哥我這里。”武庚元大馬金刀往韓慈對面一坐揶揄道。
“討擾討擾?!睂ξ涓耐嫘揶眄n慈也很無奈。兩人同是后天,可面前這人力可舉鼎,愣是仗著一身蠻力壓了自己一頭。
“哎呀~客氣客氣,到這就就是到家了?!蔽涓ξ臄[著自己蒲扇大的手,頭卻點的跟什么似的,
老頭知道兩人的感情就跟親兄弟一樣,可人剛來自己的兒子就這么沒個正行,臉上頓時便有些掛不住。
“啪。”
起身就給了他一個后腦勺,“沒個正行,好好說話?!崩项^也不避諱直接就上手。
時隔這么長時間沒見韓慈,初見便想擠兌擠兌。說的正起性卻忘了這不是在書房,而是在自家老頭子當(dāng)面。冷不丁便吃了個一巴掌,登時就偃旗息鼓。自家老頭子的話了自然不能不聽。
立刻板起了臉,摸著有些發(fā)麻的后腦勺低聲應(yīng)道:“哎?!?p> 韓慈憋笑搖著頭,說起自己這位大哥,那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三刀六洞都面不改色的主,就怕他老爹瞪眼睛。
老頭打了一巴掌就走了,花廳了就剩下兩人了。“韓弟這是有事來了?”
“嗯,公子安排我來找個人?!表n慈正色道。
“嗯,這地方我熟悉,有事說一聲?!蔽涓獩]說什么只叫韓慈有事來找自己、
“沒事,人我見到了?!表n慈搖頭說:“倒是公子有事要我交代你?!闭f著從懷里掏出一面黑漆漆的像是四方令牌模樣的東西,給武庚元看了一眼又立刻揣了回去。
“走,書房細(xì)說?!蔽涓樕荒鹕砭屯鶗慷??!罢恰!表n慈與武庚元并排而行,一同前往書房。
走過書房所在的幽靜小院時武庚元命令守著小院的守衛(wèi)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書房便帶著韓慈進(jìn)了小院。
小院不大,有一汪活水池塘,一座兩人高的黃石假山,小徑邊上都是些精心侍弄的花草。第一次來時韓慈還以為是武庚元擺置的這些東西,一不下心就被其看出了心中懷疑,聽了解釋才知道原來是蘭心蕙質(zhì)的大嫂找工匠修的這座小院。
進(jìn)了書房韓慈將那個像是黑色令牌的東西親手交給了武庚元,說道:“東西我已經(jīng)給你了,另外公子讓咱們平時做事小心些,盡量別再弄出人命,說不好要不了多久要出些事情。”
“知道了,就這些?”武庚元聽了這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記下了。
“還有關(guān)于戲樓你要盡快查清,公子有些開始有些擔(dān)心了?!表n慈說道戲樓眉間一皺。
武庚元也是無奈說道:“戲樓的人不好找啊,到現(xiàn)在也還是沒個頭緒。”
“唉,盡力吧?!表n慈也知道這事情不好辦,當(dāng)年那個畫著臉譜不知是男是女的戲子獨身一人強闖九峰山,趁夜色傷了老齋主,還殺了武堂十幾位二流高手和兩位教習(xí),之后離去時更是極其的囂張。
每次一談到戲樓,在書房里的兩人就是一陣沉默。十多年了,傾盡廣聞齋無數(shù)人力也只是知道了“戲樓”這個名字,和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而對方似乎很清楚廣聞齋的底細(xì),那個強闖的戲子就是從山上的一個密道這才逃脫了追捕。
沃德天·郝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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