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醉酒
陶子寧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只覺得內(nèi)心郁悶到不行,很多話無從說起。
一會是賀以瀾的花和花語,一會是卓然的男朋友我可以,他們兩在陶子寧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的陶子寧都快炸了。
“卓然,你個神經(jīng)病,誰稀罕你當(dāng)男朋友了,明明都快把你忘了,你干嘛又回來撩撥我,你個混球,死滾蛋。”陶子寧嘟嘟囔囔的咒罵,只覺得口中的酒苦澀難喝,卻又機械的往嘴里倒。
“再來一杯,這個,再來一杯?!碧兆訉幾诎膳_上招呼服務(wù)員給她再上一杯酒。
聽著陶子寧含糊不清的話,服務(wù)員就知道她肯定是喝醉了,而且這姑娘是個生臉,穿的也不像經(jīng)常出來玩的,最好還是讓人趕緊給她接走,免得無端出些什么事可不好。
“你喝醉了,找朋友來接你吧?”服務(wù)員問道。
“沒有朋友。”陶子寧搖搖頭。
“家里人呢?”服務(wù)員又問,
“沒有家里人,我啥都沒有,呵呵?!碧兆訉庍肿焐敌?。
“你手機密碼多少?我?guī)湍愦螂娫?。”服?wù)員無奈得說道。
“密碼是……”陶子寧招呼服務(wù)員附耳過來,小聲得說道:“密碼是秘密,不能說不能說?!?p> 服務(wù)員:“……”
得了,這姑娘他管不了,搖搖頭,服務(wù)員打算去招待別人,湊巧的是,陶子寧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看陶子寧這會趴在桌上,也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服務(wù)員嘆口氣,他今天就做回好人吧。
“喂,您好。”服務(wù)員接起電話。
“你是誰?陶子寧呢?”卓然聽到男性的聲音還有電話那邊嘈雜的音樂頓時皺起眉頭,語氣不好的問。
“那個,您是這姑娘的朋友是嗎?她喝醉了,您來接一下吧?!?p> 卓然照著服務(wù)員說的地址去了酒吧,群魔亂舞的一片,找了會看見了趴在吧臺上的陶子寧。
走近了,卓然站在一旁輕拍陶子寧的臉,反而被陶子寧打開了,嘴里還說著:“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我,不知道打人不打臉?。 ?p> “陶子寧,我是誰?”卓然問道。
陶子寧努力盯著卓然看了半天,突然一笑,手就摸上對方的臉:“小哥,你長的挺好看,皮膚也好,多少錢……”
卓然想掐死面前這個女人,她到底這幾年的時間都學(xué)了什么,這是在調(diào)戲他?還跟他談多少錢?
“呃,您是她朋友嗎?”服務(wù)員湊過來,看陶子寧旁邊站著的陌生男人。
“我是她前夫?!弊咳坏f道。
服務(wù)員一副了然的眼神,怪不得這姑娘一直在罵誰呢,這下好了,正主來了,就沒他什么事了:“剛才是您打的電話是吧,那您趕緊把她接回家吧,她喝了挺多的?!?p> 卓然點點頭,擁著陶子寧出去,誰料,這會陶子寧倒是有些清醒了。
“卓然?你怎么在這?。磕愀陕?,你放開我?!碧兆訉幭胍獟昝撟咳坏谋е氖直?,可是她那點勁,不過是白費力氣。
“別鬧了,你一個人在這喝這么多做什么,我送你回去?!弊咳槐緛砭陀行┥鷼獾模@會陶子寧一鬧,他控制不住呵斥道。
陶子寧聽了,更不干了,委屈說道:“你兇我?!”
卓然無奈,不打算和一個醉鬼去辯解了,但他沒想到陶子寧身為一個醉鬼攻擊力都那么高,她掙脫不開溜用腳使勁給卓然踩了幾下。
痛到吸冷氣的卓然也不客氣了,把陶子寧往肩膀上一送,扛著就出去了,旁邊有注意到的,還吹起了口哨。
打開車門卓然把陶子寧往車里一塞,他走到另一邊坐上車,看陶子寧給他扛出來又丟進車整的暈乎乎的,又有點不忍,貼身過去,給她把安全帶系上。
“你沒事吧?”卓然系好安全帶,沒有抽身離開,就這樣對著陶子寧說道。
陶子寧迷蒙的眼睛看向卓然,兩個人的距離也就一個拳頭,呼吸間相互纏繞,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眼睛一澀,有什么從眼眶中滑了出來。
卓然一驚,該不會剛剛用力過猛,給陶子寧摔到哪里了,這怎么還哭了:“你是不是哪疼啊?別哭,別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別哭啊?!?p> 卓然手足無措的安慰,反而使陶子寧的流淚越流越多,突然,她伸手勾住卓然的脖子,哽咽而含糊的說:“卓然,我好想你啊,可是,這么多年,你都不回來……”
陶子寧的臉貼在卓然的脖子處,淚水順著脖子滑到胸膛,滾燙滾燙的,衣服轉(zhuǎn)眼濕了大片,卓然的手輕柔的撫上陶子寧的后背。
陶子寧和卓然的第二次見面,是在醫(yī)院里,那個時候,陶子寧的父親住院了。
家里的情況已經(jīng)是一貧如洗,而陶父做手術(shù)需要一大筆錢,陶子寧一下突然不知道前路還怎么走下去,她很想救父親,無論是付出怎樣的代價。
那天在醫(yī)院長長的走廊里,卓然看望完陶父之后,就出了病房,看見陶子寧低垂著頭坐在長椅上,也不知怎么就開口說:“也不是沒辦法治,別悲觀?!?p> “呵,沒有錢,怎么治?”陶子寧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在這自怨自艾也沒用,還不如想想辦法。”卓然聽到陶子寧尖銳的話語微皺眉。
“什么辦法?那不是一萬兩萬,是幾十萬甚至近百萬,我就算把自己賣了,值那么多嗎?”陶子寧刻薄的說著,她是不喜歡卓然的,更討厭卓然這種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事情不是發(fā)生在他身上,說話當(dāng)然輕飄飄般無所謂。
“我是好意……”卓然解釋道。
“是嘛,如果您是好意,還不如拿錢出來實際呢?!碧兆訉幏瘩g說道。
氣氛靜默了,陶子寧一下后悔剛才說的話,卓然沒有惡意,她卻刻薄在這嘲諷他,終究是她不對。
可是,她又開不了口道歉。
半晌,陶子寧都以為卓然離開了,卻聽見有人咬字清晰的說:“換腎吧,我?guī)湍愠鲥X。”
大概間隔了幾秒,陶子寧抬起頭,紅紅的眼睛望著出聲的他,眼中含著希冀和驚疑。
卓然又開口:“是有條件的……”
“我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