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端府內(nèi),冠冕堂皇的大堂中,兩個人坐在堂中央的上座之上,衣著服貴的婦女一臉委屈加雜著怒意,嘴不停的吧唧吧唧的說著什么,眼中時不時還硬擠出一點點淚光。
“老爺,你要為寧兒主持公道,昨天寧兒聽說她那末姐姐醒了,就好心的去探望端末,沒想到被那丫頭不知怎么折磨,昨天回屋時,整個人臉色發(fā)白,哆哆嗦嗦抖個不停,昨晚還發(fā)了一晚高燒,如今還昏睡不醒呢,你說萬一寧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說著,高夫人做勢的哭喊了幾聲。
端山看著自己夫人這樣,心里一邊心疼著端寧一邊憎惡著端末,對于端末這個女兒他從來就沒什么感情,要不是當年需要攀附端末母親的娘家勢力,他也不會娶她,而今他勢力中天,端末母親的娘家勢力沒落,他自當不用映和別人,而這幾年為何他處處維護端末,造成別人眼中的寵愛端末的面象。
還不是因為端末手中有他的把柄,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把柄,這端末怎么說也是他女兒,簡直是完美的遺傳了他自身的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早在幾年前就穩(wěn)穩(wěn)的算計上他,牢牢的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所以他不得不一切隨端末所愿。
“夫人,夫人,你就別哭了,我,我也心疼寧兒呀”端山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家夫人,嘆聲安慰道。
高夫人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哭聲,臉色狠厲的指著端山罵道“心疼寧兒,你那心疼寧兒了,寧兒都被那端末折磨成這樣了,你卻半點都沒去責(zé)法那端末,還口口聲聲說心疼,真是命苦呀我的寧兒,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高夫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了。
“夫人……夫人……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就別哭了”端山被這哭鬧弄的有點煩躁了,端起桌上的荼深深咽了一大口。
“苦衷,好,你說你有什么苦衷”高夫人聽聞,抽泣著不依不饒的問道。
“啪”心煩氣燥,端山怒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荼杯中的茶水溢出點點水來,大聲吼道“好了,能不能別鬧了,就這樣,這件事別提了”
高夫人被端山這突如其來的一吼,鎮(zhèn)的不敢在說半句話,整個人愣坐在那,氣氛瞬間就靜了下來,仆人也都一動也不敢動。
“今天陽光真好”
這一邊,氣氛截然相反,端末一大早就站在門口,略微愜意的瞇著眼睛,感受著清晨微陽溫暖的照耀,一想到還要幫昨天那個女鬼查她的身份,那愜意瞬間就煙消風(fēng)散,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昨晚一晚她也沒太睡好,她一閉眼竟沒想,一片一片如電視畫面的這具身子主人的記憶就翻涌而來,整理和了解了一晚,端末終于也接收好這個身子的所有記憶。
她現(xiàn)在所處的國家,叫北啟國,端山是朝中大臣,為人就是反派的那種,而這個端家大小姐端末,真的也不是什么好茬,為人狠,精,毒,該動手的絕不留情,該算計的步步是是她的陷阱,連她父親端山都算計,端山所貪污的那些鎮(zhèn)災(zāi)銀的賬目都在她的手中,所以這幾十年來端山對她是有求必應(yīng),事事都不敢違背她的心意。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而以,背里端山也是下過毒,派過刺客去弄死這個女兒,可奈這端末比他端山還精,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暗殺,兩人也都知彼此,只是不捅破那張紙,做一對假面父女而以。
雖說這端家大小姐端末陰狠毒辣,但不得不承認,端末從心底佩服她,在這種人人都想弄死她的環(huán)境里還能活的下去,要知道,每一個堅持活下去的人,是一個強者,因為接下余生不僅要與人為敵,還要與現(xiàn)實為敵。
更何況這端家大小姐端末不僅活的下去,還活的風(fēng)聲水起,游刃有余。
而她自己,那夜,卻放下了手中的劍,妥協(xié)給了命運,結(jié)束了自己的唯一的生命。
“小姐,小姐,你怎么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萬一著涼就不好了”忽然,遠處,一聲音響起,剛從廚房端來粥的此云見站在門口的端末,激動大聲叫道,生怕端末著涼了。
端末被這一大驚小怪打亂了思緒,抬起頭看了看這艷陽高照,微風(fēng)微微吹撫,帶來陣陣暖意,這是一陣暖風(fēng)。
此云卻飛奔而來,端著粥整個人都氣喘息息的“小,小姐,進,進屋吧,我給你熬了粥,別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端末看了看這粥,潔白清淡無比,她也不是什么挑剔之人,點了點頭進了屋里,也沒有太的餓意,端末吃了五分之二的粥便飽了。
現(xiàn)在她要辦正事了,幫那個紅衣女鬼查清她的身世,她只有三天時間,時間緊促,一切都還沒有頭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女鬼一定與端府有點關(guān)系,不然怎會徘徊在端府中,而且女鬼還忘了自己是誰。
一個厲鬼,最重要的是怨氣,而怨氣的生成是她生前的冤屈或被人折磨,死后記恨而化,而這只女鬼什么都忘了,卻還存于這世間,可見她一定有著強大的怨氣或是執(zhí)念支撐著她,但是一個因為這怨氣和執(zhí)念化成厲鬼的鬼,又怎么會忘記自己的怨氣何來執(zhí)念何在呢。
所以一定有過什么高人對女鬼動過手腳了,用什么法術(shù)禁錮了她的記憶,至于為什么高人不滅了女鬼,端末也無從而知,或許是高人法術(shù)不夠殺不了這厲鬼,又或許是高人不想殺這個女鬼,誰知道呢。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此云收起桌上還剩一半粥的碗,看見端末兩條眉頭都快皺在一起,小心的試探問道。
端末抬頭看了眼此云,想對她說句沒事,猛然想起了記憶中此云都在端府長大的,那么說不定此云知道一些什么也不一定,畢竟有時候有些事,此云的身份更平易進人那些下人的八卦也不會避讓著她。
“此云,你坐下,我們談?wù)劇?p> “啊,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嗎?還是,還是此云那做錯了?”此云驚恐的停下了收拾桌面的動作,一臉惶恐。
“我只是有些事想問你而己,別緊張”端末解釋道。
聽聞,此云微愣愣的一笑,小心的坐了下來“小姐,你問,只要此云知道的,決定全告訴你,不會有點兒隱瞞”
“這端府中,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冤死人的事,又或者是有過什么人死的特別慘的”端末看著此云,詢問。
“這”此云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卻很平靜的道“小姐,這端府中每兩三個月或多或多都會有人死去,不是病死就是被端寧和高夫人賜死,被賜死的這些人都是因一些小事沖撞了兩人被賜死的,不知那些人算不算死的冤和慘。
差不多每個月都有死人,那這女鬼的身份就更難察了,要是女鬼是其中被賜死的,難道端末要一個一個的察,那三天的時間就懸了,這么多人就算在怎么夜以繼目的察,恐怕還是察不完。
“除了那些人被那兩個什么高夫人和端寧弄死的,就沒有別的了嗎,死的特別慘或冤的那種”端末不死心的在次詢問道。
“別的”此云眼神深沉了下了,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緩緩才開口道“在我記憶中覺得死的特別慘的人有三個,第一個叫染香,前年被高夫人賜死的,聽說好像是因為在給高夫人端荼時不小心失手,將高夫人的手燙出了一塊大傷疤,所以被高夫人賜亂棍打死,聽說那死像極其難看,頭顱都打爛了,好可怕。
“第二個叫半螢,聽聞是與府外之人偷情,懷了孩子,老爺覺到她敗壞府中風(fēng)氣和名聲,就浸了豬籠,一尸兩命”
“第三個叫喚兒,喚兒生的一副俊俏容易,府內(nèi)人人歡喜她,可奈老爺卻將她許配給府中腐腳二流,喚兒心有不愿,自己投了府中后院的井中,等到眾人發(fā)現(xiàn)時打撈上來,只有一具被水泡的腐爛腫脹不堪的尸體了,那之前的美貌早已不復(fù)存在……哎……真是可憐”此云滿臉可惜的輕嘆了口氣。
“染香,半螢,喚兒”
這三個中,喚兒是死在端府內(nèi)的,紅衣厲鬼是她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而染香和半螢也不是沒可能是,只是喚兒的可能性大點,所以端末決定先從喚兒察起,不是喚兒的話在察半螢和染香,反正先察這三個在說。
“此云,這喚兒在這府中可有什么親近之人,或有什么親人”端末看著此云,出聲打聽喚兒親身之人,或許那些她親近之人知道些什么。
“小姐,你這是在察什么嗎”此云沒有回答端末的問道,對于端末這一而在在而三的詢問,此云似也有所察覺自家小姐在調(diào)查著什么。
端末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告訴她,想了半會,還是決定不告訴她,畢竟這事說出來她也可能不信,那又何畢多次一舉。
見端末許久未回答,知道自家主子不想說,此云很聰明的自己避開了這個話題,道“小姐,喚兒在這府中是有個親近之人,是府中廚房里打雜的青婆,喚兒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兩人關(guān)系就像母女一般。
母女一般,那那個青婆或許知道什么,時間已然刻不容緩“走,此云,去廚房”端末招呼一聲,就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小姐,慢點,你的身體還沒好呢”此云端起桌上的碗筷,緊跟其后而去。
走走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大圈,在此云的帶領(lǐng)下終于來到了端府后廚,遠遠的己然聞到了食物的香氣,端末走了進去,里面火熱忙碌,那些廚子們都忙的不可開交。
“二小姐的補湯呢,快點熬啊你們”
“夫人的養(yǎng)生粥呢,你們一個個的怎么都笨手笨腳的,都快點快點”
一個看似這廚房中主管的女人尖聲的訓(xùn)斥著這些廚子,她環(huán)繞在廚子的周圍,這邊指指點點,那邊絮絮叨叨的。
此云走到一幫廚的仆人前,將手中端的碗筷交給他,才忙走到端末身旁道“小姐,這廚房油煙味重,你要找什么,告訴我一聲,此云替你去找,你去廚外候著,要是,你要找青婆,我這就給你叫去”此云看著端末,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
端末淺淺一笑,這端大小姐的仆人還是挺聰明靈活的,“嗯,去吧”她點了點頭,此云就飛奔進了這群廚子中。
“哎呦喂,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來廚房了”此云剛走,那個廚房主管的女人就看見了端末,尖聲詢問飛奔而來到端末身旁。
“哎呦,大小姐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有什么要吃了,你說,我立馬吩咐他們?nèi)プ觥?p> 端末正眼瞧了瞧這女的,三十多歲的模樣,皮膚保養(yǎng)的還是挺好的,身體纖瘦,還是頗有幾分風(fēng)姿的,不過就是有點風(fēng)騷,一塊粉紅手帕不離手,時不時還一甩一甩的丟出,像極了那青樓女子引客的模樣。
見端末許有未有回應(yīng),女人聰明的猜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小心問道“大小姐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這些廚子做的粥不好喝,他們呀,真是的,我都說了這是大小姐的粥,叫他們細做慢熬……”
女人在端末身前不停的嘰嘰喳喳著,端末眉頭一皺,女人立馬識趣的止住了那對廚子里的控訴。
“小姐”此時,此云也回來了,她的身后跟著一個老婆婆,白發(fā)蒼蒼,佝僂著身形走到端末身前。
“青婆”女人見此云帶到來的人,眼神一驚,微愣了一下忙道“大小姐,這,這青婆是做了什么事惹怒大小姐了嗎?她也是老糊涂了,要是做了什么事,還望小姐別計較”
青婆自己顯然就迷茫多了,佝僂著身軀一言不發(fā),顯然在回想著自己是那里惹到端末了。
端末看了看那女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并沒有為難青婆的意思,開口對女人道“你,我想吃桂花糕,你去安排把”
“啊……是”女人看了看青婆猶豫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端末,才抬腳離去,不過還是擔(dān)心的一步三回頭。
將女人支開,端末就帶著青婆和此云出了廚房,廚房里人多口雜,不適合問喚兒的事,尋覓了一陰涼幽靜之處,才坐了下來。
“小姐,不知特尋老身所為何事”剛坐下,青婆就輕聲出言問道,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端末端起擺放在石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清茶,緩緩的將清荼推移到石桌的對面,放下荼壺,手輕輕的一伸,示意青婆坐下,品口清荼,莫要緊張。
青婆小心謹慎地坐下了身子,抿了一口茶,滿眼警惕的看著端末。
“青婆,你可還記得喚兒”端末緊盯著青婆,問道。
“喚兒”一聽到這名子,青婆神情緊張悲傷了起來,手臂不由的顫抖,將手中荼水抖出點點水來,哆哆嗦嗦地放下了茶杯。
一看這神情,端末知道這老婆子不止記得喚兒,應(yīng)該對喚兒的一切都記憶猶新啊,“青婆,今日尋你前來,就是想問關(guān)于喚兒的事”端末道出自己的所來之意。
“喚兒,她當年真的是不甘嫁給那二流子,所以才投井的嗎”
聽到端末所問,青婆立馬激動的反駁道“她不是自己跳井的,不可能,以我對喚兒的了解,這不可能”。
忽然,撲通一聲,青婆措不及防就跪了下來,驚得身旁的此云手足無措“小姐,五年了,老婆子我一直都覺得喚兒是被人所害,求你查清楚,給喚兒一個清白”
端末眉頭一皺,這老婆子怎么這么堅定喚兒不會因為真的不甘嫁給了那瘸子,而自己投井呢,老婆子或是知道許什么,先詐一詐她。
“你怎么如此堅定這喚兒不會投井呢?喚兒本就生得俊俏,得人歡喜,偏偏得配之人是個瘸子,落得人家笑話,內(nèi)心落差承受不住就跳井了呢?”端末一臉不信反問道。
“不,喚兒本就與二流子心意相通,又怎會為嫁給她而輕生了”青婆似乎是見到端末那滿臉的不信任,一時著急,心中之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