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這干嘛?”一個熟悉的從頭頂傳來,“外頭都快下雨了。”
抬頭一看,原來是水墨,蘇扶羽沖他笑了笑:“那啥,我來道歉的?!?p> “道歉?”水墨有些好奇,便問,“給誰道歉?”
“塵寒真人啊。”蘇扶羽尷尬地笑笑,大致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不過倒是把自己扇他巴掌的事兒給跳過了。
水墨聽她說完,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他在吃驚什么。
“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進去看看,你要不先回去吧,一會估計要下大雨?!彼行┐舸舻模坪踹€沒從蘇扶羽說的事中反應過來,走了進去。
蘇扶羽繼續(xù)在門口蹲著,也沒敢讓水墨帶她進去,萬一惹得塵寒不高興,自己小命難保啊。
天漸漸陰了下來,也飄起了小雨,這地兒距離蘇扶羽落腳的客棧足有兩里地,而自己也沒什么可以遮雨的東西,蘇扶羽也就干脆待在屋檐底下不走了,想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可偏偏這雨越下越大,還刮起了風,蘇扶羽已經(jīng)貼著墻了,可惜風吹著雨還是落在了蘇扶羽衣服上,打濕了一大片。
“潑婦!你杵在門口做什么?”
蘇扶羽抬頭,正看見覃月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跑過來。
“干你屁事?!碧K扶羽白了他一眼,再次向里挪了挪。
“真晦氣,又碰上下雨又碰上你?!瘪乱粋€縱身跳上了屋檐,似乎是落在了里頭。
蘇扶羽氣不打一出來,嘴里小聲咒罵著。誰知才罵了一兩句,身后的門突然開了,蘇扶羽一個沒注意差點摔在地上。
覃月一手拿著門栓,一手扶著門,沒好氣的說:“來躲雨!省的凍壞了又來訛我?!?p> 蘇扶羽正想拒絕,又摸了摸半濕的頭發(fā)還是應了覃月的話進了院子。
聽說半濕的頭發(fā)會長虱子……
院子正中央有些小花和假石,四周是帶頂?shù)淖呃?,蘇扶羽一見這里也能避雨,也就沒跟著覃月進去了。
“怎么了?”覃月疑惑,回頭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蘇扶羽。
“我就不進去了,我怕惹塵寒真人生氣?!?p> “惹師父生氣了?”覃月笑道,“那你可完咯……”
“師父?”蘇扶羽抬眼看他,“他不是你家公子嗎?”
覃月愣了愣,隨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就破罐子破摔索性承認了:“對啊,我?guī)煾?。?p> “行吧,你師父就你師父,”蘇扶羽嘆了口氣,想了想似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就沒繼續(xù)追問,“反正我不進去了。”
覃月哼了一聲,說了句隨便你就自顧自走了。
蘇扶羽看著假石花草想起了藥谷,也不知道流殤他最近怎么樣了,想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人家絕對比她過得逍遙吧?自己瞎操什么心呢?
“師父,那潑婦惹您生氣了?”覃月一進屋子就看見水墨和塵寒在說著什么,“怎么了這是?”
“她還沒走?”水墨問道。
“是啊,杵在門口,我剛讓她進來躲雨,現(xiàn)在在廊道里?!?p> 水墨轉頭繼續(xù)看著塵寒:“師父,您考慮一下吧,扶蘇說不定真的可以助您破解劍仙一劫?!?p> “不考慮?!眽m寒抿了口茶,冷冷回復。
“哦對了師父,我剛剛去青冉的時候看到白芷了,她似乎受了傷,”覃月回憶說,“她一青丘的,有傷不去青丘,去青冉干什么?”
“青丘青冉是世交,何況她現(xiàn)在回青丘怎么向白樺父親交代?”塵寒解釋,又喝了口茶水。
水墨有些著急:“師父您……怎么一點不急?。俊?p> “我為何要急?”塵寒反問,“劍仙魂魄封印蓮池要如何出來?”
水墨無言以對。
“樊笙雖是青冉禁守,但她的預知就一定準確?”
水墨又無言以對。
“樊笙說的是姓蘇,那扶蘇可是姓蘇?”
水墨還是無言以對。
三個問題把水墨徹底堵住了嘴,覃月倒是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水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示意他勸勸塵寒。
“瞪我干嘛?我可不想讓那潑婦留下來!”覃月用靈力傳音給水墨。
“別人要是對師父不敬,早沒命了!她居然還能蹦跶這么久,可見命數(shù)不一般?!彼矀饕艚o覃月,“少廢話趕緊勸?!?p> 覃月撇了撇嘴,看著塵寒立馬換上了笑臉:“師父,咱們過幾天就回了劍閣,那可就冷清了,我瞧著那潑婦有些有趣,不如去您那兒當個下手……”
“不要。”
覃月嘿嘿一笑:“您先別拒絕得這么快嘛,我記得去年也有一人中了幻術對您不敬,您可是當場廢了他的手???怎么這次……”
“那人心懷不軌,沒中幻術?!?p> “是嗎?”覃月看著塵寒,表情很是不信。
塵寒一揮戒尺,直接拍在了覃月頭上:“少說廢話,快滾?!?p> “師父!”水墨見塵寒不吃覃月這套,不免有些著急,“有備無患,還望三思?!?p> “是啊師父,”覃月附和道,“如果您到時候還是不愿留她,再把她趕出來也行啊?!?p> 塵寒似乎是受不了兩人嘰嘰喳喳的,于是嘆了口氣:“隨你們?!?p> “同意了?”覃月傳音給水墨,“這次有點容易?。俊?p> “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還容易?去把扶蘇叫過來吧。”
“我不去!那潑婦我看都不想看……”
塵寒有些煩躁,戒尺一拍桌子,嚇了兩人一跳:“別在我面前傳音來傳音去,滾出去說?!?p> 兩人立馬逃似的出了屋子,覃月立馬自己回了房,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和那潑婦打交道,只留下水墨杵在原地。
看來也只有自己和她說了,也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水墨嘆了口氣,合著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啊。
雨還是很大,蘇扶羽搓了搓手臂,在長廊里來回走動。水墨想了想,又回屋子取了一件新衣。
“扶蘇姑娘,”水墨叫住了蘇扶羽,將手上的衣服遞給她,“師父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不過……”
蘇扶羽心里一咯噔,接過衣服忙問:“怎么了?不過什么?”
水墨撓了撓頭:“他想讓你去劍閣當差,做些雜活。”
蘇扶羽愣了愣,劍閣當差?做雜活?合著真人不但沒生氣,還給她找了份工作?蘇扶羽心里那個感動,就快哭了出來,這是什么好人?。?p> 水墨見蘇扶羽沒有說話,以為她不愿意,又說:“每個月有工錢的,還有自己的屋子……”
“有廚房嗎?”蘇扶羽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
水墨點點頭,正想說話就被蘇扶羽一把握住了手:“謝謝!您師父是個好人!”水墨被她整得一愣,手收也不是握也不是。
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蘇扶羽倒是輕松了不少,現(xiàn)在自己是工作也有了,住處也有了,雖說“保姆”比直播難得多,但蘇扶羽倒也不在意,總之有個能養(yǎng)活自己的地兒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去了客棧收拾好東西之后便跟著塵寒一行人去了劍閣。
蘇扶羽不會騎馬,水墨很是“貼心”地給她安排在塵寒的車里,后者倒是也沒說什么,只是冷冷地掃了眼蘇扶羽就自顧自打坐去了,反而是蘇扶羽難受的很,縮在一個角落里,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雖然已經(jīng)確定了塵寒是個好人,不過她還是不敢單獨和他帶著,畢竟人家還拿戒尺抵著她脖子過呢。
洛峰似乎距離劍閣并不遠,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靈力的緣故,蘇扶羽覺得只過了兩三個時辰就抵達了劍閣。
剛下馬車就是一片連綿的山脈,云霧繚繞,有幾處屋檐藏在其中,這倒是和電視劇里的修仙之地差不多,接著就是一條長長的石階,一直彎彎曲曲延長到山頂,正當蘇扶羽感嘆之時,塵寒舉著戒尺在空中畫了道符,一個縱身,直接飛了上去。
“潑婦你就慢慢爬吧!哈哈哈!”覃月笑著,也飛了上去。
底下只剩了水墨、蘇扶羽兩人,水墨看了眼她,不知在想著什么。
“哥!你不能走了,你再走了我咋上去?。俊碧K扶羽一把扯著水墨的袖子。
“行吧,反正也得走上一趟,熟悉一下?!彼J命的看了眼石階,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