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羽吃了一驚，這還有新舊之分？
“您說啥呢？”鏡女嘿嘿笑了起來，“我就是鏡女啊……”
塵寒見蘇扶羽一臉震驚，便解釋道：“方才我說了，鏡女只是個職位，任何人都能當(dāng)鏡女。”
“只要得到前一任鏡女眉心的靈珠便可代替它成為下一任鏡女。”
那不是誰強大誰就能當(dāng)鏡女嗎？這和地位爭奪差不多啊。
“那不是很多人覬覦這個位置？”
塵寒搖搖頭：“鏡女這個地位不高，又是在藏骨嶺里，你覺得誰會過來搶？”
“那也是。”蘇扶羽略帶了解的點了點頭。
“至于你，”塵寒瞥了一眼毛團，“應(yīng)該只是個花妖?！?p> 毛團一抖，往蘇扶羽懷里縮了縮，她確實是一只普通的花妖，一直藏在魔界禁地里，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知曉她的身份。
塵寒明明靈力被封，怎么還能知道她是只花妖？
“您如何知曉？”
塵寒背著手走在前頭，淡淡道：“之前那只鏡女是我殺的，它的靈珠也是我隨手丟到你頭上的?！?p> 這下是把蘇扶羽和鏡女給雷到了，前任鏡女居然是塵寒殺的！難怪他會知道現(xiàn)在的鏡女靈力不強。
“妖本身不能在魔界立足，但有了鏡女的靈珠之后便可在魔界生活?！?p> 毛團似乎是不能接受這一切，一直窩在蘇扶羽的臂彎里，沒怎么說話。
“鏡女前輩，我們想去老魔尊哪兒，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蘇扶羽摸了摸毛團的頭，小聲問道。
“老魔尊？他在藏骨嶺中心療傷，”鏡女頓了頓，“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塵寒也沒說話，應(yīng)該是默許了。
有了鏡女的指引，接下來的路就順暢許多，一直走到了森林的盡頭。
盡頭居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和之前的薄水霧截然不同。
“再過去就不是我能干預(yù)的地方了，你們要找的老魔尊就在巨石林里面，不過里面好像是個迷宮，你們要小心。”鏡女從蘇扶羽懷中跳下來，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圓嘟嘟的小臉很是可愛，頭頂上有一團巨大的蒲公英。
“多謝前輩了?！碧K扶羽笑了笑。
鏡女確實別開了臉：“我不是，剛才真人的話你也聽到了，靈珠是他拿到隨手丟給我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嘛！雖說靈珠不是您自己拿到的，但你還是保護了靈珠十多年?。∵€是很厲害的?！?p> 鏡女聽著蘇扶羽的話，耳根子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但還是硬著嘴說：“我走了！不管你們了！下次見著你們照樣揍，哼！”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塵寒根本沒搭理她，自顧自走出了黑色結(jié)界。
結(jié)界外頭是一片巨石林，黑壓壓的一片，還有幾只禿鷲烏鴉在上頭盤旋。
少有些零星的樹木搭在上頭，不過總體還是光禿禿的，沒什么綠色。
“多事?！眽m寒突然無緣無故說了一句。
蘇扶羽知道真人這是在說她，于是嘿嘿一笑：“她一個人在這里呆著也怪可憐的，而且里頭肯定有人盯著她的位置呢！小姑娘家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挺不容易。”
“她是妖?！?p> “妖和人不是差不多嘛，都是一條生命?！?p> 塵寒一愣，忍不住看了蘇扶羽一眼，耳邊似乎也回響起類似的話。
“妖是妖，魔是魔，人是人，你總是妄想把他們?nèi)诤显谝黄穑 ?p> “妖、魔、人不都是一樣的東西嗎？都有情有欲有命?！?p> “一派胡言！”
塵寒回過神，又看見蘇扶羽的笑容，立馬別過臉，淡淡說道：“走吧。”
蘇扶羽也不知道塵寒剛剛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感興趣，反而問起鏡女的事兒：“真人，您說那鏡女是您殺的，這是真的嗎？”
“真人，那靈珠有沒有什么特別的？”
“真人，鏡女難道不能離開這里嗎？”
“……”
塵寒被她吵的腦仁疼，嘆了口氣，細細道來。
鏡女前身本是人，而且不是一般人。
她本是皇族的公主，又因為身懷靈力，所以地位極高，但皇族內(nèi)部勾心斗角，鏡女的母親又早已去世，孤身一人的她自然是成了俎上魚肉，雖有一身靈力，但還是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最后，鏡女被皇族二子陷害，遠嫁西域，但半路又遭人阻攔，不僅毒啞了她，還將她體內(nèi)靈力全都抽走。
一時之間鏡女就成了一個廢人，被半路遇到的一個婆人賣到了青樓。
當(dāng)天夜里，鏡女因為拒絕接客，被狠狠地抽了一通，渾身是血，還有一道打中了鏡女的眼睛，深深的血痕印在了臉上。
她痛不欲生，心已絕境，竟直接拿起身旁的剪子朝拿鞭子的那人沖去，也不管扎中了哪兒，直接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誰知那青樓是臨水而建的，鏡女一跳就跳進了水中，不識水性的她便直接沉了底。
過了幾日，有人發(fā)現(xiàn)了鏡女的尸體，不知怎的，居然有幾只水蛇在鏡女身上做了窩。
至此之后，就有許多人說在溪水邊看到過鏡女的影子。
后來就有傳聞?wù)f，在河邊的人千萬不能直視水面，不然會看到鏡女的臉，一旦看到她的臉就會被她身上的蛇拖進水里淹死。
至于她問來到魔界的，塵寒就不知道了，估計也是她怨氣太過強大才進的藏骨嶺。
“那您之前殺死的鏡女就是她嗎？”
“不是，那個鏡女是被劍仙殺的，她眉心的靈珠只不過是顆靈蛇蛇膽，里面有特殊的靈力，拿到之后便有了靈蛇的力量?！?p> “原來如此?！碧K扶羽慢慢消化了整個故事，鏡女也是個可憐人啊……
“那劍仙為什么要殺她呢？”
鏡女明明都已經(jīng)在魔界了，又不出去危害人間，劍仙沒有理由殺她啊？
蘇扶羽一臉疑惑，看了看塵寒，而后者也是一副不清楚、不知道、不想說的表情。
最后塵寒才說出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劍仙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誰知道呢！”蘇扶羽攤了攤手，可能真有什么理由吧。
塵寒直接拎著蘇扶羽的領(lǐng)子進了巨石林，根本就不在意剛剛鏡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