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取重水和兩人再次重逢,順帶說了山幫的事。
這兩個小山幫不過是底下的山民自發(fā)組織起來的,沒有什么危害力。原因似乎只是因為想從別的地方撈點錢來,畢竟現(xiàn)在這個世道,掙錢真的挺難的,所以就動了這樣的歪腦筋。
取重水了解情況之后倒也沒有傷害他們,只是告訴他們可以去武林盟附近找些農(nóng)活,給了他們一些生計。
言子弦點了點頭,也算認可了他的這個決定。
“不過還是有些地方很奇怪,”取重水又沉思起來,回想了剛剛村民的那些樣子,“這地方也不算是大山里頭,為什么這些人會淪落到做山賊的地步?”
“確實奇怪,叫人去調(diào)查一下吧?!毖宰酉蚁铝畹?,朝著一旁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蘇扶羽心生疑惑,向他面朝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居然捕捉到了無數(shù)的黑衣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大多都看不到臉,所有的黑衣人臉上都有一個面具,而且都畫著奇怪的花紋。
黑衣人得了言子弦的命令立馬就消失在原地,好似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蘇扶羽一怔:這是個什么東西?難不成這武林盟還有什么秘密機構(gòu)之類的嗎?
瞧著蘇扶羽驚奇的眼神,言子弦解釋道:“這也是武林盟的人,就是平常不出現(xiàn)而已,一般用來打探消息的?!?p> 工具人?蘇扶羽立馬給他們下了個定義,不過瞧著這些手勢,似乎沒這么簡單……蘇扶羽瞥了一眼身后騎著馬的取重水,若有所思。
三人又騎行了大概兩個時辰,直至日落西山,才走出了山林。
入眼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頗有些蒙古平原的架勢。
“這就是青冉?”取重水也是沒來過這種地方,下馬之后就四處瞧了起來,最后蹲在了地上,摸了一把地上的嫩草。
言子弦點了點頭,牽著馬走了進去。
草沒過了蘇扶羽的腳踝,有些酥酥麻麻的。
“這是以前青冉族居住過的地方,只是時間久了,已經(jīng)重新長了不少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看不出來了,”言子弦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山包,“樊笙應(yīng)該會在那里。”
山包上有不少的樹木,而樹木的后頭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屋舍的影子。
蘇扶羽心道,不知道現(xiàn)在過去的話會不會碰上水仙,要是這兩祖宗又對上的話可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兒呢。
不過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水仙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吧?畢竟占卜也不全什么大工程。
跟著言子弦一路走到了那片樹林之中,屋舍也漸漸在眼前清晰起來,這是一座很樸素的屋子,頂上鋪著些許稻草,和塵寒院里堆柴的屋子差不太多。
屋子的門前有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旁邊的一個小竹筒里還裝著些水,應(yīng)該是剛剛打上來的。
而水井的旁邊就坐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正一邊挽著頭發(fā),一邊翻著破舊的書籍,嘴里還念念有詞地說些什么。
言子弦率先上前一步,鞠了一躬:“請問,您是樊笙嗎?”
樊笙點了點頭,但卻沒有抬頭,還是念著手中的字詞段落,根本就沒打算搭理對方。這讓言子弦有些尷尬,和一旁的取重水對視一眼。
蘇扶羽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看看她究竟在看什么書。
“扶蘇姑娘,你終于來了。”樊笙突然開口,隨后慢慢放下手中的書,轉(zhuǎn)頭沖著蘇扶羽笑了一聲。
蘇扶羽嚇了一跳,慌忙地手也不知道放哪,只得傻笑著和她打了招呼:“呃,呃您好?!?p> 樊笙面容有些憔悴,眼角也有些許的皺紋,但一雙手卻是很光滑透亮,和初生嬰兒的手一般。
樊笙擺了擺手,屋子里頭就飄出了三把椅子,還有三杯茶水,紛紛落在了言子弦,取重水和蘇扶羽的身旁。
三人坐下之后,樊笙又道:“我知曉你們是為何而來,也知曉你們所困惑東西的答案,但是……你們真的要接受嗎?一旦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天道就不會給你們選擇的機會了?!?p> 這是個什么意思?蘇扶羽有些疑惑,難道說現(xiàn)在的這個結(jié)果就是未來的定數(shù)了嗎?不可能改變的那種?這也太扯了吧!
如果知道了答案,又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吧?怎么能說一切都成定數(shù)了呢?
蘇扶羽拍了拍臉,有些懷疑樊笙,所以還沒有接下她的話。反倒是剩余兩人都沉思起來,居然還真的認真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