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寒’從地上慢慢站起,冷笑著看向四周的狼藉,一旁的燭臺女人猶猶豫豫不敢上前,只是在角落里偷看著他。
“燭奴,這次你做的不錯,”‘塵寒’沖著女人點了點頭,“替吾給夜風帶一句話,吾答應(yīng)的事,必定做到?!?p> 燭奴立馬是明白了,這‘塵寒’里頭的芯已經(jīng)換成了紅蓮了,忙點頭稱是,遁成一縷煙霧逃走了。
紅蓮看著她遠去的方向,突然笑了一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則托著一顆深藍色的冰晶。其中還有些許流動的水珠,如同流沙一般在慢慢滑動。
隨后突然一團火焰從手中冒出,將冰晶完全包裹起來,隨后猛地炸裂開來,一股平和清涼的氣息瞬間從冰晶中傾瀉出來。
“果然是一模一樣……”待冰晶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藍色,紅蓮便將它丟在了地上。冰晶在接觸地面的一瞬,便化成了無數(shù)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紅蓮低頭正巧看到了自己白色的衣角,沉默許久,突然搖了搖頭笑道:“又是素衫……”
“罷了。”紅蓮一拍袖子,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猛地一點腳,一朵巨大的蓮花從腳底伸出來,托著他往上飛了起來。
“不錯……”紅蓮滿意地點了點頭。
蓮花仍舊是如同先前他額心的紅色,但四周無不散發(fā)著一股寒氣,好像在保護著其中的花朵。
“師父!”
腳下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紅蓮有些疑惑,難不成是正陽過來了?他不是應(yīng)該在劍閣才對嘛?正想回頭指責他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陌生的幾個面孔。
紅蓮掃過眾人,目光停留在蘇扶羽臉上,心里這才是確定了這幾個都是來找塵寒的吧?想不到自己這徒弟還有挺多人關(guān)心的呢……他突然笑了起來,將自己的靈力突然外放了些許,又將自己原本的黑色頭發(fā)變?yōu)檠┌住?p> “什么太好了?”紅蓮故意問道,看著幾人慌張的模樣心情大好。
紅蓮特地看向蘇扶羽,這確實是他計劃之中的一個意外,他不知她從何而來,也不知她為何會和塵寒關(guān)系如此密切……紅蓮瞇了瞇眼,如果她真成為這其中的不穩(wěn)定因素的話……不如趁早解決為妙?
紅蓮心里如此想著,但塵寒的這兩個徒弟好像十分看重她。這下紅蓮可陷入了兩難,他日后還需要這兩人的幫助,怎可現(xiàn)在就……
罷了,這小東西什么都不會,不如先留著吧,反正到時候要殺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塵寒心道,于是直接把水墨覃月兩人先行帶走,這倒也不是不想把蘇扶羽帶走,只是蓮花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吸收靈力,所以載不動這么多人。
從魔界出來,紅蓮直接就往劍閣的方向飛去,畢竟現(xiàn)在他的靈力并不能讓他瞎逛。
一路上,這兩徒弟很是安靜,一句話也沒有說,緊閉著眼。
紅蓮冷哼一聲,這兩倒是乖巧,也省的去綁他們而耗費靈力了。
回到劍閣后,紅蓮就將兩人帶到了蓮池。
“你們?nèi)蘸缶妥∩彸?,不得外出,”紅蓮指了指身后的幾個破舊竹樓,笑道,“那里便是你們的住處,塵寒向來愛竹,吾想你們應(yīng)該也挺喜歡……”
水墨別開臉,根本是不領(lǐng)情的樣子,而一旁的覃月則是揪著他腦袋強迫著他與自己一起向紅蓮鞠了一躬。
紅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紅蓮?fù)耆吆?,水墨突然狠狠的錘了地面,泥土陷下好大一塊,隨后一把拎起了覃月的領(lǐng)子。
“為什么不早點把我解開?為什么不讓我留在那里?”水墨紅著眼睛死盯著覃月,像是要噴火一般,“你還讓我給那個畜生鞠躬?你是瘋了嗎?!”
水墨渾身發(fā)抖,甚至連揪著覃月領(lǐng)子的手都是蒼白的。
覃月見他這幅模樣,怕他寒疾發(fā)作忙安慰他,讓他冷靜下來:“水墨,水墨,你聽我說……你先別急?!?p> “你讓我怎么不著急?師父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們也都不知道?難道就一直在這里待下去?!”水墨口中不斷地冒出白色的寒氣,但絲毫不自知一般,仍然質(zhì)問著覃月,“你這個叛徒!你是瘋子!”
覃月看著他眉毛上也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霜,面色也已經(jīng)慘白了,突然一抬手,在他后頸猛地一拍,水墨應(yīng)聲倒下,但最后的表情仍然是憤怒的。
覃月將他慢慢放在地上,輸送了些許靈力到他體內(nèi),這才是看他面色紅潤了起來。
“這下可好……”覃月長嘆了口氣,又一臉煩躁地撓了撓頭,“又得罪了這個祖宗?!闭f完就伸出手,一只小小的蝴蝶在其中撲扇著翅膀,這是靈力制作成的靈蝶,和傳音紙鳶差不多,只不過這靈蝶在傳音的過程中所耗費的靈力極小,一般不會被人察覺,現(xiàn)在紅蓮已經(jīng)在閣內(nèi)了,只好用這個來給外頭的蘇扶羽傳音了……
覃月一搓手,又多做了幾只靈蝶出來,靈蝶撲扇著翅膀,慢慢向外頭飛去。
覃月看著靈蝶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靠你了啊……扶蘇。”
蓮池發(fā)生的一切,紅蓮自然是沒心思管,他前腳剛從蓮池出來,后腳就到了正陽那兒。
紅蓮剛落在院子里,就看到了正陽正在看著一個陰陽珠發(fā)愁。
“正陽。”紅蓮?fù)蝗怀雎暋?p> 正陽一愣神,猛地抬頭向紅蓮的方向看去,手中的珠子也掉在了地上。
正陽看了他許久,隨后木訥地撿起地上的珠子,深深地鞠了一躬,沉聲道:“尊上?您回來了?”
紅蓮點了點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正陽松了口氣,恢復(fù)了平常瞇瞇眼的樣子,笑道,“您覺得如何?”
“確實不錯,辛苦你了?!?p> 正陽一擺手,繼續(xù)研究手中的珠子起來:“能幫尊上做事可是我的榮幸……”
“對了尊上,這顆陰陽珠怎么辦?”正陽抬手將珠子遞到紅蓮面前,“里頭的陽比陰強上不少,說不定能為我們所用……”
紅蓮搖了搖頭:“不必了,毀了吧?!?p> “為何?”
紅蓮嘖了一聲,斜眼看他:“你只管去做,問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正陽一邊拋著手上的珠子,一邊嘰嘰咕咕道:“我可不是塵寒……您還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紅蓮一頓,輕笑了起來:“陰太過柔弱,而陽過于強盛,陰陽協(xié)調(diào)本就講究一個平衡之道,如果一方過強或者過弱……便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