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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兇獸

第七十七張 冒險之舉

晉末兇獸 其名大鯤 2419 2018-11-09 20:06:16

  臨朐不也有石家的生意么?

  直到這時,石韜才意識到,石崇對臨朐乃至整個東莞的形勢,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必定知道不少,但直到出發(fā)前,石崇也不曾對他明言,究竟該如何去解決東莞一地之亂局,只大體定下與河間王合作的意向;

  那么,此刻他獨立面對齊王等一干大佬,的確顯得有些魯莽了。

  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河間王既然打算占便宜,也就沒有隔岸觀火的道理。

  剛剛理出一絲頭緒,石韜很快帶著三人返回營地。

  ……

  沂山馬場的莊園內,司馬囧愁眉不展,祖狄在一旁噤若寒蟬。

  祖狄,字士稚,范陽祖氏人,而祖氏,則為北地之豪族;

  年紀不過而立的祖狄,卻深得司馬囧器重,如今更任齊王府主簿,同時也是司馬囧手下第一謀士。

  “數(shù)日過去,派出去的上百胡騎,竟無一人返回,甚至音訊全無,難不成那群胡兒人間蒸發(fā)了嗎?”司馬囧眉頭緊皺道。

  祖狄小心回答道:“主公,劉聰會不會帶著人馬去了鄴城?畢竟他的父親在成~~都王帳下效力,匈奴兒不知禮數(shù),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聞言,司馬囧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該死的胡兒,本王待他不薄,甚至以中郎將之位籠絡于他,他不但不知感恩,卻卷了本王的良駒,領著族人叛逃,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這口氣本王咽不下去,你立刻派人前往鄴城,讓司馬穎將那胡兒交出來,如若不然,本王即刻發(fā)兵去向他討要!”

  “主公不必著急,成~~都王身在鄴城,應該不缺這百十匹戰(zhàn)馬,他缺的是糧草,而主公當初選擇臨朐作為根基,實屬明智之舉,此地西接兗州,東攘青州,南臨徐州,正所謂遏三州之要害,更是戰(zhàn)馬、財貨、糧草等資源的流通之必經之路,如果成~~都王敢接納那胡兒,主公只需停止與他的戰(zhàn)馬、及奴兒交易,便會讓他進退失據(jù),且不出數(shù)月便會來求主公!”

  “切斷與他的交易,不是連本王也會損失慘重么?”司馬囧奇道。

  祖狄:“呵呵,我猜成都王必定不敢輕易得罪主公,要是沒了他,我等還可以借道兗州去跟其他人做生意,只是路程稍遠罷了,而離了主公,他的戰(zhàn)馬跟奴兒,賣與誰去?尤其如今河渠馬日漸取代鮮卑們的東胡馬,損失最大的自然是他成都王!”

  “那士稚說說,本王該如何應對?”司馬囧道。

  “主公暫時不用派人去鄴城,可先派人將那群匈奴人的去向弄清楚,然后才好去向對方要人;另外,剛剛運來這批河渠馬,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為了防止石家父子搞鬼,主公可派人持兵符,回臨淄調五百騎兵前往城陽,并擺出隨時出兵東莞的架勢,如此一來,石家父子必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囧當即應道:“好,就按士稚的計策行事!”

  ……

  天色漸暗!

  臨朐縣,東城集市,一家店面不小的粟米鋪正準備關閉店門,寂靜的街道上,突然冒出四個戴著斗笠的漢子,且徑直走向粟米行。

  排頭一名漢子,上前問那名正在關門的伙計道:“這里的管事,可叫范錄?”

  望著幾個看不清相貌的漢子,年輕的伙計一臉警惕道:“爾等何人,找范管事作甚?”

  漢子頓時不喜道:“你這廝,怎的如此不知輕重,是爺在問你,還是你在問爺???”

  聽對方語氣不善,年輕伙計更加警惕了:“爾等找范管事,總要說明來頭吧?”

  那漢子正欲上前,旁邊一人突然撩了撩斗笠,道:“如果范錄在此,你便前去告知,說石家的人前來叨擾,假如你繼續(xù)刮躁,耽擱了大事,恐怕你承擔不起!”

  見說話那人,竟是一位膚色稍黑、模樣卻極其俊俏的小郎,且說話威嚴十足,伙計頓時不敢怠慢:“客人稍等,范管事此刻應在后院,恕小人前去通稟一聲如何?”

  “去吧!你道我等是石家來的人,范錄自會安排一切!”

  剛一見到如此打扮的石韜,范錄卻是不敢置信道:“郡守大人這是何故?”

  懶得跟對方嘰歪,石韜開門見山道:“你可有什么辦法,讓我的人混入沂山馬場?”

  “郡守大人準備動手了么?會不會太匆忙了些?”范錄驚訝道。

  “你無須多言,我只問你是否有辦法讓我的人混進去?”石韜沉聲道。

  驚訝歸驚訝,可范錄畢竟老于世故,想了想才道:“郡守大人打算派多少人進去?”

  “自然是越多越好,如若能進去三、五十人,最好不過!”

  “以送糧為名,最多可進去三、五人,再多恕小人無能為力!”

  “好,就五人吧!”石韜笑了:“范管事可立即安排,越快越好!”

  范錄自然不傻,沉吟片刻,卻道:“安排倒是不難,可.......可我王府,能得到什么好處?”

  “馬場最近來了數(shù)百匹河渠戰(zhàn)馬,這個消息,范管事恐怕早有耳聞,這一次若是成了,一半的的戰(zhàn)馬歸河間王.......不過卻需用錢帛來換!”

  “.......”范錄微愣,瑪?shù)?,要我王府用錢帛去換你的戰(zhàn)利品,我王府不是白忙活么?

  見范錄不言不語,石韜自然知道為何,笑了笑,道:“本官會以半數(shù)的價格,賣給河間王府,這筆買賣,范管事覺得可還做得?”

  一匹河渠馬,價值絕對超過萬錢,若按照石韜所說,以半價賣給王府,那么也就是說,每匹戰(zhàn)馬獲利最少在五千錢以上,況且像河渠良馬這類戰(zhàn)略物資,市面上即便有錢也買不到。

  范錄隨即大喜道:“這樣的買賣,小人便替王爺應下又如何?”

  ……

  河間王府在臨朐,經營的雖是黍米生意,可規(guī)模卻不小,除了東海王,便屬河間王府的黍米生意做得最大,與齊王自然有所往來,因此要安排幾個人混進沂山馬場,也非什么難事,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經此一事,這家黍米鋪子怕是會受到齊王的打壓,不過河間王與石崇一早有了約定,且河間王意在染指戰(zhàn)馬生意、及販賣胡人的營生,黍米鋪子便沒那那么重要了。

  按照石韜的計劃,仍由石方領兵,而石韜則帶著劉虎、石烈、劉二狗再加上一個叫石元的隊正,混入黍米鋪的送糧隊伍之中,并混進沂山馬場。

  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石方,一聽石韜竟然要親自前往沂山馬場,立即嚴詞激烈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郎君乃東莞一地之郡守,這等亡命之舉,郎君不讓石方這樣的粗人去做,卻要親自前往,郎君莫非信不過石方么?”

  石方還是首次這般嚴詞激烈的跟自己說話,石韜非但不怒,心里反而一暖,可自從接二連三做下上輩子連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之后,他的心態(tài)已徹底發(fā)生改變,體內的血液仿佛突然被點燃,更是讓他生出這一世專門就是為了冒險而生的激情來,甚至讓他忘記了危險的存在。

  “既然來到這里,不去感受一下這等刺激之旅,又如何對得起這一世?”石韜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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