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道長聽他這般一說,卻是說道:“卻不知白先生叫住我二人有何指教呢?”
“唉~指教不敢當,只是見道長清逸出塵,仙風道骨,貴師弟英姿勃發(fā),豐神俊朗想要結交一番罷!”那白先生道。
陸瀟初入江湖,說起來遇到的第一個江湖人物就是這個什么白先生,陸瀟見這老頭夸他,心中也是很高興。
他笑道:“正是正是,我家掌門師兄便是清逸出塵,仙風道骨,你這老頭的眼光當真是極好的,嘿嘿!”
他夸白先生眼光好,就是夸了自己和掌門師兄。天云道長也只是心中暗自苦笑,這個師弟出入江湖還需磨煉??!
又對白先生說:“在下于紫陽山修道,忝為紫陽派掌教,這位乃是我同門師弟,名叫陸瀟?!彼蜿憺t那邊一引,算作介紹了。
復又說道:“在下于紫陽山中修行,與世隔絕,不聞江湖之中俗事多年,我?guī)煹苣攴绞?,不懂江湖禮數(shù),還望白先生海涵!”
“哈哈,道長多慮了,道長與貴師弟皆是出家之人,飄逸出塵,不拘俗禮,須知江湖中人心險惡,如此率性直白正是難能可貴,我一個老頭子如何會怪罪?”那白先生連連擺手道。
天云道長微微一笑:“多謝先生海涵,只是還不知先生乃是何門何派?”
“何門何派?老頭子孑然一身,無門無派,云游江湖多年,連個固定的住所的沒有,我老頭子還無所謂,只是可憐了這玲瓏丫頭?!卑紫壬D向一旁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聽到白先生說到自己,忙說道:
“爺爺,我沒事的!”
那白先生聞言卻是一臉慚愧的望著玲瓏。
天云道長看著這爺孫二人的模樣也是欣慰的點點頭,又說道:
“白先生,我二人此番下山還有要緊事,便不多做打擾了,這便告辭了?!?p> “道長且慢走,我爺孫二人與道長二人在此相遇便是有緣,我看二位道長前番正與茶肆老板打聽什么福遠鏢局,我老頭子雖然孑然一身,但好在云游天下多年,二位何不與我說來,說不定能幫上二位也說不定??!”那白先生道。
聽聞此言,還不待天云道長反應,陸瀟早已眼冒精光,忙道:
“當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老頭,我們正要找人打聽福遠鏢局呢,你可知道到這福遠鏢局在哪里?”
陸瀟此問,天云道長也是期待的望著白先生,可那白先生頂著二人灼灼的目光卻是淡定的舉起一杯涼茶,緩緩的送入口中,飲下之后還砸吧砸吧了幾下嘴巴。
陸瀟看他這般做派早已經(jīng)急的抓耳撓腮道:
“白老頭,你倒是快說啊,你知不知道福遠鏢局在哪?”
白先生淡淡一笑:
“老頭子我云游天下這么多年,鏢局麼!知道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個福遠鏢局麼!恩,也是知道一二的?!?p> 說完一句話,他又是住口不言,陸瀟瞪大了眼睛也沒等到他說出福遠鏢局在哪。
天云道長卻是緩緩說道:“不知白老先生如何才能為我二人指點迷津呢?”
誰知那白先生一臉愧疚的說:
“我與玲瓏云游天下,玲瓏她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我不能苦著她,所以吃穿用度都是一筆不小的花費,行至此處盤纏早就用盡了,這個......”
天云道長愕然,然后淡淡一笑,從懷中拿出幾個碎銀子,微笑的道:
“我二人也是出家人,又隱居山中多年,身上也沒有多少錢財,這幾錢碎銀子便當做給老先生的盤纏罷!”
那白先生的愧疚之色在見到銀子之后竟是冰消瓦解,立刻伸手想要去拿碎銀子。
只是忽的意識到不妥,又是變換成一副愧疚之色,慢慢的接過了碎銀子。
他痛心疾首的說道:“哎,老頭子我實在沒有臉面面對二位道長,只是玲瓏......”
天云道長搶先道:“老先生,沒事的,我們理解!”
那白先生又是報以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
“二位道長放心,這個福遠鏢局嘛!我是認識的,這個鏢局就開在徐州城里,據(jù)此不到兩百里,二位道長有馬,疾行半日便可到達徐州。”
天云道長終于舒心的一笑,看向陸瀟。
他也是淡淡的笑了,只是他剛才分明對這個白先生的惺惺作態(tài)有幾分不喜,只是知道了福遠鏢局的地方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天云道長都看在眼里說:
“小師弟,我們這便啟程吧,此時已經(jīng)正午,我們行半日到達徐州,怕是要到晚間才能到,正是耽誤不得!”
陸瀟點點頭算作回答了,天云道長又和白先生二人道了別,便往二人的馬匹走去。
那白先生見二人要去騎馬了才收起抱歉的樣子,看著手里的幾個碎銀子笑的喜不自禁,忽的卻聽到一聲:
“白老頭,玲瓏畢竟正在長身體的年紀,我看白先生還是找個穩(wěn)定的營生為好!”卻是陸瀟的聲音,陸瀟正轉過頭對白先生道。
白先生手上的碎銀子都快被嚇掉了,見是陸瀟尷尬的笑了笑,幾個碎銀子一把攥住,放在身后,笑著說:
“額,嘿嘿!有勞小道長掛心了,這事老頭子會考慮的,我老頭子身無長技,只是云游天下,聽說過無數(shù)奇聞異說,也知道許多江湖人士的事跡,想來就是去說書也是能養(yǎng)活我爺孫二人的,小道長不必擔心。”
陸瀟看著這個白先生,心說這老頭子一副不靠譜的樣子,正好去干點這種不靠譜的營生。
陸瀟望了那玲瓏一眼,卻見那玲瓏也是盈盈淺笑著望著他,卻也不好再說什么,便回頭疾步飛身上馬,一夾馬腹,便是追著天云道長去了。
輕騎著馬,一路小跑便追上了天云道長。
“你與那二人說什么了?”天云道長邊騎馬邊問道。
他嘆了口氣,對著天云道長說道:
“方才,我交代那白老頭,找個穩(wěn)定的營生過活,你猜那個不靠譜的老頭說什么?”
天云道長饒有興致的問:“說什么?”
“他說他云游四方,知道許多奇聞異說和許多江湖人士的事跡,他打算去說書養(yǎng)活自己爺孫二人,也不知這個貪財老頭,會不會去說書,真是不靠譜!可惜了那乖巧的小姑娘攤上這么個爺爺?!?p> “江湖問路不問心,那老頭雖然貪財,卻不是個有壞心思的人,也不是個不靠譜的人,還有那小姑娘,你又怎知她乖巧?”天云道長問道。
陸瀟卻呲笑一聲道:
“那老頭還不算不靠譜?要不是掌門師兄你相信他,我早把他當江湖騙子了,至于那小姑娘,掌門師兄難道沒看到那小姑娘不是一直很乖巧的坐著嗎?”
陸瀟言罷卻是不再多言,自顧駕著馬,他不是不愛說話,實在是兩股之間的疼痛讓他沒心思說話了,只得不停的變換的稍稍舒服的姿勢。
天云道長自顧自搖搖頭心說:
那小姑娘這般年紀,見他爺爺這般惡劣行徑表情絲毫不變,分明就是見識的多了,這樣的的心境之下豈能簡單?
我這小師弟人雖然聰明,但畢竟江湖經(jīng)驗不足啊!以后恐怕要吃大虧。
天云道長嘆了口氣,不再多想,一夾馬腹,追著陸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