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慕野根據(jù)趙贏隊伍里那幾人各自的射鞠特點和習(xí)慣,對大家的分工重新進行了調(diào)整。
訓(xùn)練了一下午,已經(jīng)是腰酸背痛。
快到酉時了,師慕野重新把臉涂黃,把那顆黑痣粘的更牢了些,進了晉王府。
這次,管家直接帶她去了姬允寢殿。
偌大的寢殿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連璧月也不見人影。
她撩開層層的帷幔,來到床前。
錦被疊得整整齊齊,床單也換了新的,熨燙得十分平整。
床頭的銅雀香爐燃起裊裊的香煙,味道淡雅安寧。
活兒都干完了,還叫她來干什么?
她無意識地摩挲著剛鋪上的天蠶絲床單,手感真不錯,柔滑細膩,舒適至極。
她順手又撫上錦被,摸在手里更加舒服,還隱隱透出似有似無的清香。
她湊過去,靠在被子上,嗅了嗅。
既帶著錦繡織物浣洗過后特有的香料味道,又似乎夾雜著姬允身上特有的青木氣息,繾綣著在鼻尖繚繞。
好香。
鬼使神差地,她索性抱著被子,臉埋了進去。
果然是好聞,這被子也好舒服。
不知道具體是用什么織的,回頭也好買一床。
她正陶醉在這被子里,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師少司為何抱著我的被子不放?”
她猛然回頭,只見姬允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后,面帶戲謔,眸子波光蕩漾。
她趕緊起身,起來前還不忘把被子撫平折好。
“我正在給殿下鋪床疊被呢,看看這被子是不是要換新的了?!?p> 她面不改色,心卻是跳了幾下。
“哦?之前我可是吩咐璧月已經(jīng)鋪好換好了的。”
姬允笑盈盈地看著她,存心不給她臺階下。
師慕野眉頭跳了幾下,抬眼問道:“既然活兒都已經(jīng)干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姬允俊眉一挑:“這么著急?我還沒驗收呢?!?p> 說完,懶洋洋地往床上一躺,一動不動了。
從師慕野的角度望過去,他長發(fā)散亂,如同黑瀑般傾斜。胸口衣襟松散,露出精致的鎖骨。身軀肌肉極其勻稱,線條起伏流暢有力。此時,他一派慵懶閑散的樣子,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上風(fēng)流之姿讓人移不開目光。
師慕野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望著床頂上垂墜著的銀鈴流蘇。
“衣掛最左邊有件衣服,你去試試?!?p> 姬允躺了半天,久到師慕野以為他快睡著了,才終于開口了。
換衣服?莫不是要真的侍寢?
師慕野略帶忐忑的走到了紫檀木衣掛邊上。
只見衣掛上墜著一件黑色的戎裝,底料極好,摸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但是軟中帶硬,十分有質(zhì)感,在燭光的映照下流淌出水紋般的光澤。戎裝的肩上、前胸和膝蓋處都綴有軟甲,設(shè)計得十分精致。
師慕野取下衣服,轉(zhuǎn)到一邊的簾子后面,換上了這身戎裝。
極其合身貼切,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她掀開簾子走出去,姬允此時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神里仿佛有一簇火焰蓬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