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蠶室外面,孟老夫人和蘇鳶等人已經(jīng)步入。
孟老夫人腳步健朗,率先進來,后面跟著孟家姐妹和齊婷婷、付東星。
齊婷婷耷拉著頭走在最后。孟家姐妹挽著手。付東星不遠不近在齊婷婷半步前頭。
“事先不愿管你們,只當(dāng)小孩子家玩鬧。哪知竟鬧到污人名節(jié)的地步!現(xiàn)在安都已經(jīng)如此禮教淡薄了?!”
那幾個女孩子這時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事情嚴重了。
連忙跪倒在地當(dāng)先牽頭的一個女孩子哭道:“老夫人……鶯兒不敢啊,鶯兒是被人教唆的!……”
孟老夫人回頭橫了齊婷婷一眼。
對后面跟著的一名婦人說:“梓桑,著人把冉鶯兒、黃非辭還有齊大小姐送回各自府上!沒得壞人清凈!”
“噯。”
孟文津雖然只是從三品司農(nóng),但是孟老夫人可是身有一品誥命,自然不需要給幾個四五品小官家的女孩子面子。
說起話來,既嚴苛又難聽,當(dāng)下就聽見屋內(nèi)充滿了抽抽搭搭的哭聲。
南柯拿出帕子,整理下儀容,對著張傳旭跪下來。
“蒙老夫人厚愛將南柯和妹妹留在澠谷這里教導(dǎo)。因為南柯的事給老夫人和諸位夫人添了麻煩,南柯過意不去,羞愧萬分。”
柳新跟著跪下來。
這時候,交給南柯說話就好,她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受害者。
齊婷婷也跪在地上,但是看見南柯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人!明明就是柳南柯德行有失,為什么罰我們?!”
要不是因為這時候輪不到柳新說話,柳新都想告訴她為什么。
孟老夫人不愿意在安都湊活各種茶會、花會的,所以在澠谷待的時間要多些。
澠谷也是十幾年前孟老夫人為著打發(fā)時間組織起來的。本就是為著清凈,遠離是非。
后來越來越多的夫人把家里女孩子帶過來教養(yǎng),但是只要不出什么事,孟老夫人也樂得享受含飴弄孫之樂。
孟老夫人懶得和齊婷婷說話,只對著南柯說:“你們起來吧。阿石信上說過了,你不必怕。清者自清?!?p> 原來司攻玉早就知道一味躲著不能解決事情,總會有爆發(fā)的時候,不是在安都就是在澠谷。
澠谷好歹人少一點,也有人能護住南柯。
“……嘁!”
柳新聽見齊婷婷的聲音,很是嘲諷。
齊婷婷面色猙獰,也不跪了,徑直站起來,聲色狠厲。
“說什么‘直者不能不爭,曲者不能不訟’,不過是因為柳家勢大!分明是柳南柯與柳林不清不楚,有違倫理,你們不辨曲……”
但是未及說完,被叫做梓桑的婦人一巴掌已經(jīng)招呼到齊婷婷臉上。
“你父母沒教過你做人?”
“你居然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
齊婷婷就要打回去。
但是嬌養(yǎng)的小姐哪里有做農(nóng)活的仆婦力氣大,沒等碰到人家衣角就被制住。
“婢子手慢,臟了夫人的耳朵!婢子這就送齊大小姐回去?!?p> “放開我!!”齊婷婷掙扎著。
孟老夫人被她吵得頭疼,揮揮手讓梓桑把人帶出去。
“柳南柯,你不要以為我說的都沒有證據(j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齊婷婷掙扎不開索性不再掙扎,只是被拉走的時候,回頭看著南柯如此說道。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柳新感覺到南柯身體的僵硬,她低頭看了眼自己。
她在害怕。
“是胡貴鋒告訴你的嗎?”
這時候如果讓齊婷婷就這么走了,這件事就真的不好辦了。
柳新抱著一線希望,拽住了齊婷婷。
孟老夫人示意梓桑放手。
“是又怎么樣?難道柳南柯沒有和柳林孤男寡女天天共處一室?!”
不是齊婷婷自己有什么證據(jù),那就好處理了。
柳新說:“青青一直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說家姐與家父有私情。原來如此!”
只要讓人們認為是胡貴鋒為了娶到南柯,捕風(fēng)捉影,惡意栽贓,齊婷婷說的話就站不住腳了。
沉香說赴陽甲將軍家的宴時,南柯遇到過胡貴鋒,當(dāng)時胡貴鋒還刻意攀談。
宴會上,胡貴鋒應(yīng)該是依照齊婷婷的挑唆才鼓動男賓去往后山的。
當(dāng)時應(yīng)該只是為了言語上的爭強斗勝。
后來再有什么,就是胡貴鋒和齊婷婷之間的交流。
柳新把這些說了。
“所以,齊大姐姐聽?wèi){胡貴鋒說些有的沒的,就揪著家姐不放?家姐在柳府確實出入書房幫做些雜事,可是只憑這一點能說明什么呢?”
“家姐之所以能出入書房,是因為身懷過目不忘的本事!真真兒是因為不忍心才華埋沒,家父才如此安排,從來沒想過瞞著什么人?!?